夜黑风高,冷风吹得秦府内门窗哐当作响。
林书棠趁着秦老爷和丁氏在醉酒中,在秦府内搜寻一番,她先是找到了他们藏在库房的大米。
高高的仓库,一抬头堆满了米袋。
别说是三千斗,这一眼看去,最少有三万斗。
林书棠见后,不禁感慨道:“我说他一个大米商,怎么可能只有三千斗,看来是故意囤着米粮,等着日后再抬价。”
每到荒年,像这种黑心的商贩不少,越是稀有的东西,便越贵。
平常百姓买不起米粮只能活活饿死。
而米粮则被秦老爷这种的商贩囤在家中长霉发臭,都不愿卖给百姓。
“你先等等。”段砚洲从她身后上前,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将跟前的米袋隔开。
只见白花花大米往外涌。
段砚洲抓起一把,仔细看了看,“书棠,这些都是精米。”
林书棠走上前,朝他手心中的米粒看去。
米粒饱满还带着浓浓的米香,是去年开年时新得的精米。
秦老爷还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囤下这么多的优质新米。
“哼,可惜,这些都不是他的了。”林书棠朝着前方凝神大手一挥,将仓库里的米全部收到空间。
段砚洲走到门口朝外看了一眼,“书棠,好像有人来了。”
林书棠回头走到他身旁,跟着他一同朝屋外看去,果然来了一群巡逻的小厮。
她笑道:“不急,我们就跟着那群人。”
段砚洲当即心领神会,“好,我们走。”
秦老爷今日才收到了他们十箱金子,自然宝贝得很,定会派人多加看守。
林书棠和段砚洲一路尾随他们身后,果不其然,在一处假山下发现了暗门。
段砚洲一跃上前,将前方小厮敲晕,随后领着林书棠进入暗门内。
林书棠从空间拿出手电筒,将漆黑的山洞照亮。
山洞全是用青石子铺成的小路,往里走,便可以发现一扇石门。
推开石门,再往里走,便是和上面宅府一样的屋子。
林书棠走进屋子,一眼便见到了自己带来的箱子,她上前将箱子打开,好在黄金都在。
她眸光一凝,将其全部收回空间。
她的这些黄金这辈子最委屈的时候,就是待在秦府的这一个时辰。
将黄金收好后,林书棠拍了拍手,转身准备去后院继续搜。
按照秦老爷和丁氏的话,她姨母现在应该还在府里。
林书棠刚要转身离开,只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唤,“你们是什么人?!”
“谁?”林书棠回头看去,只见幽暗的房内缓缓走来一位拖着脚链的女人。
她披散着头发,弯着腰,瞧不出容貌,远远看着就像是位年迈的妇人。
林书棠往前迈出一步,段砚洲先她一步走上前,朝跟前的夫人问道:“你是何人?”
妇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一双警惕的双眸里满是恨意,“你们是那姓秦的派来杀我的吗?你们去告诉他,要杀就快点动手,不要在这里磨磨蹭蹭!”
林书棠见着她那张烧伤的脸,立马想到了今日丁氏的话,上前一步说道:“你是奚家二小姐?”
妇人听到她的问话,身子一颤,猛地抬头,“你.......你是怎么知道.......”
林书棠朝她继续问道:“是秦家人将你关在此处?”
妇人咬着牙,点了点头。
林书棠再次打量起她来,这位难道真的是她的姨母?
妇人此刻也打量着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血缘至亲,妇人盯着她的眉眼看了半晌后,眼眶突然红了,“你……你与我长姐是什么关系?”
林书棠缓缓道:“奚家大小姐是我的母亲。”
妇人原本发红的眼眶渐渐浸满泪水,缓缓朝林书棠再走近两步,“你是长姐的女儿?长姐的女儿不是早就夭折了?”
林书棠正色回:“我幼时并未夭折,是林夫人收留了我。”
妇人恍然大悟,抬头再次看向林书棠,眼泪缓缓流下,“林夫人与我长姐交好,没想到她竟还救了你一命........”
“还真是老天怜悯,没有让我们奚家满门就此绝后。”
她说着说着,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很快咳出鲜血来。
林书棠上前扶着她,“姨母。”
妇人身子一顿,原本苍白的脸渐渐好了些许,但脸上的疤痕却是格外醒目。
林书棠瞧着心一骤,朝她问:“姨母,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妇人捂着胸口,双手紧握着拳,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简单道出。
如昨夜秦老爷和丁氏所说的一样。
“奚家出事的前一晚,姓秦的假意来与我见最后一面,竟然将我打晕绑到马车上,一路带到宣国。”
“我当时并不知奚家出事,吵着要回京城,可姓秦的,竟然用火烧毁了我的脸。他说奚家人都死在了一场大火里,我再也不是什么奚家二小姐,我只是他们秦府最下贱的奴隶。”
她说着,伸手缓缓轻抚着自己脸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