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双洋本来就应该去特殊病房,只不过因为暂时没空位,所以他才暂时被分配到普通病房呆着,这对财大气粗的他来说自然很是不满,所以才会有那些矛盾冲突。
在这里除了本身有钱不说,还有一个就是有医保和没医保的同样也冰火二重天,魏峰阳是没有医保的,所以他的一切花费都得靠着魏溪雨一点一点地去挣,但是现在魏溪雨还没来,也没把钱划到医院账户上。
王医生自然对魏峰阳很是不满,他温言安抚了刘双洋,接着又大概检查了一下边上那个老者,随后用那极度厌恶的目光看向魏峰阳:“你姐姐啥时候才过来交钱?”
魏峰阳满脸的无奈:“我也不知道啊。”
随后王医生再次给魏溪雨打了个电话,没通,估计电话又没电了。
王医生看向魏峰阳,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态度:“你给你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给你想办法凑钱。”
魏峰阳很是为难:“这个,我……”
王医生有些恼火,喝道:“赶紧打啊,电话呢?”
魏峰阳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轻,感觉很是理亏:“你也知道我之前有一个,只不过坏了,我姐又没多的钱给我买手机,不过我记得家里的号码,要不你借我电话,我打一个吧。”
王医生哼了一声,接着很是不情愿地把电话拿给魏峰阳。
魏峰阳将其拨通,开了外音。
不多时那头便接通了,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应该是魏峰阳的父亲。
魏峰阳赶紧把需要钱的事情说了。
很快电话那头便传来他父母为钱的问题所导致的吵架声,看情形他们并不打算给儿子出钱,首先他们没那么多,其次也许觉得这个儿子已经废了,留着也是拖累,索性希望他自生自灭。
魏峰阳把电话挂了,他有点伤心,不过他尽量让眼泪不流下来。
王医生一把将手机抢过去,然后掏出纸,不断地擦着:“如果你再不想办法交钱,那我就让人把你抬出去,如果你挂了,你姐看到的话也只能认。”
魏峰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他挣扎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块雕刻成麒麟模样的坠子,只见得那玩意儿古色古香,看起来有些年头,他仔细地看了看这块坠子,若有所思,过了些许,这才缓缓说道:“这是姐姐之前给我的,说是可以用来辟邪,这个应该能管点钱吧?”
王医生歪着头,很是不屑的样子,他一把将这个坠子扯了过去,左右看了看,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他很快便将这惊讶的目光给消除掉,依旧是那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哼道:“也管不了几个钱,百八十吧,我就好人做到底,再留你点时间,你自己好自为之,时间到了可别怪我翻脸无情,毕竟规矩很重要,我不能将它坏掉。”
边上那个老者咳嗽了一声:“这可是一块上等的好玉,老朽不才,我预估在市面上起码可以管得上五百。”
王医生瞟了老者一眼:“你别在那里抬价了,一个地摊货,我给八十块都高了,还想趁机加价,五百块?你在骗鬼吧?”
老者轻轻地摇头:“不是五百块,而是五百万块。”
病房里面的人听得此话,都不由得转头望过去,就连那个似乎不把钱看在眼里的刘双洋也有些来了兴趣:“什么?宝贝啊,让我看看。”他甚至把刚刚关起来的帘子又拉开了。
王医生眉头紧皱:“哪是什么宝贝,一个破烂货罢了。”
老者看向魏峰阳:“小伙子,这个玩意儿是你姐姐给你的?她从哪里弄来的呢?”
“我听姐姐说,这个是她一出生的时候就握在手里的,那是她的宝贝,我今天如果不是到了这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都不想拿出来。”魏峰阳回应道。
王医生也不多废话,他转过身准备离开。
魏峰阳大叫道:“先等等,我不换了。”
王医生本想继续离开,却被刘双洋叫住:“我想要看一下。”
有好几个马仔纷纷上前,将王医生拦住。
王医生不断地摆着手:“真没什么看头,就一个破烂货,我还得去其他病房查房了。”
魏峰阳似乎态度有些坚决:“既然是破烂货,那就还给我,我不用来换钱了,反正也不值钱。”
王医生转过头来,对着魏峰阳便是一通机关枪输出:“你以为你现在去抢这个很有意义么?你拿去又有何用,而且你欠了医院多少钱,你自己好好算算,我没把你赶出去就已经是最大的优厚了,现在给你换点钱,让你能够多呆一下,呆到你姐姐能来看你为止,不然你要是提前挂了,我怎么跟她交差?”
魏峰阳哼道:“说白了你就是希望我早点没了,然后不拖累你?”
王医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自己也就一个废物,活在这世上也就浪费粮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何必给别人添麻烦,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好了,我要去查房了……不好意思,借过一下。”他轻轻地把拦在自己身后的马仔推开,接着便离去了。
那两个马仔也不好继续上前,而刘双洋也没有强迫他们去追人,于是也就乖乖地回到了小主人的身边。
其他几个医生也跟着出去了。
魏峰阳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是个废人,真的是个废人啊……”随后他发出凄厉的笑声。
先前那个来给魏峰阳擦洗的护士也是一脸的厌恶,此时更是对他表现得很是反感,大体把那些污秽物打整干净,然后魏峰阳吐出来的血也简单擦掉一些,接着便皱着眉头,端起治疗盘出去了。
魏峰阳自言自语:“也许我活着真的是在浪费资源。”
刘双洋跟着煽风点火:“对啊,你挂了也许对大家都好,窗户就在我的右边,你可以过去啊,爬上去,往下飞,很快就解脱了。”
魏峰阳挣扎着起身,他的下半身基本上没有知觉,只有上半身还能动,两条手臂勉强撑着身子,他一点一点地挪到床边,随后翻滚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