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还没说完,便被上官啻阳打断:“阿雾有本殿亲自照料即可,就不劳烦他人费心了,毕竟,她可是我的人,孤自会护她周全,若是与其他人一同相处,恐怕难免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说罢,上官啻阳带着苏莯便要离开。
白敛听到他的话,气愤不已:“她的身体,想必您心里也是清楚得很,如果毫不顾及她的状况,现在就要带她离开,那她的身体会很糟糕......”
白敛的话语还未全部说完,便被上官啻阳粗暴地打断了。
只见上官啻阳面色一沉,冷冷说道:“孤的妻子,孤自然会心疼!孤说来接她,孤没说立刻带她离开,难道白大夫连这点浅显易懂的道理都理解不了吗?”说着,他还捏了捏身旁苏莯那柔软纤细的腰肢,似乎是在责怪她在此刻竟然一言不发。
白敛听到这番话后,不禁嗤笑一声道:“心疼?若真是如此心疼她,又怎么会忍心让她拖着受伤之躯去探望您那位已经半死不活的表妹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苏莯突然感觉到身旁之人的气息变得愈发寒冷起来。
她深知言疏桐乃是上官啻阳心中不可触碰的禁忌,生怕白敛再继续说下去会惹恼上官啻阳,于是连忙开口打断道:“师兄,还是少说两句吧。”
白敛听到这句话时,心头猛地一阵刺痛,犹如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一般。
他不由自主地紧紧攥起拳头,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的嫩肉之中,甚至隐隐有鲜血渗出。
然而,尽管内心痛苦万分,他却始终咬紧牙关,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最终,白敛只是默默地垂下眼帘,缓缓转过身去,脚步沉重得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让他感到钻心的疼痛。但他依然强忍着,一步步远离那令他心碎的场景。
而另一边,苏莯眼睁睁地望着白敛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她意识到,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可能引起了师兄的误会。
想到这里,苏莯毫不犹豫地挣脱了上官啻阳紧握的手,朝着白敛追去。
就在苏莯匆匆离开的瞬间,上官啻阳只觉得手中一空,原本握着的温暖骤然消失不见。
他怔怔地望着苏莯远去的身影,嘴唇不自觉地紧紧抿起,双眸之中更是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那怒火如此炽烈,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可是,没过多久,上官啻阳眼中的怒火便渐渐熄灭。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荡的情绪。毕竟,他清楚地知道,此刻的苏莯尚未对他动情。
而且,从刚刚两人的互动来看,苏莯和那个名叫白敛的男子之间的关系显然非比寻常。
不仅举止亲昵,苏莯更是亲切地称呼对方为师兄,足见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
如今,自己与苏莯仅仅是合作关系而已,如果此时就过于明显地表露出强烈的占有欲,恐怕只会事与愿违,将苏莯越推越远。
所以,上官啻阳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这一幕的冷夜,则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
他看到太子妃与那个陌生男子如此亲密无间地接触,而自家殿下竟气得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旁的大树之上。
那一拳力道之大,使得粗壮的树干都微微颤抖起来。
殿下那双原本深邃而锐利的眼眸,此刻布满了阴霾,其中蕴含的寒意仿佛能够将那个男人的双手生生砍下。
在这寒冷的夜晚,就连空气似乎都被冻得瑟瑟发抖起来。
要知道,殿下的内心深处住着一颗极其善于掌控万物的心,如今的他,相较于从前,只怕会变得更加冷酷无情、手段狠辣。
就在这时,太子妃将目光投了过来。
冷夜亲眼看到,刹那间,殿下原本凌厉如刀的眼神竟然瞬间发生了变化,仿佛生怕会惊吓到太子妃一般。
紧接着,他便看到殿下努力克制着自己情绪的模样,但即便如此,从他对待太子妃那充满占有欲的一举一动之中,还是能够轻易地察觉到他心中那份深深的情感。
站在一旁的冷夜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对自家殿下的疼惜之情。
当他的视线落在殿下那仍在不停滴血的手上时,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殿下,您的手......”
然而,上官啻阳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无妨。”
接着,他话锋一转,询问起京城那边的情况来:“京城现如今如何了?”
冷夜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鱼儿已经尽数落入网中,只待我们适时收网即可。”
听到这个消息,上官啻阳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嗯。”
夜幕降临,苏莯才迟迟归来,她开门进屋。
刚刚轻轻地关上房门,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苏莯敏锐地察觉到床上竟然坐着一个男人!
浓重的夜色仿佛给这个房间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将男人完全隐匿在了黑暗之中,让人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和情绪。
尽管眼前一片漆黑,根本瞧不见对方的模样,但那股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却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苏莯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怎么不点上灯呢?”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然而,那个男人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苏莯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凭借着对这间屋子的熟悉程度,轻车熟路地朝着桌子走去。
只见她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火折子,准备点亮油灯,让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
就在苏莯刚刚打开火折子的一刹那,一股炽热的气息从背后猛然袭来。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具身体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炭火一般的躯体紧紧地贴上了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