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鬼,一个两个没脸没皮的东西总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
她本就因为霍迎雪隔三差五跑到家门口来哭哭啼啼认错求原谅而心烦。
眼巴前又冒出来一个犯蠢的东西,简直闹得人头疼。
高雯娘家跟赵家还沾点远亲,论辈分,赵家千金还需喊她一声姑姑。
可她天生厌蠢,没办法心平气和、语重心长的讲话。
“你瞧瞧你,上赶着自讨没趣,图什么?”
“留学回来的时候,把小脑落在国外了?”
“哎哟喂,薄家什么身份地位,赵家什么身份地位,当自己是前朝公主啊,见到高枝儿就硬攀?”
高雯当着众人,劈头盖脸把赵家千金数落的一文不值。
她满心委屈,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那模样可怜至极,求助般转头望向薄宴辞,试图为自己真心实意的喜欢辩解几句。
“薄总,你刚才的话未免太伤人,我诚心邀你喝杯酒,哪里错了?”
一整晚拨不通裴梨的电话,薄宴辞烦躁不已,他懒得把时间耗费在闲杂人等身上,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指尖迅速而急切地轻触屏幕,查看微型定位芯片的监测软件。
刹那间,男人眸光骤然冷凝,神情紧绷。
他一边飞奔往外冲,一边打电话:“乔森,调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去北环码头仓库,要快!”
“诶诶诶,什么情况?”
江寂洵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晕头转向,敛起玩闹神色,赶忙疾步跟上:“你等等我,这么火急火燎的,出啥事了?”
“我老婆和岑汐凝很有可能被绑架了,定位信号显示,她们现在就在码头仓库。”
薄宴辞脚步生风,语速飞快,根本来不及多做解释,“北环码头平常都是做什么生意的不用我说,你也清楚,你联系警方,我先带人过去拦截,半个小时后码头汇合!”
“什么?!”
“卧槽他妈的!这帮瞎了狗眼的杂碎,活腻歪了!”
江寂洵火气腾腾爆了句脏的,他面色凝重,不敢有半分耽搁,手忙脚乱掏出手机报警、召集人手。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落,天地间被茫茫白色笼罩,一片凄凉。
布加迪黑夜之声犹如离弦之箭在黑夜的公路上疾驰。
薄宴辞紧握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下颌线条绷着,脑海中不断浮现裴梨可能遭遇危险的画面,心底怒火与担忧交织燃烧。
刺耳的轮胎磨砂声响遍四野,转速表的指针发了疯般,一路飙升至极限。
男人死死凝视前方,猩红的眸中好似有团烈焰在燃烧,透着冰冷肃杀的狠劲儿。
“老婆,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有事。”
......
与此同时。
北环码头宛若被无尽黑暗吞噬的深渊。
十几艘货运游轮停泊在波涛汹涌的海面,随着数米高的浪花拍打而来,船身剧烈摇晃。
一个满脸横肉、臂膀上纹着狰狞可怖刺青的男人正站在甲板上。
他对着一个发丝凌乱不堪、衣衫褴褛、狼狈到极点的女孩拳打脚踢。
“跑啊,有能耐你再给我跑啊,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要不是见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能卖个好价钱,老子早把你丢海里喂鲨鱼,让你尸骨无存!”
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雨点般沉重且密集的拳脚,接二连三落在女孩柔弱的身躯上,嘴里不干净的怒骂声不绝于耳。
女孩浑身染血,原本娇嫩粉俏的脸蛋此刻苍白得如同一张破旧的白纸。
她嘴角破裂,鲜血汩汩地往外涌。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咬紧牙关,愣是一声不吭。
“哟呵,还挺硬气。”
花臂男人粗暴地撕扯着她的头发,把她脑袋往甲板上磕,抬脚踩在她腿部的力道极为凶猛。
“怎样?你爹妈把你当宝贝宠,却不知道你命贱如草芥,老子几句甜言蜜语就叫你甘愿与他们断绝关系跟我私奔,哈哈哈……”
女孩被打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神满含悲凉和绝望:“我竟可笑地相信......你这个畜生能值得我托付终身......”
“要怪就怪你自己蠢,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非要为了自己口中的伟大爱情放弃一切都要跟我,老子差点就要被你感动哭了!”
花臂男人却一脸冷漠,毫无怜悯之意,反倒格外满意欣赏起自己骗回来的‘作品’。
他往她脸上淬了口唾沫,鼻腔里不屑冷哼:“你要是像仓库里面那两个一样识趣,别总想着逃跑,起码能少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