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接着问。
“那我接下来该如何做?”
“继续看着股市的形势,徐氏的股价波动不用管,我看重的钟表厂名字是钟鸣钟表厂,重点注意这家钟表厂的股价,不用等它跌停,它开始断崖下跌时就直接开始联系收购。”
“好,您预计出价多少?”
沈晚澄盯着李肃,语气带着不确定。
“一千万?”
李肃咽了咽唾沫,语气也带着询问。
“美元?”
沈晚澄语气确定道。
“港币。”
李肃惊讶的声音脱口而出。
“港币?”
不怪李肃不镇定了。
能够上市的公司,再不济市值也在一亿港币以上。
钟鸣钟表厂虽然才上市不久,但是因为它隶属于徐氏集团,大树底下好乘凉,李肃就算现在还没查过钟鸣钟表厂的股价,也能猜到它之前的势头会很猛。
也就是这家钟表厂的市值之前一定是上升了很多。
现在沈晚澄想一千万拿下钟鸣钟表厂,就算它跌停了,也不现实。
沈晚澄道。
“大树底下好乘凉没错,但若成了大树根里的蛀虫,也会被弃之如敝履。”
李肃能明白沈晚澄的意思。
徐氏一旦将旗下的钟表厂推出来,就已经做好了全部割弃的准备。
说来可笑,徐氏作为实业大亨,旗下钟表厂上市的都有好几家,却没有一家的品牌做出来了,主要盈利都来自于做海外高奢的代工厂。
最后挂自己品牌的货物反而是次级品,高等货都给了海外高奢公司。
但徐氏再如何对这些钟表厂弃之如敝履,一千万港币的价格也太低了。
李肃还是不觉得徐氏会答应这样低的价格。
“话虽如此,但我觉得您的预期价格还是太低了,一旦有人参与竞争,您的这场布局,就全部给他人做嫁衣了。”
沈晚澄神色不变,李肃的所有担心她都了然于胸。
“你求稳妥的想法没有问题。不过我想问你一句,你觉得有人参与竞争收购的可能性大,还是没人竞争的可能性更大?”
李肃想都没想,答案脱口而出。
“当然是有人参与的可能性更大,这些钟表厂虽然被徐氏弃之如敝履,但怎么说也是上市公司,被其他公司集团收购融合后,一样能盈利。”
“既然我们都知道会有人参与竞争,那为何不在我们计划出手的时候,就将这些因素考虑在内?”
李肃蹙眉,“您是说你已经考虑了这些因素,但依然只想以一千万的价格拿下钟鸣钟表厂?”
“既然有这个低价的可能性,当然要以这个价格达成目的为目标。”
“这个可能性从何而来?”
“你只是想到了会有人参与收购钟表厂,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可以是我们的竞争者,也可以不是。”
“换个角度想想看,你站在徐氏,或者这些钟表厂的角度想想,我们和这些竞争者都是一样的,都是想要趁虚而入收购他们工厂的人。”
李肃皱在一起的眉头逐渐放松。
他接着沈晚澄的话说。
“既然在徐氏这些中华表厂将我们这些人当成一种人,我们为何还要竞争?这些钟表厂是徐氏着急甩掉的‘坏肉’,它们不是香馍馍。”
沈晚澄莞尔。
“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沈小姐英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在徐氏推出钟表厂当替罪羔羊的时候,我就要注意哪些人对徐氏集团旗下的钟表厂有兴趣,在他们表露意图的时候,先一步联系上这些人。”
李肃心里有点激动,恨不得马上就开始行动。
他喝了口水缓了缓情绪,继续说。
“他们既然这时候想收购钟表厂,那他们和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以最低的价格拿下钟表厂。”
“既然目标一致,那我们这些意图收购者只要竞价就和最初的目标相悖了。我们应该先一步联合,瓜分这些钟表厂,划分价格。”
沈晚澄对李肃很满意。
虽然李肃每次想法和沈晚澄比起来都很片面,但知道沈晚澄稍微点拨,就立刻能明白沈晚澄的意思。
假以时日,一定能独当一面,成为沈晚澄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现在,李肃将沈晚澄计划的关键点都说到了,沈晚澄又适当地给李肃降低难度,让他放松些。
“你说的就是我的计划。不过实际操作起来肯定会有变动,一千万港币的价格是最理想的价格,在和各方商量的时候,可以适当增加,最高不能超过两千万。”
“好。”
沈晚澄放宽了标准,李肃的确在心里松了口气。
但他的心早已蠢蠢欲动,想马上奔去证券交易中心。
“那我现在就去办了。”
沈晚澄最后交代道。
“我一会再给你那张卡转20万港币,不要吝惜钱找眼线。”
“并且你的的行为要是被徐氏知道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所以你现在需要聘请保镖了,多聘请一些,个人安全最重要。”
“谢谢沈小姐关心,那我现在就去做事了。”
*
当晚,沈晚澄吃完晚饭,带着柯拉出门散了一会步,顺便买了几份报纸。
不出她所料,各种报纸期刊的头条都是徐氏集团的公开声明。
有的报道很明显地偏向徐氏,言论都在将舆论往有利于徐氏的方向引导。
这些报道明显就是徐氏出过钱的。
放在网络发达的后世,这就是妥妥的水军。
但坏就坏在这个时期的港岛,正是纸媒最为发达繁盛的时期。
没有哪个豪门家族能彻底控制所有纸媒报刊。
所以看热闹不怕事大,煽风点火的期刊报纸也不少。
沈晚澄只挑了一份正面的报道,她想看看现在集团企业的公关水平。
另外几份都是对于徐氏不太有利的报道。
毕竟作为徐氏的隐藏对家,还是这些报道能让沈晚澄身心愉悦。
谁叫她是孕妇呢?
沈晚澄始终记得,孕期保持愉悦的心情,才是对胎儿最好的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