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灵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不是的,一定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我,皇上,有人害了咱们得孩子啊!”
宗政嘉兴抱紧秋玉灵:“灵儿,冷静点!朕知道你心痛难过,不能接受孩子离我们而去。
朕也非常心痛,朕也不想相信是个意外!但,事实如此!你莫要伤了身子。”
秋玉灵目含祈求:“不!我不信!皇上,您再查一查,不是的,不是的。”
宗政嘉兴难过的转过头:“韩太医!”
“臣在!”
“给灵才人开些安神汤,仔细养着!”
“是,微臣马上去!”
于德海看着神色略微不耐的皇上,贴心问道:“皇上,您还有奏章未批,是否.......”
“灵儿,你好生养着,朕还有国事未处理,明日朕再来看你。”
秋玉灵眼里的光渐渐暗淡,她始终不相信这是意外。摸着空荡荡的肚子,泪如雨下。
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养心殿。
“说吧,还查到什么了?”
于德海一脸谄媚:“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还不快说!”
“回皇上,奴才在桃林未发现可疑之物,却在风中闻到一股桐油的味道。但桃林地面上并未发现桐油的痕迹,许是奴才闻错了也不一定。”
“狗能闻错,你都闻错不了!”
于德海静静垂手站着,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宗政嘉兴脸色黑沉:“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宗政嘉兴对着房梁喊了一声:“黄钟,去查!”一名身穿黑色劲服的男子飘落下来跪地领命而去。
于德海一脸淡定,仿佛没看见这个人一样。
时间一晃过了三日,明夏趁着休沐的日子,悄悄来了慎刑司。
“魏公公,这是一点小心意,还请您行个方便。”明夏递过去一个小荷包,满脸乞求。
“不是咱家不给通融,实在是上面有要求,咱家实在不敢触这霉头。”
“求您了,魏公公,我就只看一眼,说一句话,马上就出来!保证不惹事!真的!魏公公,求您了!”
“哎呦,是真不能进!咱家也想挣你的钱,但是命更重要啊!奉劝你也别进了,弄不好也被连累!”
明夏看着确实没法进了,只好退而求其次,把手中的食盒递过去:“那您把这个给崔璨行么?我不进去了,这个荷包您收着,我承您的情。”
魏公公打开看了看,都是些糕点:“有手帕么?”
明夏赶紧从怀里掏了一条出来递过去,魏公公用手帕包了糕点:“有什么话想要带?”
“不必多说,多谢魏公公!”
魏公公点点头揣着糕点进去了。
慎刑司的牢房永远都是暗无天日的,崔璨浑身是血的瘫在牢房里,了无生气,脸色白的像是死了三天的尸体。
魏公公吓了一跳,赶紧开门进去试了试呼吸。
“你没死啊!吓我一跳。喏,你外边的姐妹给你的。放这里了。”说完,扔下糕点就出去了。
明夏看魏公公出来了,急忙上前问道:“她还好么?”
魏公公一言难尽的表情,扔了句:“还活着。”就走了。
明夏微微松了口气,活着就好,活着就能有出来的那天。
牢房里的崔璨缓慢的动了一下,捏了一块帕子里的芙蓉饼慢慢送进嘴里。
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吞咽着芙蓉饼。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就着破碗里的一点水,艰难的吃完了一块芙蓉糕。崔璨把剩下的四块芙蓉糕拢了拢,打算继续用手帕包着放起来。
却在最后一块芙蓉糕上看见了类似鸟的图案。她把这块芙蓉糕掰开,里面掉出来一张小小的字条。
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崔璨勾了勾唇,明夏还是不太会写字。
字写的很小,又歪歪扭扭的,崔璨认了好一会儿才悄悄收了起来。
大体意思是让她好好活着,杜公公已经在想办法了,慎刑司的冯春是杜公公的同乡,生死存亡的时候可以向他求助。
天气渐渐热起来,偶尔还有蝉鸣传来。
“什么茶?这么难喝!换一杯!”沈清梦看啥都不顺眼。
双盈赶紧给换了一杯,沈清梦看了看自己的护甲,面无表情问道:
“崔璨悔过了没有?”
“没有。”
“慎刑司都是吃干饭的么?!让丹枫去看看,若是能劝了崔璨,就算她戴罪立功,今日就不用跪了。”
“是。”
看着丹枫一瘸一拐的出了宫门,双盈回去给沈清梦捏肩膀:“娘娘为何不换一人?崔璨看着像是硬骨头,怕是不会屈服。主子若是不想找低位份的妃子,丹桂也算是清秀佳人,而且她对主子忠心耿耿。”
“不是本宫不想换,而是只有她成功率最高。皇上表哥每月都来华清宫,你可见他对哪个宫女另眼相待?”
双盈沉默的摇摇头。
“本宫与皇上自幼相识,只见过一人得过他的青眼。那人就是黎北璨。”
“可宫里并没有......”
“对,没有。在皇上继承大统之前,死了。”
“那皇上对她.....”
沈清梦捏紧了发白的手指,语带恨意的补充:“念念不忘。”
“主子是想用崔璨代替黎北璨么?”
“不,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身份低微,皇上不会新鲜太久,但也足够她怀个龙种了。
总比本宫那个心比天高的庶妹要中用的多。”
双盈这才明白贵妃娘娘的安排,随即表忠心道:“主子,我也去慎刑司劝劝?”
“不必,丹枫劝得了,就劝,劝不了,就毁了吧。”
她沈清梦用不了的人,谁也别想用!
慎刑司。
郑公公今日休沐,崔璨没有挨打,明夏送来的芙蓉糕早已经吃完了。
杜公公前两日托冯春给她带了两瓶伤药,趁着郑公公休沐,崔璨把身上的伤处理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丹枫一瘸一拐的出现了。
崔璨抿着唇,她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娘娘让我来问你,可有悔过?”
崔璨沉默的摇头,她不想像皇上的那些女人一样,一辈子待在四方城里。
“你可知,这慎刑司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是冤死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