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关心的话语起了作用,手机那头的成野森也没再搞‘无理取闹’那一套。
而是很快回复道:「遇到这样的事,你应该吓坏了吧?」
「那你跟宫泽迟联姻的事情……怎么办呢?」
鸦隐怕再就此事纠缠下去,这家伙又要搞什么骚操作,于是语焉不详地回复:
「说到一半儿被打断了,不清楚之后会怎么样」
过了几秒,手机又震动了两下。
「狮子撒花.jpg」
「我明天悄悄来看你」
“你在笑什么?”
鸦元又凑了过来,一眼一眼地往鸦隐的手机屏上瞧,可惜却被躲了过去,“休息一会儿吧,别玩手机了。”
鸦隐歪了歪头,理由是信手拈来:“我有在笑吗?”
“好吧,是橙子说她记录了很多好看又有趣的照片,等回家了再发给我。”
说完,她快速打字回复:「别了,会被阿元看见,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明天我要在家里好好休息」
那边回复得飞快:「狮子抹眼泪.gif」
「那我晚上打视频给你,不许不接」
鸦隐将手机屏幕摁熄放进了手提包,看向鸦元:“上次让你去查鸦明辙投资的那部电影的女主角,有消息了吗?”
鸦元看着她下意识揉捏太阳穴的动作,心口泛起了丝丝缕缕的心疼。
他瘪了瘪嘴,将坐姿调整好后,拍了拍大腿:“你躺过来,我一边跟你按,一边再给你说。”
鸦隐本想拒绝,但一想自己这满身血污,又在地上打滚,本来就已经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了。
她看了看鸦元的俊脸,见对方如此细心,顿感欣慰。
果然,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在不同的环境,做了不同的选择,那么就会构建成一个不同的人。
到底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外人哪能有他这样贴心?
即便儿时疏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总归会变得越发亲密。
这辈子有她盯着,鱼婉莹母女俩休想再使些下作手段,把她的阿元带偏。
抬手将头上硌人的发饰先取下,鸦隐将头枕到了鸦元的腿上,又打了个一个小小的哈欠。
“好了,你说吧。”
胸口瞬间充盈着无尽的欢喜。
鸦元将手指的力道放轻,像跟猫顺毛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她做着头部按摩。
“我查过了,那个叫姜眠的女人是奥斯克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大三在读生,跟鸦郁同年级,只是不是一个系的。”
鸦元的声音放得很轻,“她长得的确有几分姿色,受经纪人牵线在一次拉投资的酒局上跟鸦明辙搭上的。”
这样的操作听得有些耳熟,鸦隐问道:“姜眠是哪个娱乐公司的?”
“逐一娱乐,怎么了?”
摇了摇头,鸦隐的声线也随着头皮传来的按捏逐渐变缓:“没什么,只是之前听橙子提到过。”
她想起那天冲去救场,就是因为橙子没事去偷拍对家公司在私底下搞权色交易,才意外撞入了成野森的地盘。
还顺带救了个她家hY娱乐旗下的练习生。
“哦,鸦明辙往那个姜眠主演的剧里投了不少钱,不过上次咱们回家里一闹,她肚子里揣着的‘那个’已经处理干净了。”
鸦元语带嘲讽道,“不查不知道,鸦明辙近几年往影视娱乐产业里投了不少,但盈利却没那么多,陆陆续续投了差不多有4、50部电视剧、电影,这还只是明面上的。”
“用在奥斯克之外的别国注册的公司,进行操作投资,我摸到的至少就有4家,暗地里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这就说得通了。
鸦明辙在启明集团当了这么多年的执行总裁,鸦隐根本就不信他不会从里面给自己捞点儿好处。
不过听鸦元提到的‘投资体量’显然已经不在少数,鸦明辙的胃口显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大了。
既然亏得多,为什么还要继续往这个‘无底洞’里扔钱?
单纯的赌徒心理?
不,鸦明辙即便去到全球最奢靡也是最大的销金窟的科迪亚斯城,也只不过下场随意玩儿两把。
他跟鸦寒两人都不是赌徒。
这里面……一定还藏了不少秘密。
“我知道了,阿元你先别追太紧,以免打草惊蛇。”
鸦元点头了头,随后又反应过来对方闭着眼,看不见他的动作。
视线顺着她鲜红的唇瓣往上掠过秀挺的鼻梁,最终停留在她眼睛的位置。
薄薄的一层眼皮下,眼珠不安分地动了动。
他立刻压低了声音,安抚道:“我知道了。”
“还有上次你提到的那部《流深与斯年》,是火龙果台的自制剧,月底他们平台要上新大型男团选秀,可能会从出道成团的成员里选择一个,出演剧里的男主角。”
“毕竟肉要烂在自家的锅里嘛。”
鸦隐当然听得出来,这是在讽刺《流深与斯年》多半是部烂剧。
毕竟出道的速成idol,能有多好的演技?
虽说有上辈子的记忆打底,但今天发生的事不正是在提醒她——
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可能产生变化。
“唔,那就再放一放,看看人选。”
鸦隐感觉眼皮越来越沉。
心想鸦元的声音还怪好听的,配合上按摩头部的动作尤为催眠。
“嗯,虽然导演拿过金狮奖,但现在看来只怕要‘晚节不保’了,我跟尚阳倒是有部看好的,由之前……”
察觉到身下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绵长,鸦元止住了还有好多想要跟她分享的话。
也止住了按压她头部穴位的动作。
他低垂着眼帘,细致地俯视着她的睡颜,漆黑的眼眸里涌动着无尽的柔色。
她生得极白,凑得近些,甚至能看到她的额角上的青色血管。
鸦元屏住呼吸,修长且干燥的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眉毛。
从眉头顺着优美的眉弓往后,轻刮至眉尾。
然后便毫不意外的,瞧见她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
他无声地勾起唇角,停止了作怪的动作。
他想,等下周末到了外祖家后,一定要好好表现,补回过往缺失的那些时间。
要是能说服外祖母,多给他讲一些鸦隐幼时的趣事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