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司空府,骁违命管家籍男将东西外院安排给那三十一人住,然后便拉着玉骨便进了卧房,“妖精,该给主子擦药了。”
三十一鞭,力道匀称,鞭鞭皮开肉绽,可惜所有的伤都在背上。
“自重逢后,主人总是受伤……”
玉骨很自责,想着为了让她做申屠氏大首领主人受的那两次伤,这次也是为了给她从戈荣手里要人。
再想到主人拉去关山的那两批辎重,她若不大成,便对不起主人。
骁违喜欢看玉骨心疼自己,但见她真的心疼了,又有些后悔。
不知怎样才能让她觉得,这三十一鞭他挨的值。
“还记得安邑的那些乱账么?”
“嗯。”玉骨一边给骁违控药一边应道。
“安邑的收益一直是大房那边负责,这次可以借着这件事,收回大房的所有权力,安邑城的城主换人,所有田地、铺子也不再由他们经营,而且可以把这些年的账查个彻底。”
“我挨了三十一鞭子,这件事会传遍帝都,丹铢、妊奇、商榷都在,全是证人。戈荣说的清清楚楚,强抢民男,逼良为奴,买卖同罪。这事也必定会在帝尊面前提起。”
“就凭我受这三十一鞭,我想如何处置大房那边都行,还能落个以身作责的名声,戈荣不会想再付出更多的代价,妘娥想保骁继都免开尊口。”
“这些年来,安邑只出不进,其中的门道你那日也看出来了,他们吞进去的,通通要吐出来。”
然后他便可以再送辎重去关山,免得玉骨辛劳。
毕竟司空府不做搜刮民脂民膏的事,钱快没了。
骁违的一番话说的明白,玉骨仍是表情凝重,为他将衣服穿好。
她一向见不得他受一点伤。
骁违想起了默幽山那十年。
玉骨身经百战,不知多少次从尸山血海爬出来,哪一次又不是为了他呢。而他那时是个混账,心中只有怨恨。
他回身抱住她,随后大手伸向她的后脑,向下按压到自己的唇,疯狂索吻。
玉骨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指尖在触碰到主人的脊背时,小心翼翼,不由的轻颤。
马上又变成了他怀里的小兔乖乖,任由他吻。
“等主人做了人王,便不会再有人敢抽主人鞭子,无论如何都不会。”
骁违没想到玉骨会这么想。
毕竟这三十一鞭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并且达到了能达到的所有目的,包括收买人心,让那三十一个人死心塌地追随玉骨。
骁违轻笑,也就只有玉骨会心疼他了,包括他自己都不会心疼自己。
“玉骨。”骁违喉结滚动,玉骨看出了他的饥渴难耐。“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
这话是倾诉衷肠,玉骨情动,却未想到这一步,而是想起来后莹。
后莹长的像乌云的那张脸,让她心烦。
戈荣竟然拿后莹跟她做对比,说后莹比她好,说她残暴。
其实她不太敢在主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残暴,能多乖顺就多乖顺。
但她确实残暴。
可即使她残暴又如何,戈荣凭什么说他,那人视人命如儿戏,却可惜一条狼,简直有病。
“怎么还是这么不开心?”
“你这没良心的小妖精,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为何不开心?”
“是不是有什么你想要的,我不能给你?”
玉骨神情一顿,眼看着主人眸子里的火焰愈烧愈烈,急忙说重点。
“主人,并非玉骨善妒,实在是后莹并无真心。”
她今日看出来了,后莹对戈荣有意,对主人无情。
骁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阴飕飕道:“你如此在意她做什么?”
一阵天旋地转,玉骨被拦腰抱起,晃过神时,已被扔在床上。
骁违喘着粗气,扑了上来。虽然今日不能大婚,但可以先尝点甜头。
不一会儿,床下分别落了外衫、中衣,小衣……
微微抬头,便见主人的脑袋左摇右晃。
玉骨一张小脸含羞带怯,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也不知道主人为何会这样,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又过一小会儿,腰带又被松松垮垮的扯开,那颗头开始往下移。
玉骨心头一颤,抱住主人的头,虽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别……”
“主人你别闹了。”
“我要不行了。”
骁违闻之一愣。不行了?他做什么了就不行了。
向前拱了拱身,这才看清玉骨的脸。
小妖精呼吸短促急切,眼里水光一片,下唇已被咬出齿痕,看上去又委屈又可怜。
骁违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声。
他的小妖精在这方面没天赋,什么都不懂。
马上,敲门声来的不急不徐。
玉骨急的忙去拾落在地上的衣服。
“违儿,听说玉骨回来了?”
骁违无奈的叹了一声,等玉骨穿好衣服,去开门。
“妘瑟大美人,想要孙子就要学会见机行事,不该敲门的时候,别敲门。”
云瑟:“……你个小王八糕子!”
妘瑟拉玉骨去看正在加紧缝制的嫁衣。
“已经算好日子了,最近的一次大吉之日,只在五个月后。”
五个月,要将请柬送往各处,筹备一场规模宏大的婚礼,还要修整整个东院,时间其实挺紧。
骁违说不几等什么大吉之日,只要随便选个不是大凶的日子就行,云瑟骂他是在放屁。
玉骨想了想关山那边,若是还要等五个月,那她要先回去。
本来是想着洛田开荒先种粟米,等有了收成,那里已与主人完婚,再去泽园和卧谷种稻子。
主人跟她说,成婚以后至少三个月,不能出门,不能回关山。
不过嘛,临走之前,有件事,她不放心。
“夫人,最近帝后和后莹可还安分?”
一提这两个,妘瑟反感的不行。
“安分?怎么会!”
“妘娥那个人,但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她就不会安分。”
“她贪婪无度,想要的无穷无尽,所以她永远不会安份。”
说起来最近是真的烦。隔三岔五的,妘娥就会让碧兰过来,不是找她赴这个宴,就是找她赴那个宴,无非就想尽各种办法,将后莹嫁进司空府。
“我有时在想,她若是有亲女儿,会不会把亲女儿嫁进来。”
当真如此看得起司空府呀。
妘娥那老狐狸,又想打扰各族的长老,夺司空府的三项大权,又见不得她过的太舒服。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如她的愿,让后莹进门。
“她们没有直接找主人的麻烦么?”
“那孽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叮叮咣咣做婚床,就是满院子栽梅花,无怨和无愁也整日进进出出的,不知在跟他谋划什么。”
想起骁无怨和骁无愁,妘瑟呸了一口:“起的什么破名字,叫无怨的整日怨,叫无愁的天天愁,都是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