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齐山越想越气。
抓起手边的茶盏,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混账东西。”
若不是张家势力庞大,丞相若不是他母后的哥哥,他定要宰了丞相。
还没将他推上太子之位,没助他荣登大统呢,就敢如此忤逆他的意思。
若真助他成了事,岂不是要仗着这份功劳,居功自傲更加不听话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
容齐山跟容盛帝一样,都是猜忌心极重的人。
卫明站在书房里,小心的规劝着。
“主子息怒。
事情还未有定论,未必就会查到丞相头上。”
“息怒,出了这么大的事,父皇显然已经动怒,你让本殿如何息怒。”
容齐山恨不得把张丞相拉到面前,狠狠踹上几脚,也难消他的怒气。
可恨的是,他现在还离不开张家的支持。
他之所以拉拢国公府,就是为了不过分依赖张家,母后也是这个意思。
谁知道拉拢失败了,他还是要靠张家。
而且更可气的是。
他最近频繁受挫,事情不光没有一丝进展。
还让他以前的努力,在父皇面前积攒起来的声望,都快被消耗光了。
容齐山怎么感觉,自从算计岳清婉落水之后,他就一直在倒霉。
这一刻。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那女人因为记恨他,给他下了什么诅咒。
他揉了揉眉心。
“两批好的弓箭呢,放在什么地方了?”
容齐山原是想着,替换下来的可都是好弓箭,他要留着给自己的兵。
现在看来不一定能保住。
他思索着,为了以防万一是不是销毁掉。
“回主子,按照咱们之前商议过的,放在南边城郊的别院里了。”
卫明在接到信时,也是相当惊讶,他没想到丞相会违抗主子的命令。
城郊别院还算隐秘。
因为不是丞相的私产,而是是丞相之子张钰,自己在外面置办的。
想必不会被查到。
如果贸然转移到别处,恐怕会引起注意,只能将弓箭藏的隐蔽一些。
容齐山闻言沉默片刻。
随后吩咐道:
“去跟丞相说,务必保证弓箭不被查出来,否则,本殿定不饶他。”
“是,主子。”
~~~
容齐山想保住弓箭,又不想被发现。
可往往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会发生什么。
当晚。
一封密信便悄悄送到了四皇子手上,里面写的正是那个别院的位置。
四皇子不敢耽搁,立刻派人暗中盯着。
他已经整理了其他证据,足以证明他采买了柘木,以及柘木的去向。
加上他和镇国公,都已经抓了被收买的人,各自审讯了一份口供。
眼下就差找到被替换掉的弓箭了。
入夜后,别院外面果然来了几个人。
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
瞧着四下无人后,便立刻进了院子。
四皇子的人悄悄跟着,瞧见他们去了库房,里面放的正是那批弓箭。
他们是接了丞相之命,将弓箭从箱子里取出,打散全部放在地上。
弓箭上面铺上木板,木板上面再放置其他物品。
如此看上去,木板变成了原先的地面,谁也想不到下面还有玄机。
但这一切,全被四皇子的人看在眼里。
等那几人离开后,一人立刻赶回去跟四皇子汇报,一人留下继续盯着。
~~~
两日后。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四皇子提前通知了镇国公,便带着折子进了宫。
今天容齐山解除禁足,正好也来上早朝。
和镇国公在宫道上遇见,又和四皇子打了个照面,便各自站到大殿中。
他原是忧心忡忡,但瞧见这二人均是脸色凝重,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想必调查进展的不顺,没有查到什么证据。
如此甚好!
加上丞相信誓旦旦,保证都安排好了不会暴露。
容齐山便挺直了脊背,等着容盛帝的到来。
可随着福安的一声:
“皇上驾到。”
他也不知怎的,还是感觉后背一凉,那股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
莫不是又要倒霉?
很快,他的预感便得到了验证。
众大臣行礼之后。
容盛帝坐到龙椅上,扫视了一圈后,福安宣布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容齐山和张丞相的心都提了起来。
不约而同的偏过头,看向四皇子和镇国公。
只见四皇子拿出折子。
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