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傅家坐客厅的众人,很快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傅清远起身拉开门,一顿:“雪飞?”
一听这个名字,叶宜家顿时坐直,偷偷摸摸向门口瞅去。
上次匆匆一面也没多想,结果傅阿姨说什么她等了傅清远很多年,还是青梅竹马,这她可就要好好看看了。
站在门口的姑娘一身简单大方白色布拉吉裙子,长发半扎,柔顺披在肩头,手里抱着一大袋东西。
她今日摘了眼镜,温柔弯弯的一双杏子眸正看着傅清远,笑得很甜美。
等等,叶宜家心里警铃大作,以前傅清远说的理想型,不就是她这类型。
当然她还以为是因为他和雪儿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偷偷吃了一下醋。
难道,他本来预想的妻子,是江雪飞?
正打量着,江雪飞就走了进来,熟悉跟傅家人打招呼:“叔叔阿姨好,奶奶好,我来你们家玩玩。”
她常来,傅家人也不奇怪,倒是疑惑看着手上那大袋子。
傅母直接打她胳膊一下:“你这孩子,来这多少次了,怎么还带上东西了,这么见外可不许。”
傅奶奶也难得和儿媳统一了战场:“对,你上次给我拿的腰贴还没贴完,又拿这么多,下次我可不让你来了。”
江雪飞笑笑,然后从袋子先掏出三本书,重重放到桌子上:“这些可不是给你们的,是我答应傅清远的。”
“傅清远,你过来看看,东西都齐了没?”
傅父皱着眉:“什么,是清远要你带这么多东西的吗?”
“对,当年我去苏联前,和傅清远打赌输了,他给我列了个单子带苏联礼物回来,结果我刚走他也走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面。”
傅清远也一屁股坐叶宜家旁边,弯腰拿起桌上精致小台灯:“我可没要这个吧?”
江雪飞看着他放在身旁女人肩膀上的胳膊,眸光顿了顿:“便宜你了,这些是我逛苏联市集时买的,特意送给你。”
“你们知道吗,苏联那边群众可以自己在街上摆摊,可以自由买卖,花钱就行也不用票。”
傅父来了兴趣:“我在书上看到过,你那边自己体验怎么样呢。”
然后几人就你一言我一语聊起了苏联。
叶宜家听许久,什么揣测心情都没了,只有,浓浓的困意。
脑袋慢慢缩到了身边男人怀里,一点一点,然后重重打了个哈欠。
“他们那边不过春节,新年时间和我们不一样......”
“哈——”
这个巨大无比的哈欠声打断了江雪飞的话,顿了一顿,全场都安静下来,看着头点个不停的女人。
“宜家!”
傅母斥了一声她,冲她使着眼色。
现在她是自己儿媳妇了,就代表傅家门面啊,怎么能这么故意装睡打哈欠欺负人家呢。
早知道她上回不说那些话气这丫头了,现在搞得多尴尬。
叶宜家也被吓醒,揉了揉眼睛,发懵看着周围。
怎,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有种高中时睡觉被老师抓的错觉。
江雪飞全没生气,还露出一抹歉意,说出了她跟叶宜家的第一句话:“不怪宜家,是我的错,她都听不懂肯定听犯困了。”
“我们不聊苏联了,聊些别的吧。”
叶宜家也坐直身子,却是瞪旁边男人一眼。
刚刚就是他故意在她背上摸来摸去,跟摸小猫似的,她莫名其妙就说过去了。
坐她旁边还不提醒她,故意的!
傅清远摸了摸鼻子,放下她背上的手,悄声凑她耳边:“看你睡得香,就没想吵你。”
两个人旁若无人咬着耳朵,靠得极近。
江雪飞也顿了顿,掐了掐手心,才笑着看向叶宜家,那个乡下女人:“真没想到,转眼间傅清远都要结婚了。”
“小时候我们在这玩过家家场景还历历在目,一直是傅清远当爸爸,我当妈妈,还拉我弟弟表妹当小孩,现在想想一群小孩子真是太幼稚了。”
她说得语气轻松,几个大人也没多想,都笑起来。
傅奶奶扶了扶快掉的老花镜:“我都记得呢,你们还非要让行云当女儿,把我家沙发罩子剪了给他当裙子,行云哭得跑上楼让我救他。”
想想真是唏嘘啊,当时穿开裆裤的小屁孩,现在一个个都工作、结婚,说不定马上有孩子了。
“对了,雪飞,你现在有啥情况了吗,听说你妈在给你安排相亲。”
江雪飞温婉一笑:“我不急,我自然要慢慢挑个好的再结。”
正坐在她对面的叶宜家,狐疑摸着下巴。
刚刚说过家家时,江雪飞为什么一直看她?
难道觉得她会吃醋,跟她几十个大乃男模相比,傅清远一个过家家还是毛毛雨啦。
她还是会很宽容的,但今晚就要审问,理想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看对面人毫无反应,江雪飞眸光闪了闪,心里下了判定——面容貌美心绪强大,怎么都激怒不了,不是个简单的乡下女人。
也是,能勾到傅清远,怎么可能是个心性简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