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宽阔,一眼扫过来就自带不怒而威的气势,下巴处一道伤疤,更添几分吓人。
梁雪下意识就绷紧呼吸,颤抖着开口:“你,你是谁,你来这干嘛?”
孤男寡女的进一个房间,这个人怎么回事。
陆庭深皱了皱眉:“这是我的房间。”
这就是他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
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没半点力气,一见到他就吓得胡言乱语,啧,真一般。
他对着那张面若桃李的美人脸点评着。
梁雪一听这话脸色煞白:“什么!你的房间?”
她又被梁艳糊弄了!
她猛地站起身,忍着头晕就去开门,一拉,拉不动。
陆庭深也拧着眉去拉门,他力气极大,一拉外面锁链声咯吱作响,但也同样拉不开。
气急攻心再加上药效发作,梁雪只觉得晕的昏天暗地,她脚一扭,就要扑在地上。
但没有,被身旁这个看起来很可怕的男人一把捞住了。
敏感的腰窝被触碰,梁雪觉得舒服了几分,不自觉又往他身前凑,想贪恋更多的东西。
陆庭深蹙眉看着手中纤细得不盈一握的女人,面色红得如春桃般,眼神迷蒙,很明显,她中了药。
不是相亲吗,为什么要给她下药。
等等,陆庭深眉心一跳,刚刚进门前,那个陌生女人给他端来的喜酒。
因为是弟弟婚宴,他全都帮弟弟挡了,敬酒一概不拒。
他思索间,胸前猛地扑上来了女人柔软的身子,她仰起头不住往他脖颈间吸吮,吐气如兰。
陆庭深耳尖立刻变红,他忍着心下的痒意,将身上的女人扒拉下去,一把丢到了床上。
梁雪还委屈地想起来,却被男人抓住手,拿起布带子就绑了起来。
她不舒服,开始反抗乱踢腿,一脚就蹬在了男人胸膛。
陆庭深闷哼一声,抓住她不安分的脚,继续绑起来。
他也难受起来,把这个小女人手脚全部绑起来后就坐到了一旁凳子上,努力闭眼忍着。
他知道,其实现在可以砸门出去,但这样,这个女人就只能和他绑定在一起了。
和他这个臭名远扬的杀猪的绑定在一起。
她明显无辜不情愿,他没法选择。
那边床上,女人还在不断发出嘤咛声,娇娇软软,刺激着他的耳膜。
“我好难受,呜呜,我难受得想死。”
一听这话,陆庭深睁开眼往那边瞅去,只一眼差点失掉心魂。
原来床上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双手布带,正用力拉扯着衬衫、文胸。
他看过去,正好看见女人纤细的脊骨和欲露未露的刺眼雪白。
让人心烧得慌。
陆庭深闭上眼,用力哐地砸了一拳下去,响声震彻整个房间,他的右手指缝中间,鲜血不断流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了内心的躁意。
这一声,也让床上的梁雪清醒了一刻,她迷蒙睁开眼,就看到桌前低下头闭眼的那个男人。
她难受,但她现在意识告诉她不能这样下去了。
梁雪用劲转过身,用力用手指掐着虎口。
外面,叶宜家多方打听,也终于骑到了西区副食厂这片位置。
她刚急匆匆停下车,就弯腰咳得不行,几乎把肺都要咳出来。
外出做任务的傅清远,远远就看见了那边咳嗽的小姑娘,宽大的帽子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但仅一眼他就看出了是叶宜家。
他走近皱眉拍着她背顺气:“今天怎么出来了,不训练吗?”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叶宜家立马直起腰,眼泪都差点出来。
“傅清远,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我好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怕梁雪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这一路上,她都提心吊胆,甚至恨不得梁艳针对的是自己。
因为她知道自己,必要时硬碰硬绝不会让自己吃亏,可雪儿那么温柔那么好的一个人,她真的不敢想。
一看小姑娘眼眶通红,傅清远正色,抓住她手腕:“你别急,慢慢跟我说清楚。”
等叶宜家急匆匆说完,傅清远直起腰来,大步流星走在前方。
“你信我。”
“前面就是屠宰厂家属院,我去一间间给你找。”
他走得飞快,叶宜家也忙把车锁住,小跑着跟了上去。
院里头,正是新人敬酒的时候,热热闹闹,欢天喜地。
梁艳坐在赵红红她大姨一桌,正笑嘻嘻吃着菜,这个大姨,也就是给赵红红介绍对象的媒人,她嫁的人也住这个大院。
这会大姨正恨铁不成钢揪着外甥女耳朵:“你咋就不信我呢,陆庭深真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在这大院也是数一数二的,要不是有三个孩子,你以为轮得上你。”
那陆庭深前妻是跟人跑了的,岳母家怕影响风评还传了一堆谣言,吓得别人都不敢跟他相亲。
没想到陆庭深那小子,这么多年也一句没辩解过,就好好拉扯他的三个孩子,甚至不让人在孩子面前说前妻坏话。
又有钱又可靠,搁她年轻就自己嫁了,偏这个傻侄女信了那些谣言,现在还死活跟她犟。
赵红红一缩耳朵,眼神闪烁避开大姨的手。
“我嫁我嫁,那待会我就跟他相亲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