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痒痒的，等陆琛把脑袋移开后，凌玖玖抬手搓了搓脸。
搓了没两下，凌玖玖就看到陆琛的耳朵变红了。
凌玖玖自己感受不到冷，不过他看过书，书上说人在冷的时候，手脚会变凉，皮肤还会变红，要是红的太厉害的话，很容易受伤的。
他下意识以为陆琛是冻红的，担心陆琛冻坏，又抬手凑到陆琛耳朵上搓了搓。
感受到凌玖玖冰凉的小手在他耳朵上揉来揉去，陆琛身子一僵，闭着眼没吭声。
搓完耳朵，凌玖玖又去搓陆琛凉凉的手。
搓了好一会儿，凌玖玖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搓冒烟了，这才停手凑近陆琛问道：
“陆琛，你还冷吗？”
陆琛目不斜视地看着外面，摇了摇头。
正在开车的许介，看到后忍不住笑道：
“小玖玖，陆哥现在一点儿都不冷，热着呢，不信你再摸摸看？”
陆琛瞪了许介一眼，后者笑得更大声了。
凌玖玖不明所以，抬手摸了下陆琛的额头，感受了会儿。
“也不热啊......”
开玩笑的结果是，许介被赶下车，去骑他的摩托。
跟许介绑在一起的常柳也只能跟着下了车。
忙碌了小半天，凌玖玖看着漫画就打起了瞌睡，靠着陆琛就睡着了。
路上，景赋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在观察后面的凌玖玖。
陆琛也注意到他的目光，轻轻捂上凌玖玖的耳朵，低声问他：“你看小玖做什么？”
解黎一早就看出那一人一丧之间的氛围，他之前也注意到景赋在盯着凌玖玖看，而且还看得毫无掩饰。
他觉得陆琛大概是吃醋了，但以他对景赋的了解，景赋应该不大可能是对凌玖玖有想法的。
“咱们机械师的脑子里都是研究，估计是觉得小玖能操控丧尸，很新奇吧。”解黎替景赋解释道。
景赋却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我发现小玖的确很不一样。
像现在这种时候，他的脑电波很微弱，就跟普通丧尸没什么区别。
可当他对丧尸发号施令的时候，他的脑电波会变强，也不算很强，是时强时弱的。”
听到这番话，陆琛心里的疑惑也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么说，啾啾操控丧尸的能力，很可能跟他的精神力有关？”
景赋摇了摇头：“精神力是一个人的心理、意志、情感等方面的能量，是抽象又主观的概念，而非具体的物质实体。
而脑电波是客观存在的物理现象，是可以被测量到的。
虽然某些特定的情绪状态下，人的脑电波会变得异常，但这也并不意味着精神力是脑电波传递的介质。”
解黎：“......说人话。”
景赋“啧”了一声，大有跟你这种学渣没办法沟通的不耐烦。
“简而言之，精神力和脑电波不一样，但是两者是可以相互影响的。”
解黎冲陆琛道：“没错，就是跟精神力有关的意思。”
景赋：“......”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最后叹了口气，还是算了，跟这个学渣解释不明白。
陆琛大概听明白了，问景赋：“他操控丧尸的能力十分不稳定，似乎只有在他情绪波动大的时候才更有效果。
有什么办法能训练甚至开发他的脑电波吗？”
以前陆琛曾看过这方面有关的内容，据说脑电波的训练也被应用于教育、体育甚至军事等领域。
景赋点头：“我的异能是电磁，刚好可以帮他走捷径，只是......”
见他欲言又止，陆琛下意识以为他是想借此来谈条件。
只见景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口：“只是，小玖毕竟是丧尸，跟我们不太一样。
我们对他的过去并不了解，一旦他开启了脑电波的训练，那么他的认知能力和潜能都将会被开发。
到那时，我担心小玖会变得跟现在，不一样。”
人一旦拥有了权力，就会变得很不一样。
如果凌玖玖拥有了操控丧尸，更甚是主宰末日的能力，那么他还会跟现在一样吗？
景赋不敢赌，他做出的这个决定，很可能会赌上人类的未来。
车上的几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凌玖玖睡得有些不安分，在陆琛的怀里拱了拱，像是做了什么美梦，咂巴着嘴。
半晌，陆琛做出决定：“训练啾啾的确有风险，但这也很可能是一次救人类于水火的机会。
我觉得这个风险可以放在后面考虑。”
其实还有一点陆琛没说，那就是凌玖玖如果有了这份能力，即便身份暴露，也可以用来当做谈判的筹码，至少不会被抓去开膛破肚。
再不济，他也能保护自己，算是上了一个双重保障。
至于认知能力提升后，凌玖玖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他还有点期待的。
景赋其实也跟陆琛是一样的想法，只是他顾虑的太多。
一般来讲，这种风险虽小，但危害却巨大的项目，他都不会做的。
不过这次，似乎可以尝试一下，而且他貌似也没别的选择。
越了解丧尸的进化方向，他的心里就越觉得人类的未来堪忧。
凌玖玖的能力，如果能够善加使用，可以说是拯救人类的曙光。
“好，那等小玖醒了，我们就开始吧。”
没等凌玖玖醒来，景赋拿着的通讯器就响了起来。
仲瀚宇焦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里面传来。
景赋敲了敲通讯器，纳闷道：“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又坏了？没摔着吧？”
“没滋滋，是信滋滋问滋题，小心滋滋滋，风滋滋，快滋滋滋——”
景赋还在敲打着通讯器，旁边的解黎按住他的手道：
“我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了，你们快看外面。”
他们各有各的心思，一直都没发现外面早已是狂风大作，尘土四散飞扬，天空也暗了下来。
陆琛看了眼时间，才下午两点，这天黑的也太不正常了。
这时，他们看到正在前面骑着摩托的许介，回头朝他们摆手，示意他们看后面。
陆琛往后面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在他们身后不到五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龙卷风正在朝他们快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