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识海空间,只剩下祁羽的嘶吼徐徐回荡。
可不管祁羽如何声嘶力竭,拳打脚踢,那石碑都没有任何回应,萦绕的淡蓝色星光也不曾暗淡分毫。
“呵呵呵呵……”
“我也是傻,和这破玩意儿置气。”
祁羽双腿微颤,身子摇摇晃晃,随即眼眸一凝,“滚啊!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没有疯,我没有疯啊!”
“我只是想要璃月回来,呵呵呵呵……”
如果说之前的经历,已经让祁羽的忍耐力达到了极限,那么苏璃月的离开,就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祁羽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命运被安排好的傀儡,“呵呵呵呵,你们凭什么,凭什么随意改变我的人生啊?”
这一切终于已经将祁羽彻底压垮……
失去自由的活着,不如灿烂的死去!
“爸,妈,儿子下辈子再好好孝敬你们。”
“我真的好痛苦,我找不到方向啊!”
……
祁羽眼神空洞地行走在街道上,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无衣将他送到这个地方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祁羽看着成群结队的行人笑意盈盈,小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经过了解,祁羽知道了这座小城镇,名为望月镇。
规模不比云霞城,但街道却格外错综复杂,祁羽从进来到现在,已经遇到不少于七处拐角了。
人们的穿着是清一色的素色服饰,偶尔有几个身着锦袍的青年走过。看样子,那应该是从望月镇的大家族走出来的。
“这位公子,请问,铁匠铺在哪?”
一名男子手摇折扇,面带微笑,对着祁羽温和的问道。
祁羽缓缓睁开耷拉的眼皮,面无表情的开口:“不知道。”
男子的身后有随行的侍从,全都是统一的服饰,有几个人身材魁梧,面露凶狠,似乎手上有不少的人命。其中一人指着祁羽破口大骂:“小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眼前的是谁!”
“得罪了楚公子,你十条命都不够偿!”
“唉,无妨无妨,这位公子不知道就算了,我们另寻人便好。”
姓楚的男子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打算和祁羽计较。
“算你小子命大,还不赶紧滚!”
一名有着虬髯胡的侍从上前,一把将祁羽推开,随后对着男子恭敬的开口:“公子,属下去前面问问。”
“嗯。”
男子淡淡的开口,眼神不再看向祁羽。
祁羽在他的眼中宛若不存在般,那是一种久居上位养成的自信与孤傲。祁羽的生死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无趣,生又何妨,死又何妨?
大象是不会在乎蝼蚁的,一脚下去,不管是一只还是一群,都得死!
可他们却不曾想到,现在的祁羽,本就是一心求死,在没遇到他们之前,祁羽的目标,也是铁匠铺。
“你让谁滚?”
祁羽缓缓走向虬髯大汉身后,言语冰冷,眼神中满是肃杀。
闻言,大汉微微一愣,随即看向身旁,又看向了天空,挠了挠头,继续向前走去。
男子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祁羽,轻轻展开扇子,上面绣着黑白相间的水墨画,折扇中央,是一只丹顶鹤。
“声音太小了些,不如……你再试试?”
祁羽没有回答,而是轻笑一声,转身面对着手摇折扇的男子,“那便如你所意。”
祁羽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伙人的来历十分不简单,特别是为首姓楚的男子,祁羽【灵觉】境入道阶段的精神力波动散发,却根本探查不出男子的境界。
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身上有善于隐匿气息的法器,要么就是他的境界高于祁羽。
祁羽想自杀完全不需要这种方法,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做到。可祁羽又陷入矛盾,就这样无声的死去,不如在死前干一波大的!
祁羽此刻只想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以发泄内心积压已久的痛苦。
那种做任人摆布的傀儡的日子,祁羽真的受够了!
忽地,祁羽再次转身,猛得向那虬髯大汉冲去,“你让谁滚?”
战技天授!战器锋芒!
祁羽再次使用出女武神给予自己的神通,双拳隐隐有金芒一闪而逝。听到这声大吼,大汉终于来了兴致,之前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或许在他的眼中,祁羽也是蝼蚁一般的人物。
可大汉已经没有机会再去回想,只留下无尽的忏悔。
破空声响起,祁羽一拳打出,拳风劲透,骨节绽放金芒。大汉慢悠悠地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结结实实地挨了祁羽这一拳。
拳至,人亡!
大汉的身躯比祁羽魁梧一倍有余,双臂有着结实的肌肉,可还是挨不住祁羽一拳。
祁羽一拳打在大汉面部,大汉的牙齿瞬间崩出,鼻骨断裂,甚至面骨的骨骼,都已经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
只见大汉犹如断线风筝一般,飞出四五米远,鲜血在空中飙出。
女武神的神通的确有独到之处,战器锋芒给予了祁羽无往不破的锋锐之意,即便是没有趁手的兵器,用于拳头上也依旧能发挥出不少威力。
而且,这一击夹杂了祁羽心底埋藏已久的痛苦与愤怒,那是玩命的决绝!
男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神变得阴鸷,手中轻摇的折扇也静止。
看着大汉不省人事的样子,男子能判断出来,他多半是没呼吸了。随即声音变得冰寒,“你找死?”
【灵觉】境大圆满的气息散发而出!
男子把折扇捏的粉碎,衣袍飘动,显然已经动怒了。侍从当着自己的面被别人打死,这不仅仅的丢人的问题,更是对主人的侮辱。
打狗前还要掂量掂量主人是谁,可祁羽却百无禁忌。
一心求死的人,即便是鬼见到了,也是要绕道走的。
男子双手掐诀,周围的空气刹时变得寒冷,街道的房屋也凝结出了一层冰霜。只见男子的手掌散发出肉眼可见的寒气,随即一方天蓝色的圆盘被托在掌心。
“你死有余辜。”
“他虽然是条狗,但也不是你想杀就杀的。”
祁羽淡淡瞥了一眼大汉尚且温热的尸体,轻笑道:“你也说了他是狗,那又何必那么在意?”
“莫非,你也是属狗的?”
面对祁羽的论调,男子不再选择辩驳,而是开始操控起圆盘来。
祁羽不退反进,表情逐渐狰狞,笑道:“哈哈哈,看看你有没有本事。”
“杀了我。”
“快杀了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