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不轻。
“道君大人,这……”一名先生哆嗦着问道。
这场景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谁能想到,明明刚才还是一个好端端的人,现在却只剩一张没有脸的皮了。
安童的皮肤被轻而易举撕裂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一想到这,众人浑身都在颤抖。
“本座……”道君眉头紧皱,脑海中仔细回忆着这些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
“爹,阿立呢?”一位身着绛紫色绣金长袍,腰间系着玉带的小男孩欢快的跑过来,笑着问自己的父亲。
“阿……阿立啊,他……他睡着了。”,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
“天成,你母亲给你煲了羊羹,已经端到你房间了。”,男人一袭玄色织金长袍,面对名为天成的男孩,面色和蔼地开口。
“那阿立呢,有没有将他那一份给送过去了?”
“放……放心吧,你母亲都给你俩准……准备好了。”
“父亲,替我谢谢母亲。”,男孩喜笑颜开。
“知道了,快去喝吧。”,男人面色温柔,似乎是想起了一家三口的日常。
“对了父亲,等会儿如果阿立醒的比较晚,记得让紫菱将阿立的羊羹端去温热一下。”
“知……知道了。”话语间,男人有些不自然地将手放在后背。
……
微风轻拂的街头,人来人往。
兄弟二人兴高采烈地在街上放纸鸢。哥哥张天成手持钓线,目光专注,那纸鸢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雄鹰,墨色的羽翅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弟弟张天立在一旁举着纸鸢,待风起,他用力一抛,雄鹰扶摇直上。
兄弟俩笑着、跑着,衣袂随风飘动,他们的欢笑声在喧闹的街上回荡,仿佛世间烦恼皆与他们无关,眼中只有那翱翔于碧空的纸鸢。
“阿立,饿不饿,哥给你去买只烧鸡。”张天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搂着张天立的肩膀,含笑开口。
“烧鸡啊,哥,阿立饿,阿立想吃烧鸡。”张天立一想到烧鸡那金黄的色泽,便两眼放光,忍不住直流口水。
“小馋猫,在这等着哥哥。”,张天成轻弹了张天立的脑壳,温和地说道。
小张天立:(??w??)??
……
“父亲,究竟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阿立关起来?”张天成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大声吼道。
“阿成啊,你听爹说,不是爹把……把阿立关起来的,是他自己把自……自己锁进地窖。”
面对男孩的质问,男人有些结巴,但依然面不改色的直言道,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怎么可能,阿立的性子我比谁都清楚。”
“父亲,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张天成不相信父亲张念的话,依旧步步紧逼。
“父亲,你说话啊!”
“父亲!”
“够了!你要为父说几遍!是他自己把自己关起来的!”
“是他!是他害死了为父的发妻,他就是个灾星!灾星!你明白吗?”
面对自己亲生儿子不停的质问,张念也有些恼怒,大声咆哮道。
张天成望着眼前这个男子,怔怔出神。
似乎是不明白,自己一向和蔼可亲的父亲,那个在兄弟两人眼中如同山一般高大伟岸的身影,为什么偏偏对和阿立有关的事情如此苛刻,苛刻到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那可是自己的亲弟弟,也是他的亲儿子啊!
“父亲,嫡母当时就身患重病,你凭什么全部怪在阿立头上?”面对张念刻薄的话语,张天成也大声反驳道。
张念一愣,自己的妻子在怀有身孕之时,的确身子不好。
但自己的爱妾,也就是张天成的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和尚,说是要为死去的大夫人诵经超度,好保她黄泉路上平安顺遂。
之后,张天立克母、灾星的流言便被传了出来……
“父亲,您……”
“行了,快去找你娘亲吧,你娘亲给你做了好吃的。”张天成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张念打断。
平复了心绪后,张念拂了拂袍袖,向着身后的红木椅走去。
看着张念躺在椅子上大口喘息起来,张天成冷冷看了父亲一眼,随后向外走去。
“父亲,您让我感到有些陌生。”
……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张家府邸之上。
张天成手持一盏昏黄的油灯,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担忧。
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衣角在风中微微摆动,那是为了行动方便,一改往日的华服长袍。袖子被他用丝带束起,露出紧实的小臂。
他脚步匆匆地来到地窖入口,入口处那扇古老的金属门透着丝丝寒意。
门上的纹路在黯淡灯光下犹如狰狞的鬼脸,仿佛一只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在向来人露出獠牙,令人胆寒。
张天成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拿起工具准备撬锁。
“咦,门上的锁呢?”这时候张天成才发现,门上空空如也。
放下撬锁工具后,张天成将双手刚放在门上,门便被缓缓推开了。
“奇怪,为什么门是开着的?”这一切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张天成顿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不管了,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先见到阿立。”
张天成面色一凝,一步向黑暗中踏出,如踏进了一去不返的深渊。
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昏黄的灯光也似要被这黑暗吞噬。
他压低声音,却难掩紧张:“阿立,你在里面吗?哥哥来找你了。”
话语在阴森的地窖通道中回荡,似有若无的回音仿佛是未知的回应,让他的心猛地一揪。
“阿立,阿立……”
张天成连续喊了好几遍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由得揪心起来,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带着一丝颤抖。
“阿立究竟去了哪里?”
张天成深吸一口气,提着轻微晃动的油灯,慢慢向着地窖深处走去。
地窖里面散发出的阵阵阴寒之气,不断吹出刺骨的冷风,让张天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每走一步,他都感觉有冰冷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想要触摸自己的身体。
“阿立,等着哥哥。”
虽然张天成浑身都在哆嗦,但眼神中却满是决绝和坚定。那是他的阿立,是他最喜欢的弟弟。
爱是这世间最伟大的力量,不只是爱情,亲情也是如此。它赋予了人战胜未知恐惧的本能,同时,它也能驱使着人创造奇迹!
狭窄的通道出口亮起了微弱的光芒,张天成从中走了出来,他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打湿。
“好浓的腥味。”张天成皱了皱眉头,提着摇曳的油灯继续向前走去……
哗啦哗啦,金属碰撞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天成一惊,连手中的油灯都差点掉落在地。
张天成蹲下身,将油灯提到自己的身前,眼神一凝:“这地方怎么会有铁链?”
他刚准备越过铁链,继续向前走。
蓦地,一道如同砂纸摩擦般沙哑的声音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好像在撕扯着人的耳膜,在这种环境下,令人毛骨悚然。
“天成少爷,您怎么有空来看老奴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