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叶舟承认这种说法。
“可是，她并不知道我们行动的细节，不知道我们交易的地点。”林煦阳为夏晚晴辩解道。
“等下再探讨，先去开船。”叶舟提醒林煦阳说。
两人来到驾驶舱。
叶舟打开导航，调整航向，向叛军所在地行驶。
“你有没有听到，那些警察喊出了你的名字。”叶舟忽然抛出另一个线索。
“警察喊出了我的名字？”林煦阳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他们在喇叭里喊着，让你放弃抵抗，你没听到吗？”叶舟提醒他说。
“好像……似乎……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但是当时场面太乱，我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错。”林煦阳不确定地说。
“既然喊出你的名字，肯定不是莱拉德那边出的问题，而是你身边有人出卖你。”叶舟的分析毋庸置疑。
“难道真的是晚晴？”林煦阳仍是不肯相信。
“夏晚晴究竟什么身份，你了解她的历史吗？”叶舟问道。
“这个……”林煦阳欲言又止。
“你对她的了解究竟有多少？”叶舟说道。
“她的家乡在北方一个小城市，父母健在，有一个哥哥。大学毕业后她在家乡工作，后来到首都诺斯堡打拼……”林煦阳说出了一些关于夏晚晴的简历。
“她带你见过亲人和朋友吗？”叶舟继续询问。
“这个倒还真没有，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从未见过她有什么朋友。”林煦阳说出实情。
“这么说来，除了她的身份证是真实的，别的你对她一无所知，全是听取她的一面之词。”叶舟做出结论。
“也许吧。”林煦阳显得有点沮丧。
“你仔细考虑一下，生活和工作中的细节，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叶舟提醒他说。
林煦阳低头沉思，回想着日常生活中和夏晚晴交往的细节。
“也许，她真的有一些问题。”林煦阳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再仔细想一想。”叶舟希望他继续在记忆中搜索。
林煦阳想了几分钟，然后讲出了一些反常的细节。
这些细节当时并未在意，现在出了事情，经叶舟提醒，换个思考的角度，疑点一个个凸显出来。
“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刚进屋，发现她坐在我的办公桌前，似乎在整理桌面上的文件。”
“看到我进来，她表现的十分自然，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的办公桌平时都是秘书收拾，她作为董事长助理，根本没必要做这些基础工作。”
“她离开办公室以后，我坐下来，回想了一下。”
“其实，办公桌根本不需要收拾，我离开的时候秘书刚给收拾过。”
“我产生了一些疑虑，但是检查一下抽屉，并未有翻动过的迹象。”
“那时我们已经有了秘密的恋爱关系，虽然觉得反常，但也没必要妄加怀疑。”
林煦阳说到这里，懊悔地摇了摇头。
“这一件事，不足以说明问题。”叶舟说道。
林煦阳忽然抬起头，似乎下定了决心。
“不瞒你说，她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我之所以被她打动，可能跟这个怀旧情结有关系。”林煦阳想起了陈年旧事。
叶舟不敢打扰他的思绪，安静地等待他的讲述。
“在我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人。”
“她长得非常漂亮，性格单纯，活泼天真，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被她深深地吸引。”
“我们可谓一见钟情，很快发展成为恋爱关系。”
“但是她家人不同意，嫌弃我家庭贫穷，收入低下，工作也很不体面。”
“那时我在工厂里面是个学徒工，每月二十多元的工资，而她的家庭比较富裕，父母给她安排的是烟草局的秘书工作。”
“家庭条件的差距，阻止不了我们之间真心相爱，我们偷偷谈了五年恋爱。”
“那一年的夏天，我终于鼓足勇气，向她家人提出结婚的请求。”
“她家人听到我求婚，立刻翻脸，把我轰出家门，让我再也不要跟她联系。”
“她的父母帮她请了长假，把她关在家中，不让她出门。”
“我去她家求情，她的哥哥找人来打我了一顿。”
“我不屈不饶，坚持不懈地追求，想要用自己的恒心来感动她的家人。”
“然而我太天真了，我的固执引来了警察的制裁。”
“她家人仗着权势，买通警察把我抓起来，以寻衅滋事的罪名，把我关进了大牢。”
“这一切情况，她都毫不知情，她家人欺骗她说，我拿了他们家的一笔钱，答应与她分手。”
“她以为我放弃忠贞不渝的爱情，可她哪里知道，当她和别人走进婚姻殿堂的时候，我正在忍受牢狱之苦。”
“三年后，我出狱的时候，她已经扛起了大肚子。”
“我在街边偷偷地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那时我心中燃起一个欲望，我一定要挣钱，一定要比他们更有钱。”
“我寻找到一个机会，与她取得联系，约她在公园里见面。”
“她如约而来，我们解除了误会，哭得像个泪人。”
“我提出带她离开，远走高飞。”
“她先是露出一脸惊喜，然而很快又低下头来，一副悔恨的样子。”
“她拒绝了我，我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
“她说自己已经怀孕，已经是个背弃爱情的罪人，没有资格再得到我的爱。”
“我不怪罪她，我知道她也是无辜的被害者，我可以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对我说了一声对不起，狠心地离开了。”
林煦阳讲完这段伤心的情事，一个大男人，竟然悄悄地掉了几滴泪。
叶舟不知该如何去劝，又觉得该说点安慰他的话。
“后来怎么样了？”叶舟生硬地说道。
“后来，我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城市，孤身一人来到诺利斯堡。”林煦阳目光里透出一股苍凉。
“后来你成功了，你变得比他们更有钱，而且越来越有钱。”叶舟说道。
“是的，我干过不少坏事，但我成功了，我有钱了。”林煦阳自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