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暖和,江知念的寝衣也换上了轻薄面料,躺在架子床上,手里拿着不知什么书,看的入迷。
“小姐,该歇息了,明儿再看吧”,叩香放轻脚步走近,小声劝着。
冰肌玉肤的女子摇头,“容我再看看,耽搁不了多久”。
她现在只差一盘瓜子,这些山野精怪的书本子她最喜欢,况且也没个消遣的,看看书小小熬个夜怎么了?
叩香无奈,又点了几盏烛火,让屋内更亮堂些,“要是夫人知道了又得唠叨您”。
“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母亲可不知”。
“好叩香,你不会向母亲告状的吧?”。
叩香看着小姐那张艳逸绝伦的小脸儿期待地看向她,脸上莫名有些发烫,“不,不会”。
“叩香最好了”,江知念又冲她笑了笑,低头继续阅读。
叩香安静守在一旁,小姐不知什么时候爱看这些稀奇古怪的书籍,还看得津津有味。
窗外虫鸣声叫,江知念打了个哈欠,嘴里说着,“叩香,歇息吧”。
叩香把书接过来,转身几步放在桌上,而后替江知念盖好被子,一一灭了烛火,退了出去。
落香刚把外面收拾完,看见叩香出来,用手掩着嘴悄声问道,“小姐睡下了?”。
叩香点头,“睡下了,我们也歇下吧”。
江知念混混沌沌,睡意已然酝酿好,突然外面的走动声大了起来,按理说各院子离的距离较远,又是内院,怎么会有这样的动静。
“叩香,落香”。
“奴婢在”,两人齐声应答。
听着外面的声音她们也利索地起来,小姐在唤她们连忙进去。
“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叩香俯身,快步出去。
抓了个跑地飞快的下人,“你们大晚上的这是在做什么?”。
夜晚天黑,刚才离得远没看清,现在叩香定睛一看,这人竟然满头大汗。
“是……是叶督主,他要押走老爷!”。
“什么?!”。
叩香不敢置信,“老爷呢?”。
“老爷已经去前厅了,幸得老爷过去得快,不然那西厂的人都要闯进来了”。
叩香得到信息扭头就往回跑。
江知念正披了件外衫,看到叩香急匆匆地回来,心里一咯噔。
叩香言简意赅,三言两语说清楚,江知念穿上鞋就往外跑。
“哎——小姐,衣服——”。
落香手里还抱着一件稍厚一点的衣裳,没来得及给江知念穿上。
她赶忙跟上。
等江知念到时,大厅里叶容,她爹娘还有哥哥都已经在场了,她一进去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念念,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白若荷狠狠一皱眉。
江祁安三两下解开自己外裳,走过去披在妹妹肩膀上,将她拉在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
那身段窈窕的少女毫无防备的闯入自己眼中,眼底的惊艳见她穿的单薄又转变成些许不自知的担忧。
叶容移开眼睛,态度不冷不淡,“江大人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不过我要和家人说几句话,这点时间叶督主是给的吧?”。
江承德没好气,不想多看叶容一眼,一个大男人长得跟女人一样,心还黑,简直令他不喜。
“父亲,怎么回事,叶督主要带您去哪儿?”,江知念真的服气这具身体,跑了一段路现在才喘匀气。
江承德拉着娘仨走到一旁,“就是今下午我们在书房说的事,皇上还真是这个意思,别担心,等叶容查清楚了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两兄妹对视一眼,心中有数了。
白若荷担忧啊,急的她眼泪在打转儿,顾及着还有外人才没掉下来。
“这真是无妄之灾!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任他如何查……”。
“母亲”,江祁安及时打断她的话,扶住她的手臂,“父亲不会有事的”。
白若荷回了些理智,江承德握住妻子的手,拍了拍,“没事的,在家等我回来”。
转眼看向儿女,“照顾好你们母亲”。
“叶督主,走吧”。
叶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江知念,见她眼眶泛红,犹如染上了胭脂,在那面如白玉的小脸上一层层晕染开来。
真真是迷人眼。
众人跟随着出去,才发现外边已经站满了人,五部尚书一个不落的并排着。
江知念别开眼,这场景莫名有些搞笑。
江承德迈着四方步,跨出门槛看到时脚步也不由得顿了顿。
眼睛在同僚间转了一圈,这下心真的是落回了肚子里。
灯火通明的江府没多久就静了下来。
江知念和江祁安给白若荷解释其中缘由,但白若荷始终不放心,她怕叶容使坏,有心扣下来的帽子不是轻易能摘掉的。
两人使出浑身解数,让白若荷稍稍放下担忧才从荷香苑离开。
幽静的小路上江祁安也再次安慰江知念,虽然猜到没什么大事,但总归父亲被捕,他怕妹妹也被影响,跟着伤心。
“我知道的哥,别送我了,快回去休息吧”,她抿唇,扯出一抹勉强的笑。
江祁安坚持送她到院子,而后才转身回去。
江知念面上忧伤,心里却琢磨着接近叶容,一来打听父亲是否真正安全,二来这正是相处的好机会。
翌日。
叶容从宫中回府,还未下马车,便听到熟悉的声音。
江知念被人拦着,神情焦急地呼喊,“叶督主,我父亲定不是那贪污腐败之人,求您明察秋毫啊”。
她早早来到叶容家等待,却刚好和出门的叶容错过,于是她一直等待着,门口的侍卫见她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过多驱赶。
只是在叶容马车到时,才出手拦住想冲过去的她。
费英为男人挑开帘子,他下了马车,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江知念,“放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