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又在南海住了几日,这几日负雪将飞羽令还了回去,交接好事务,灵者尽数从南海撤回。
没多久,明展和明轻轻都被处斩了。
而在这一日,明沧源专门为灵栖月设宴,一来是感谢灵界为南海做出的贡献,二来也是巴结灵主。
“灵主到!”
一道通传让众人纷纷站起身,朝着来人行礼。“参见灵主。”
只见灵栖月和容衍一齐走了进来,负雪因为忙了几日,灵栖月就让她与灵者一同回灵界了,所以今日并没有负雪的身形。
灵栖月走向自己的位置,“免礼。”
灵栖月坐在靠近明沧源的右手边,容衍的座位就在她旁边,随之就是诀明子的座位,坐在灵栖月对面的是容文煊,剩下的都是南海的族人。
灵栖月一落座,众人也纷纷落座。
酒过三巡,明沧源举得酒杯问道:“灵主接下来是要回灵界了?”
因着明沧源一问,众人的视线纷纷投了过来。
灵栖月闻言摇摇头,嘴角微勾,语气都多了一份柔和,“本尊还要去一趟天界。”
容衍似有所感的看向正与明沧源交谈的灵栖月,她抿着嘴,那一双紫眸里带着稀碎的光,显得有些温柔。
眼中的女子动了动唇,吐出一句话,“本尊打算去天界下聘求娶三殿下。”
现场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众人的呼吸声,就连诀明子都怀疑是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只有容衍耳根泛红,握着酒杯的指尖颤了颤,感受着胸腔里肆虐的激荡,耳边只有灵栖月那一句话回荡经久不息。
哐当——
一声酒杯落地的声音响起,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只见容文煊脸色有些难看,一旁是不小心碰到的酒杯。
明沧源呆滞的脸上终于扯出了一丝笑意,看起来有些勉强,举起手中的酒杯打哈哈道:“那…那就恭喜灵主,早日得偿所愿。”
灵栖月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灵栖月放下酒杯,似是不经意提起:“本尊在南海这几日曾听过一些风言风语,虽不知真假,但容衍以后是本尊的人。”
说着,她扫视了一下四周,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本尊护短,再有这些风言风语造谣容衍,那便与灵界为敌,与本尊为敌,届时无论他是何身份,是何地位,灵界都不会放过他。”
她脸上分明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冷得让四周仿佛结了一层的寒冰,让众人不忍得打了一个寒颤。
灵栖月这是在警告他们,对于容衍那些话秘闻都不得再提起。
容文煊藏在衣袖下的手攥得指尖都在泛白,这叫什么?灵栖月这叫明目张胆地为容衍撑腰,明目张胆地威胁他们。
明沧源见此再次出来打圆场,一张老脸笑得谄媚,举起酒杯敬向容衍,“自然自然,三殿下真是好福气能得灵主如此青睐。”
容衍脸上是难得的笑意,礼貌地回敬明沧源。
宴席一下子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热闹氛围,只是不难看出在灵栖月那么一番话下,众人对容衍的态度都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连带着对诀明子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诀明子啧啧称奇,有灵主撑腰这么爽。
待到宾客散尽,灵栖月和容衍在回西厢的路上,容衍忽然拉住了灵栖月,身后的宫娥和诀明子见状识趣的离开了。
灵栖月问:“怎么了?”
容衍拉着她的手,有些不确定的问:“阿月,你是认真的吗?”
灵栖月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抚上他的脸庞,“本尊金口玉言,司礼监都已经把聘礼准备好了。”
容衍眼神温柔还带平日里没有的一丝羞怯,耳根的薄红又开始升了上来,下一瞬,他将灵栖月拉入怀里。
两个人的感情顺利得让他有那么一丝不安,他幼年丧母,生父不养,被人欺辱,说是活得像一条狗都不为过。
下凡历练遇见了灵栖月,天道不仁,又像开玩笑一般将他的阿月彻底从他的生命里剥离。
如今重逢了,哪怕求娶只是一个借口,明知阿月是想囚禁他,可他甘之如饴。
利用的爱怎么不能称为爱。
容衍就是觉得阿月爱自己,需要自己。
……
九重天,容华听着手下人传回来的消息,“哗——”的一下就站起来,手里拿着的奏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天君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那人颤颤巍巍道:“灵主在南海宴席上说要求娶三殿下,如今怕是整个三界都知道了。”
天君眨了眨眼睛,疯狂消化着这句话,这都什么跟什么?灵主要娶他儿子?他是老了连话都听不清楚了?
他又问:“还有什么吗?”
那人继续道:“灵主明日就要来九重天了。”
天君听到灵栖月明日就来,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只能扶住书案强撑摇摇欲坠的身子。
这简直是把他放在火架上烤。
灵主来的时候也没说,看上容衍啊……
天界摆摆手,示意底下人退下,只是人走以后他有些茫然地坐下,心里盘算着明日怎么面对灵栖月。
这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可问题的关键是他没资格说不同意。
这件事有利有弊,现在就看他要怎么想了。
利就在于两界联姻,加深两界的羁绊。
弊端在于那可是灵主啊,要娶的人还是九重天的殿下,天界只能说嫁,不能说娶,这对于天界男权来说实在是有点丢脸,还是丢他们九重天的脸。
一个天界殿下要去与其他男子侍奉同一个女子。
天君只觉得面上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