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姐姐疼”温浔被踢到的肋骨传来窒息的闷疼感,还有手背上的鞋跟带来的钻心刺骨的巨痛
“说啊,喜欢哪个?”
“我真的不喜欢,真的只是同学而已”
温浔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颊,滴落在冰凉刺骨的水泥地上
“起来,跪好,看着我的眼睛”
他忍着红肿淤青的手背带来的钻心疼痛,用另一只手支撑着爬起来
时挽颜踩的太用力,温浔手背还有一个深深的鞋印,印记的部分红红的,被捻破了皮,渗出一丝鲜血
“拿着我的钱养别的女人,你真是好样的啊小乖,哦不对……人家也不用你养,所以今天中午你付钱是自作多情喽?”
“你对我的保证真就只有那一刻有用啊,到了第二天是不是就不生效了?”
“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嗯?”
“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没做……” 温浔已经傻了,来来回回重复着这一句话
“好啊,那你从这走回家,我就信你”
“走……走回家?”
温浔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望向一边无际的马路,开车到这里都要几十分钟,凭自己的一双腿,估计到家都天亮了
“防止你打电话叫车,所以姐姐就先把手机拿走喽,我在家等你凯旋归来哦”
时挽颜说完,就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开车行驶了一半路程,她就停在了路边,靠在座椅上翻看温浔的手机
而温浔,靠着一双腿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临近深秋的夜晚,冷冽的海风吹向他单薄的小身板,让他后背一阵发凉
还好,一直在运动,也没多冷
走了一个多小时,夜深了,海风更凉了,因为一直在走路,额头后背出了些汗,腿酸痛的想停下的时候,一吹风就会更冷
“好冷~”温浔紧了紧单薄的外套
现在的他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一直走很累,走到家估计明天也站不起来了
不走休息一下会很冷,容易冻感冒,而且腿太累的时候,你如果休息就更走不动了
时挽颜在路的中班段翻看温浔的手机,她抬头看了看后视镜,路边只有几盏亮着的路灯,一个人影都没有
翻看了一会,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因为她根本翻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温浔是个腼腆的木头,他不可能去加任何一个女孩子,只有她和一个班级群
时挽颜烦躁的拿起手机拨给阿离
“喂~颜总,您和姑爷晚上不回来吃饭吗?”电话一通,里面传来一阵萝莉娇滴滴的声音
“你让厨房熬点姜可乐备着,再去药房买点感冒灵冲剂准备好”
“好的颜总,我现在就去吩咐”
阿离挂掉电话,盯着手机喃喃自语道“又搞什么啊?不会是大晚上出海去游泳了吧?家里不是有泳池嘛?”
凌晨两点多,时挽颜抱着手臂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冷风从窗户里吹进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这么冷?”
关上窗,揉搓了一下手臂取暖,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都两点多了,小东西怎么还没来?”
而在半路上的温浔,坐在路边一块烂石头上,冻得瑟瑟发抖,走的时间太长,脚底像是起了泡一样疼
“嘶~好痛”
虽然痛,但温浔不敢停留的时间太长,时间久了反而会让自己懒惰起来,现在站起来,只有刚开始的几步疼
他跛着脚,试探的用脚底接触地面
“呃……啊”
走了没几步,脚底的疼痛感就让他额头冷汗直流,腿也开始打怵不敢再动
滴滴~
时挽颜终究还是心软了,一直见不到他怕他出事,所以开车回来了
“上车,快点”
从路边到车门的距离只有几步远,温浔每迈出一步就感觉光脚踩在了刀山火海上,打开车门,靠在座椅上的那一刻,他才松了口气
凌晨三点,阿离因为等候时挽颜回来,还坐在客厅里拿着平板在追剧
听到车子引擎声,起身跑了出去
“颜总,您和姑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这都三点多了,您吃饭了吗?”
“去打盆温水,把药箱拿来,把我让你熬的姜可乐热一热端过来”
“哦好嘞”
阿离看着跛脚,走路一抖一抖的温浔,就知道他又惹媳妇生气受惩罚了
“慢死了,磨叽半天”
时挽颜把手包扔给阿离,伸手拦住温浔的腿弯,一把将他公主抱了起来
“呃……”
温浔眼睛瞪得老大,没想到她能抱得起一个成年男人,手不自觉攀上了她的脖子
“自己把鞋脱了”
他弯下腰,轻轻的脱下鞋,立刻有一股血腥味从鞋袜上传来,鞋底和袜子都被血和汗淋湿,血泡已经被磨破了
“躺下,别动了”
时挽颜蹲下身,一把拽下了他的袜子
“啊啊啊啊……”
时间太长,袜子上的汗水血液和血泡的皮肤黏连在一起,被她暴力扯出了血
“叫什么?大男人这点疼都忍不了?”
“颜总,温水来了,我去拿药箱”
阿离放下温水就匆匆跑远
这种时候,千万别在眼前沾边
“把脚泡进去,把血洗干净”
温浔屏住呼吸,忍着疼慢慢把脚放进水里,刚碰到水面就让他条件反射的撤回了一只即将泡进去的脚
“磨叽什么?”
还没撤回,又被她暴力按了进去
“啊……疼啊”
“闭嘴,忍着,再喊一声你试试”
盆子里的清水很快就被染红了
“行了,拿起来”
时挽颜托着他的脚,把他湿漉漉还在滴水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裙子上,用洗脸巾温柔的给他一点点擦干
“别动,我给你用碘伏消毒”
“颜总,要不我来吧”
“姜可乐热好了吗?”她专心用棉棒一点点涂着伤处,再上药用纱布包好
“还……还没,还在热”
温浔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温柔的一面,心里有点五味杂陈,真不知道该夸她好还是坏,明明伤都是你弄的
“手给我,我看看”
时挽颜托起被自己踩肿的手看了看,手背已经乌青乌青的了,破溃的地方血迹已经干枯了
“手和脸蛋还疼不疼?”
“不怎么疼了”温浔撒谎般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