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霄双眼微眯，眼中藏着化不开的深邃。
俄顷。
待南宫灼蕖的样貌，完全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小金乌重新化为一道金色流光，从南宫灼蕖的体内飞出，重新钻回秦凌霄体内。
南宫灼蕖足足将葫芦里的酒，喝下去大半，才重新收起酒葫芦。
她看向焚阳圣主，神情复杂。
“没事。”
焚阳圣主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看了眼南宫灼蕖，淡淡道：“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些话，要跟秦凌霄谈谈。”
“嗯。”
南宫灼蕖点头，她的眼神很复杂，就好像……一个犯了错误、即将被夺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委屈巴巴，却又不敢多说。
直到她走了。
焚阳圣主才看向秦凌霄：“这下，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她一直如此？”
秦凌霄皱眉，不露声色地问道。
“算是吧。”
焚阳圣主点头：“那葫芦里的酒，是师尊离开此界前，在无尽虚空中，向一位绝世大能讨要的配方，能暂时压制她的疯狂。”
说罢。
她不再多言，而是看向秦凌霄，等待他做出选择。
“我还是没有改换门庭的打算。”
秦凌霄原本，只是想多套出点关于南宫灼蕖的消息，然而此刻，他已经改变了主意，南宫灼蕖能与那股力量并存，哪怕还是会失控，但却无疑证明了一种全新的可行性。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不会再劝你。”
焚阳圣主看了秦凌霄一眼。
下一刻。
她的身影消失不见，留下一句话道：“清瑶会闭关三个月，你若想见她，三个月后，可来焚阳界。”
说罢。
焚阳圣主的气息便彻底消失了。
秦凌霄双眼微眯，眸中依旧带着思索之色。
突然。
一个略显柔弱，小心翼翼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爹爹。”
“？？？”
秦凌霄顿时一愣，狐疑地四下扫量了一眼，发现自己的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脸上露出几分茫然之色。
什么鬼？
自己跟洛清瑶都还没发生过啥，怎么莫名其妙就当了爹？
“爹爹，是我呀。”
声音再次响起，同时，秦凌霄体内突然传出一阵灼烫，他这才意识到，跟自己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在自己体内沉睡的小金乌。
“小金乌？是你吗？”
他试探着开口。
“是我呀！”
小金乌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因为得到了秦凌霄的回应，它原本怯懦的声音，都变得激动了几分。
“你……”
秦凌霄眉头微皱。
小金乌对自己的称呼，他其实并不意外。
因为。
在灵魂血契的作用下，小金乌会下意识地，将自己当做最为重要的人，对于小孩子而言，最重要的无疑是父母。
它这样叫，倒也不奇怪。
他想了想，疑惑问道：“你不是一直在沉睡，怎么醒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
小金乌的声音有些茫然，显然，刚刚拥有灵智不久的它，也对自己的情况一头雾水：“我刚才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就醒过来了，不过……还是好困喔。”
“……看来，是吞噬南宫灼蕖体内那股气息的缘故。”
秦凌霄略微思索，心中便有了猜测，沉吟片刻，他问道：“你在南宫灼蕖体内，吞噬的那股气息，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应该……没有吧……”
小金乌有些不太确定：“那股力量……很好吃……我感觉……自己好像长大了一点点，不过……消化那股力量……我好像……要睡好久……”
“那就先睡吧。”
秦凌霄沉声道：“这一界的灵气，对你来说太过薄弱，你先沉睡，等有需要你醒来的时候，我会唤醒你的。”
“好哒。”
小金乌奶声奶气地答应一声。
紧跟着。
秦凌霄便感觉到，自己体内，属于小金乌的那股波动，重新归于平静。
正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有些急促的敲门声，从院子外传来。
秦凌霄眉头微微一皱，这个时候，会有谁过来找自己？
他起身出去打开房门，发现站在门口的人，赫然是小胖子包罗万。
“有什么事吗？”
秦凌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包罗万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脸上充满纠结。
过了俄顷。
他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咬牙道：“秦师弟……你要进入灵韵仙池的事，莫无忌已经知道了，他打算……在灵韵仙池里针对你。”
“哦？”
秦凌霄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对方：“他是如何知道，我打算进入灵韵仙池的？”
包罗万沉默。
片刻。
他叹息一声，有些无奈道：“情报是我卖给他的。”
秦凌霄听闻并不惊讶。
自己来到内门的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也屈指可数，如果说，莫无忌有什么办法，能够得知自己行踪的话，十有八九，跟面前的小胖子脱不开干系。
“你既然将我的行踪卖给了他，为何还要来找我？”
秦凌霄好整以暇地看向小胖子。
后者犹豫了一会儿。
最终。
他咬牙道：“秦师弟你应该知道，莫无忌的来头很大，乃是叶长老的心腹弟子，如今又冲上了潜力榜，我背后没有靠山，招惹不起他这种人。”
“嗯。”
秦凌霄不露声色地点了下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包罗万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道：“我卖给他情报，虽是迫不得已，可我也不想害了秦师弟，所以……就来将这件事告诉你，希望你……多加小心。”
“嗯。”
秦凌霄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然点了下头。
这样的神态。
让包罗万心中有些拿捏不准。
这时。
秦凌霄挑眉道：“这条情报很有价值，你打算收我多少焚阳点？”
包罗万一愣。
反应过来后，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秦师弟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叶长老一脉，在内门多行不义，我也曾受他们一脉的欺凌。”
“所以……”
包罗万的神情复杂至极：“我不想看你遭他们毒手，甚至……若你能掀翻他们，挫败他们的威风，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