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靖安侯和常胜将军战死沙场的时候,一些小宫女私底下议论。”
“说老侯爷和少将军杀戮太重,所以遭到天谴,这才一个万箭穿心亡,一个尸骨无存。”
“还说……说他们死了也是活该,简直大快人心。”
云璃气得浑身颤抖,父兄以血肉之躯,护得边境安宁,使得北狄蛮夷不敢再犯我大靖边疆。
可以说,没有父亲和哥哥的牺牲,大靖百姓就没有安宁的日子。
百姓们是安居乐业了,父亲和哥哥,却再也回不来了!
在那些宫女竟然觉得,父亲和哥哥的死,大快人心?
活该她们被割了舌头,真是一点都不冤!
过了好一会儿,云璃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说道:
“多谢公公替本宫解惑。”
“皇后娘娘客气了。”严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娘娘,陛下这些日子一直忙于政务,不是有意疏远娘娘的。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璃看向屋子里的下人:“你们先先退下吧。”
其他人都出去之后,云璃说道:“严公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严福这才低声说道:
“娘娘可还记得御果园附近的那座木桥?”
“自然记得。怎么了?”
云璃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自己那天夜里,震断木桥的事情,被陛下发现了吧?
难道这就是陛下前几天,一直不见自己的原因吗?
严福继续说道:“其实,娘娘趁着月黑风高夜,震断了木桥上的一块木头,此事,陛下当天夜里就知晓了。”
“但是,陛下严令所有人,不得将此事宣扬出去。还命令护卫,把御桥上的所有木头,都震出裂纹。”
云璃满脸惊讶:“陛下为何这么做?”
严福就将箫祁渊以所有秀女御前失仪为由,将她们逐出皇宫的事情,一一道来。
然后说道:“皇后娘娘,陛下知道秀女们多次刁难您,您才会出手报复。陛下不仅没有阻止,还让人助您一臂之力。”
“陛下这么做,就是想名正言顺的把所有秀女都逐出宫去,只留娘娘您一人。”
“奈何文武百官和太后娘娘,都对此心生不满,不停的给陛下施加压力。”
“陛下担心,他心系娘娘的事情,被旁人看出端倪,从而针对娘娘。所以,就勉为其难的又留下了几名秀女。”
“但是这几名秀女的遭遇,想必娘娘也很清楚。”
“自始至终,陛下心里都只有娘娘一人。”
“奴才恳请娘娘,不要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疏远陛下。”
闻言,云璃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
陛下为了让她登上后位,居然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
可是,前几天,陛下为什么突然不肯见自己呢?
云璃心里有此疑问,就直接问了出来。
严福说道:“陛下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是他身边的亲人,从来没有亲手为他缝制过衣物。”
“前几日,东太后做了一双靴子给陛下,陛下奉为至宝。”
“那天,陛下去凤仪殿看望娘娘,看到娘娘给陛下绣的香囊,居然被火烧毁了。”
“他定是以为,娘娘不愿意亲手为她缝制香囊,才会烧掉的。”
云璃:“???”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这么小心眼儿?
“严公公,那个香囊,是本宫不小心烧毁的。本宫会抓紧时间,绣一个新的出来,送给陛下。”
陛下渴望得到亲人亲手做的衣物,证明他从心底里,特别渴望得到亲人的关怀。
自己还是不要把太后娘娘烧毁香囊的事情,告诉陛下了。
省得影响他们之间的母子之情。
其实,今天一觉醒来,云璃的风寒就已经痊愈了,她加快速度,缝制寝衣。
终于在傍晚时分,在寝衣的胸口处,绣了二龙戏珠的图案。
完工之后,她就迫不及待的送去养心殿。
另一边,西太后也去了养心殿。
她不满的问道:“渊儿,哀家听闻,你这几天既没有宿在皇后宫里,也没有去看望孟芳菲。”
“你再这样下去,哀家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箫祁渊淡淡道:“母后,朕这几日忙于政务,实在没有时间去后宫。”
西太后冷眼看过去:“你少忽悠哀家,这几天朝中并无大事发生,你能忙到哪里去?”
“你分明就是故意找借口,不想给哀家生孙子!”
“渊儿,你贵为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如果云璃和孟芳菲,你都不满意,就赶紧下一道旨意,广征天下美人,扩充后宫。”
箫祁渊有些无奈:“母后,这样太劳民伤财了。大靖与北狄才休战三年,百姓们还没有从战火中缓过劲来,需要休养生息。”
“现在不宜大肆选秀,会让百姓们好不容易好转的日子,更加雪上添霜。”
西太后一咬牙:“既然你舍不得掏银子娶媳妇儿,那广征天下美人的银子,全都由哀家来出,这总可以了吧?”
想到自己这十年来,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家底儿,就要被掏空了,西太后就一阵心痛。
箫祁渊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母后,朕对皇后和孟氏,极为满意。”
“选美人的事情,以后不必再提了。”
西太后眯着眼睛,看着箫祁渊:“既然你说,对孟氏极为满意,那她入住咸宁殿,已经好几天了。你为何从来没有去看过她?”
“还是说,你心里只有云璃那个下堂妇?听说你昨天晚上还去看了她?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
“这一届的秀女,哪一个不如她?你为何偏偏对她情有独钟呢?”
“渊儿,你不多纳几名后妃,哀家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哀家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