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府里等候消息的黎王,得知在云府发生的事情,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这个云璃,果然很难对付!”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我们提前做了那么多准备,结果她还是没中招!”
箫怀瑾郁闷的问道:“父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黎王捋了捋胡须:“那就只有使出杀手锏了。”
“这个计划不用靠近云璃也能完成,不怕她扰乱计划!”
箫怀瑾眼中划过一抹暗光,云璃,这都是你逼我的!
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翌日,早朝。
礼部拟定的秀女名单,第二次送到箫祁渊手中。
他再次大发雷霆:
“上次你们把万将军府的嫡女漏掉了,朕让你们办事严谨一点,不要再漏掉其他人。”
“这次,仁义伯府的嫡女怎么没有在候选名单上?”
仁义伯,也就是云璃的外祖梁家。
梁家世代经商,是大靖国的首富。
士农工商,历朝历代,商人都是最卑贱的存在,不能参加科举,更不能入仕。
八年前,江南旱灾,国库又空虚,百姓颗粒无收,饿殍遍野。
梁家捐赠了数万担粮食和两千万两白银,救了万千百姓的性命。
箫祁渊龙颜大悦,封了梁氏家主为仁义伯。
所有人都知道,这仁义伯只是一个虚名而已,并没有实质性的特权。
礼部尚书赵文镜抱着笏板,说道:“陛下,梁家是商贾之家啊,身份卑贱。”
“梁家女根本就没有资格进秀女名单啊!”
箫祁渊漆黑的眼眸瞬间冷沉,眸光流转间,铺天盖地的威压散发开来。
犹如罗刹一般,无孔不入的侵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文武百官全都噤若寒蝉。
箫祁渊猛的把秀女名单扔在地上,“朕明明说过,这次选秀,要把四品以上官员家的嫡女,全部写进候选名单。”
“你们把朕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
“仁义伯是朕亲自下旨册封的,他当年救了那么多无辜百姓,功在社稷。”
“这次选秀,你们偏偏漏掉了仁义伯府的嫡女。”
“天下百姓若是知晓此事,岂不是要说朕是个忘恩负义的昏君?”
“这次的选秀名单作废,重新拟定!”
礼部的官员们心里直叫苦,大靖建国数百年,向来尊卑有序,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平民女子有资格选秀。
更别说是商人之女了。
陛下这分明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嘛!
选秀的名单,礼部众多官员全都核对了无数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这才呈交给陛下。
他们如此谨小慎微,却还是不能让陛下满意。
这次,在选秀名单上,加上仁义伯府嫡女的名字,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选秀的事情议完之后,许多官员开始弹劾箫怀瑾昨日在云府的荒唐行为。
箫祁渊龙颜大怒:“箫怀瑾真是越来越让人失望了!三番两次的丢人现眼,实在不配为皇室子弟。”
“传朕旨意,剥夺箫怀瑾黎王世子的头衔!”
“黎王兄,你尽快确定王府的世子人选。一定要选人品贵重的。”
闻言,黎王眼前阵阵发黑。
陛下此举,不仅褫夺了瑾儿的世子之位,也彻底断送了他入主东宫的机会呀!
自己府中子嗣倒是不少,不过都资质平平,没有一个比得过瑾儿。
下朝之后,文武百官陆续走出勤政殿。
辰王故意走到黎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阴阳怪气的说道:
“王兄真是教子有方啊!瑾儿每次跟女子私会,都弄得人尽皆知。真是年少风流啊!”
黎王没好气的拍掉辰王的手:“瑾儿行事再荒唐,也曾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哪里比得上你们家清远?他都不曾上过战场吧?”
两人同时冷哼一声,朝不同的方向扭头。
从皇宫回王府的路上,辰王听到一些市井百姓在街边议论:
“紫阳道长出山了,你们知道吗?”
“就是那个卦象百算百灵的紫阳道长?他在何处?我还想让他帮我算一卦呢!”
“今天早上紫阳道长还在街边摆摊算卦呢!我侄子只要一出门,不是摔断了腿,就是扭到腰,就找紫阳道长算了一卦……”
“兄台,你别卖关子啊,道长怎么说?”
“紫阳道长说,我侄子接二连三的倒霉,是因为他住在天煞孤星附近啊!”
“天煞孤星?是谁呀?”
此话一出,引来不少百姓的注意,他们纷纷走来倾听。
就连辰王,也让车夫停下了马车。
说话的男子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不瞒你们说,我侄子就住在靖安府附近。”
“紫阳道长拿着罗盘推测了半天,发现天煞孤星就在靖安侯府里!”
百姓们目瞪口呆:“靖安侯府满门忠烈,为了阻止敌国来犯,侯府无数人战死沙场。”
“他们如此忠君爱国,府里怎么可能出现天煞孤星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靖安侯府战死沙场的,都是男子啊!这天煞孤星,是个女子!”
“只要有这个天煞孤星存在,靠近他的人就会倒霉,甚至性情大变,做出荒淫无道的事情来!”
“紫阳道长还说,靖安侯和常胜将军本来应该长命百岁的。因为他们府里出了一个天煞孤星,导致他们早早殒命。”
“紫阳道长就在集市口摆摊算卦,你们若是不信,不妨过去问问他。”
紫阳道长三岁起就会算卦,从来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所以他的话,百姓们深信不疑。
“靖安侯骁勇善战,是我们大靖国的定海神针。究竟是谁克死他的呀?”
“这位壮士,你快说,这个天煞孤星,究竟是谁呀?”
被围在中间的男子一脸为难:“这我也不知道啊,紫阳道长没有明说。”
“不过,他百分百确定,这个天煞孤星就在靖安侯府里面,而且是个女子。”
男子忽然伸手指着前方:“你们看!紫阳道长来了!”
众人纷纷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紫色道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缓步走来。
道长手持浮尘,银色长发随风轻扬,行走间,紫色道袍上的云水图案轻轻摆动,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道长,道长,天煞孤星究竟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