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宇轩抵达京城后,径直前往国子监,将文化交流的计划书呈递上去。
他深知,要推行这项计划,首先要得到学术界的认可。
然而,计划书的内容一经传开,立刻在国子监掀起了轩然大波。
赵大儒,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学究,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
他须发皆张,指着计划书怒斥道:“荒谬!简直荒谬!我泱泱大国,文化博大精深,岂容蛮夷之邦玷污!与他们交流,岂不是自降身份?!”
赵大儒在学术界影响力极大,他振臂一呼,立刻得到众多保守派学者的附和。
一时间,国子监内充斥着反对的声音,柏宇轩的计划仿佛一叶扁舟,飘摇在汹涌的浪潮之中。
质疑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他,压力如山般压得他喘不过气。
为了扭转局面,柏宇轩决定与赵大儒进行公开辩论。
辩论场上,赵大儒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将本国古老的文化传统奉为圭臬,将与外国交流视为洪水猛兽。
他声情并茂地控诉着:“列祖列宗的基业,岂能毁于一旦!我等读书人,当以守护传统为己任!”
柏宇轩则冷静地阐述文化交流的益处,强调“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吸收外国优秀文化,才能让本国文化更加繁荣昌盛。
他旁征博引,以罗斯国的先进科技、扶桑国的精致艺术为例,试图说服众人。
然而,赵大儒势力根深蒂固,他的言辞极具煽动性,许多学者和学生都被他所影响。
尽管柏宇轩据理力争,却难以撼动赵大儒的权威。
正当众人以为柏宇轩会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时,他却突然沉默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赵大人,”柏宇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您说外国文化是蛮夷之邦的玩意儿,那您可亲眼见过?空口无凭,何以服众?” 他一挥手,早先安排好的罗斯国学者,身着罗斯国服饰,抬着几个盖着红布的物件,缓缓走进了国子监。
赵大儒脸色一变,怒斥道:“柏宇轩,你这是何意?将蛮夷之物带入圣贤之地,成何体统!”
柏宇轩不理会他的咆哮,径直走到那些物件前,一把掀开红布。
一个精巧的机械钟,一个做工精细的地球仪,以及一本印刷精美的罗斯国书籍,呈现在众人面前。
罗斯国学者用略显蹩脚的本国语言,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些物品的用途和原理。
一旁的孙翻译官磕磕巴巴地翻译着,虽然翻译得并不流畅,但那些新奇的物件和知识,还是让在场的学子们大开眼界。
一些学子开始窃窃私语,原本坚定的眼神也开始动摇。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巧的器物,也从未想过世界还可以是圆的。
赵大儒见状,气急败坏,指着地球仪怒吼道:“一派胡言!大地怎会是圆的?这分明是妖言惑众!”
柏宇轩没有理会赵大儒的叫嚣,而是拿起地球仪,耐心地向众人解释地球是圆的原理,并用罗斯国书籍上的图画佐证。
他深入浅出的讲解,让越来越多的学子开始理解并接受这个新奇的概念。
看到这一幕,赵大儒脸色铁青,却无力反驳。
他意识到,柏宇轩这一招,成功地在保守势力的围剿下撕开了一个小口子。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扶桑国服饰的女子,迈着轻盈的舞步,走进了国子监。
她腰肢柔软,舞姿曼妙,与本国传统的端庄典雅截然不同。
李礼部官员见状,立刻上前阻止:“大胆!此乃圣贤之地,岂容你在此……” 柏宇轩却抬手制止了他,转头看向赵大儒,缓缓说道:“赵大人,您看这扶桑国的舞蹈……”
南诗雅站在柏宇轩身后,眸光闪动,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她轻轻拉了拉柏宇轩的衣角,低声说道:“你总有办法应对。”柏宇轩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和那份信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更增添了几分自信。
扶桑舞女莲步轻移,衣袂飘飘,舞姿柔美中带着异域风情。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浸在这优美的舞蹈中,李礼部官员却板着脸孔,厉声呵斥:“大胆!你舞姿轻佻,举止放荡,成何体统!我朝礼仪森严,岂容你这般轻浮之辈在此献丑!” 李官员义正言辞,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舞女脸上。
舞女委屈地低下头,眼眶泛红,用扶桑语低声解释着什么。
孙翻译官磕磕绊绊地翻译道:“她说……她说这是扶桑国最尊贵的舞蹈,表达的是对神明的敬意……”
眼看双方又要剑拔弩张,柏宇轩上前一步,微笑着打圆场。
“李大人,您对礼仪的维护之心,令人钦佩。只是,各国文化各有不同,我们应当以包容之心看待。扶桑舞女的舞蹈,或许与我朝礼仪有所差异,但其表达的敬意却是相同的。我朝文化,一向兼容并蓄,海纳百川,何不以开放的心态,欣赏这不同的文化之美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巧妙地引用了本国古代诗歌中赞美舞姿的佳句,将扶桑舞蹈的柔美与本国文化的包容元素相结合,既维护了本国的文化尊严,又化解了眼前的僵局。
李官员虽然心中仍有不悦,但柏宇轩言辞恳切,又引经据典,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悻悻地退到一旁。
正当柏宇轩以为这场文化交流可以顺利进行下去的时候,罗斯国学者却提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要求。
“尊敬的柏大人,”罗斯国学者操着生硬的本国语言说道,“我们希望能够在本国设立一座……教堂。” 孙翻译官满头大汗地翻译完这句话,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柏宇轩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他看着罗斯国学者坚定的眼神,心中暗道:这才是真正的挑战……
他缓缓开口:“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