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认真严肃点头:“好。”
蒋和越笑着拉了拉被子:“快睡吧,你明天还要上值。”
张遮垂眸看着拉被子的蒋和越的眉眼,有些失落的微微叹了口气。
两人无话,闭眼睡觉。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传来打砸声。
两人立刻睁开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蒋和越立刻翻身起来,张遮也跟着披着衣服一起出去。
隔壁的张母也听到声音披着衣服出来,蒋和越匆匆走到墙下,还没出声就听到隔壁的声音。
“不是还有个孩子吗?怎么没看到!”
“老大,快走吧,一会儿被人听到引来官兵就不好了。”
“他娘的!这个叛徒杀这么多年猪还这么能打,差点儿栽他手里。”
“可惜了那个娘们儿,真他娘惹眼。”
墙那边说话的声音有好几个,似乎有备而来。
蒋和越红着眼睛就要跳上墙头,被身后的张遮死死抱住,张遮用尽全力抱住他捂住他的嘴。
贴在他的耳边小声道:“你的功夫不比岩叔,去了只会吃亏,别冲动。”
蒋和越还在挣扎,张遮又说了一句:“岩叔和秋姨自始至终没有叫喊的声音,就是怕引你过去,你为他们想想。”
蒋和越想到刚才只听到打砸声,却没听到父母的叫喊,应该是知道这些人的实力,知道自己打不过。
那边的人也已经匆匆离开,蒋和越靠在张遮怀里,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墙。
一直到没有了声音,张遮才缓缓松开蒋和越,他担忧又歉意的看着蒋和越翻墙而去。
但想到刚刚离开的那些人,他连忙让吓的发抖的张母回屋,自己穿好衣服往衙门去。
蒋家这边,蒋和越跑进爹娘的屋子,就看到两人抱在一起倒在地上。
蒋和越目眦欲裂:“爹!娘!”
他跑过去查看两人的情况,却发现拉不开两人,他连忙抬手去试探两人的脉搏。
已经没有了脉搏。
蒋和越又不死心的查看呼吸和心跳,想要把两人分开抢救。
却是什么也拉不开两人,蒋和越憋红脸用尽全力,直到察觉到拉伤了母亲的手臂,他才颤抖着手松开。
他知道,父母真的死了。
蒋和越不敢相信,明明白天还在说要离开,明明都准备好要离开了,怎么就没躲过去?
早该走的,不应该留一晚的,为什么不早点儿走?
张遮带着捕快来的时候,蒋和越正瘫坐在父母尸体身边,双眼无神。
他连忙上前揽住蒋和越的肩,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不快上前想将蒋岩和秋娘分开,发现分不开,正要用力。
蒋和越就扑了过来:“别碰我爹娘!”
几个捕快相互看看,张遮和他们认识,开口说道:“是仇杀,我亲耳听到的,先查看其他的吧。”
几个捕快只能点点头查看周围。
蒋和越抱着父母的尸体,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再是活了两世的人也忍不住泪水。
张遮就这样陪着他一直到天亮。
蒋和越的心情也平稳了下来,平静的将父母安葬回到小院子。
期间张遮一直陪着他,看着他收拾家里的东西,张遮想帮忙他也不让。
张遮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不敢说话又不肯离开。
蒋和越收拾好父母的东西,见张遮还在旁边看着自己。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有怪你,你是为了我好,要是当时我跳出去,没准儿那些人还会伤害你们。”
张遮连忙上前两步:“我当时没想那些。”
他停在蒋和越半米外,失落道:“我就是怕你受伤。”
蒋和越低头看着父亲特意藏在箱子里的小包裹,他缓缓点头:“我知道,现在我想明白,你做的对。”
他慢慢打开父亲的小包裹,里面是一摞信,笔迹都是一样的。
张遮见他确实没有怪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
“衙门那么排查到,这些人是前几天进镇子的,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应该是路过,之后回来在岩叔的摊子周围打听过岩叔的情况。”
蒋和越没有什么反应,他也大概清楚,这些人路过认出了他爹,之后特意找来的。
蒋和越一言不发的将那些信看了一遍,写信的人叫赵布,是他爹走镖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去从军,几年后他爹村子附近闹土匪。
这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因为是同村,邀请过蒋岩一起干,被蒋岩拒绝,这个赵布正好跟着队伍剿匪。
听说蒋岩认识这些土匪,也知道上山的路,便劝他举报,正好也有赏银可以领。
蒋岩原本也看不惯这些土匪,便去举报,土匪被杀了大半,但刚好和蒋岩同村的几人跑了。
还去过村里找他,知道自己结了仇,蒋岩只能远走他乡。
赵布因为剿匪立功被提拔,知道这事后很内疚,每年都会给蒋岩写信寄钱,顺便看看人是否安好。
看完信,蒋之恒吐出一口气,双目慢慢有了神采。
他看向张遮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