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峰。
丫鬟们已经退下,新房门前非常安静。
月上中天,屋内依然热火朝天,冷焕还没得睡觉。
“冷焕,你怎么能…把我放路上?”
“……”老天鹅呀,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喜欢在床上问这些,冷焕半天没回答,其实是没空回答,你倒是让我说话啊?唇舌纠缠,冷焕真的说不出话。
干脆抬手用力压他脖子,贴得更紧密,大家都不要说话了。
哪有人一边问,一边啃嘴巴的?请问,这样她怎么回答?
这难道是情趣?冷焕分了一下心,动作有点迟钝,然后又被人抓住空隙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乖,告诉我好不好?”
“……”冷焕努力喘匀呼吸,放弃抵抗了,他赢了,“当然,呼…是骗你的啊……你是不是…傻?”
傅寻重重的亲她一口,终于满意了,二人鼻尖相对,呼吸交汇,他声音极度悱恻,“我就知道…你故意的……小骗子…”
喂!什么小骗子?过分了啊!
冷焕最佩服他的就是一边哔……还能一边逻辑清晰地…哔……
在朦胧摇曳的光线中,他身上微微的汗珠侵润到有力健美的腹肌,接触到的皮肤热得惊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一样滚烫,冷焕只感觉脸上很热,好吧,有点如火烧。
人太妖孽了,没办法,现在被勾起了大火,煮熟的鸭子到了嘴边,不吃白不吃。
冷焕贱兮兮地伸手抚上他的脸,随着缭乱的波涛,指尖慢慢描绘人家的眉眼,因为起伏不定,试了好几次才描完。
喜被几次滑落,最终给堆到床尾去了。
她突然带着嘤咛轻笑,人家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冷焕满意地看傅寻眼眸中深邃的情绪因她而起波澜,谁说的只有他才能掌握主动?
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小绵羊?
然后,听见傅寻伏在她耳边低声说:“娘子,再叫一声。”双手也被他压在枕上掌心相贴,十指紧扣。
冷焕一边稳住呼吸,一边乱七八糟地思考,啥?叫啥?嗯嗯啊啊,还是别的?
她想得有点久,傅寻不满,得寸进尺,逼迫她,冷焕思绪都被冲击带走,勉强有一点点思考力,所以她嗯嗯唔唔,老公,夫君,胡乱地叫了一些话来着,具体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
但最后的确是软软地喊了一声“夫君”,傅寻认命投降。
……
“啾啾…”太阳升起,鸟雀啼鸣。
冷焕睁开眼就对上面前温热……胸肌厚实饱满,她还伸手抓了抓,捣乱的手很快就被人抓住了。
“娘子,别惹火。”
冷焕抬头对上傅寻的目光,讪讪地抽回手,脑子终于清醒了。翻了个身,滚出他怀里,觉得是安全距离才问:“什么时辰了?”
“辰时末。”
冷焕眼前一花,他已经换了身喜庆点的暗红色法袍。立于床前,看着她跟狗熊似的怂在被子里,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我在等你醒。”
“……今天,要做什么来着?”冷焕撇开头,救出了自己的脸颊,“我其实不想出门。”
浑身懒洋洋的,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傅寻抱她去温水园沐浴后再回来的。
坐在床边,他抬手准备掀她被子,“我给你揉一揉,可以再睡一会儿,等到午时,去见师尊他们。”
“别!”先拒绝他的好意,冷焕裹着被子起身,“午时还早,你有事先去忙吧。”
其实也不怎么累,就是犯懒了,因为玄力已经舒缓了疲乏,好吧,其实是爽完后懒懒的。
“娘子看看自己的修为,昨晚双修效果如何。”傅寻听她的,决定先去主峰处理一下昨晚抓到的贼徒。
他说完就不见了,冷焕先捏诀换了衣裳,是日常的刺绣罩纱红裙,至于修为她已经感受到了,双修效果是很好的,咬着指甲想了一瞬,要是天天这样双修,她化神指日可待。
就是,人有点受不了啊……
冷焕把这想法扔出脑子,咔嚓咔嚓伸展筋骨,突然想起来小博美犬昨天一整天没有看见。
“塔灵?塔灵,你在哪里?”
隔壁宠物房,冷焕叫了一声,过了好半天才听见塔灵睡意朦胧地声音:“大清早叫魂啊?干嘛?”
“都日上三竿,不早了,你这…怎么这么浓烈的酒味?”冷焕蹲在小一点的狗窝前,塔灵露出个狗尾巴。
“昨天太热闹了,酒席不错,本大爷喝多了点,跟你家娃一起回来的。你有事吗?没事别打扰我睡觉。”
跟云渡一起回来的?“行,只要你没露馅儿就好。”
塔灵没声了,不知道是不是睡去了,冷焕干脆不管他,丧彪们被姬琳琅接走了,最近冷焕很忙没有时间照看它们。
“小姐,你起身了,我们来为你梳妆。”出去时,看见秋月二人,冷焕捋了一把自己随意披散的头发,点头:“好,我先去看看云渡。”
隔壁云渡也才醒,昨夜玩太晚了,起迟了,傅余情正在给他包头发,孩子换了一身干净地梅色圆领衫,傅余情忙完看向冷焕点点头,“欢雪,你们起了,待会儿要带云渡去见长辈。”
感觉她眼眸亮晶晶的看过来,冷焕不自在地挠脸,“嗯,午时再去。”走过去牵着云渡,“昨天麻烦你带他,他是不是很调皮?”
傅余情摇了摇头:“哪有,云渡很乖。”
云渡看着母亲适时露出个嘚瑟又乖巧的表情。冷焕知道他的小心思,摸了摸他的狗头以示嘉奖。
“你们还有事忙,我先回内门院子一趟。”傅余情说完,和云渡再见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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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药峰杂院。
想着昨天魏寥突然不见了,傅余情不方便也没好好跟他打招呼,现在来看看他。
结果刚到就发现有事务堂的执事来了。
那执事看见了傅余情,认出她来,立马跟她打招呼:“原来是傅师妹,你来这是?”
傅余情看了看执事身后跟着的弟子,手上拿着托盘,问:“我来找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执事:“是这样的,上面吩咐我来给一个杂役弟子送外门身份牌。”
傅余情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这时去叫人的杂役终于出来了,“禀执事,魏寥带到。”
她一愣,魏寥?发生什么事了?
魏寥一出杂院就看见了傅余情,她在一堆普通弟子里实在太显眼了。
他表情都亮了:“傅师姐!你怎么来了?”一转眼看见蓝衣执事,他急忙又拱手问候:“见过执事,我就是魏寥。”
执事瞬间明白傅余情要找的人也是魏寥,脸上立刻笑起来,带着恭维道:
“这位魏师弟,我来给你送外门身份牌和衣袍。因为昨天误会了你,所以巡务司决定让你进入外门,作为补偿。你也算因祸得福了……”
正常从杂役变成外门弟子至少要五八年,要运气不好的,那永远是杂役都有可能。
魏寥能因此变成外门弟子的确算因祸得福,傅余情还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等执事带人走了,她才问:“你这,怎么回事?”
这大院门口人多,魏寥干脆带人去了自己的旧房子,房间很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灰扑扑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刚才执事说得也很含糊,魏寥看了看外面没人注意才关上门,哭笑不得地解释:“昨天观礼时,我被巡逻弟子当成嫌疑分子抓到戒狱台去了。后来发现我被冤枉了,他们又把我放了……”
傅余情:“……”好倒霉。
难怪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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