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塔第九层空间。
冷焕仔细打量面前的小塔灵,伸手要摸它的包包头,被它躲开了,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塔灵盘腿飘在半空,闻言摆头:“我没有名字,本体从有记忆开始就叫乾坤塔了,我在秘境中苏醒。
一开始还不知道那是秘境,现今是什么年代,直到有修士进来,我才知道原来已经过去好几千年,太一宗,已经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冷焕皱眉,“太一宗?没有听说过,大概七八千年前,大陆发生了洪渊大战,很多记载都在战火中消失了。
所以,太一宗应该还在洪渊之战之前,你的本体很可能是太一宗的镇宗之宝,只是不知道如此强大的宗门为何变成了废墟,被封印成秘境了。”
心里暗自对着塔灵流口水,这可是古老大宗门的传承啊,只要有地盘,可以直接建立宗门了。
塔灵不知道眼前的人类垂涎自己的本体,出来这几个月它变得活泼了点,外界果然很辽阔,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之前在别的城池玩过,见到了这个世界的万象。
“哼,你们想要我的宝贝,你和那个恶霸一样坏!”想到自己被契约了,塔灵愤愤不平,在半空中转了个身,不看她:“人类果然都是坏蛋!”
恶霸?是在说傅寻?
冷焕忍不住笑了:“哈哈,他怎么你了?”
“恶霸逼我修炼,让我早日突破元婴期,好叫我把宝库打开!呸!我们灵体修炼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要么在特殊环境经过淬炼,要么需要天材地宝来填补,要么只有等时间流逝万把千年才能进阶。”
“原来如此,”冷焕知道这家伙是想要宝物修炼,想了想掏出一朵千丝雪莲,“那真是难为你了,啧,我穷得很,只有这个灵药,你要不要?”
闻到带着灵气的清香,塔灵眼睛一亮,这灵药灵力极为精纯,是好东西,它忙点头:“要要要!”
塔灵抱着比他脑袋还大的千丝雪莲满足地吸了一口,冷焕转了转眼睛,“其实,一个月后就是我和那个恶霸的婚典,到时候席上有很多好东西的,你想不想出去?”
好东西?这么多日子下来,塔灵已经知道恶霸地位高,这个宗门也算是大宗门,倒也不觉得自己太吃亏,能够出去当然好了。
“想出去,可是我不方便出现在人前。”
“你可以幻化成我的宠物,比如小猫小狗啊什么的。”
于是,冷焕闭关一个月出去后,明秀峰多了一只白色小博美犬。
主屋,塔灵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顿时不满意了,它冲冷焕直叫:“本大爷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是说是高大威猛的獒犬吗?”
镜子里分明就是圆圆的,白白的,小小毛茸茸!一只小狗!
它觉得自己被骗了。
看塔灵急得直咬自己的尾巴,冷焕憋着笑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慰:“放心,又不是一直这样,在缥缈仙宗你伪装成小狗,出去外面就可以伪装成云渡的哥哥,当我的好大儿。”
“呸!休想占我便宜!你这个骗……啊,雪莲花我喜欢。”
冷焕拿灵药堵住它的嘴,叮嘱道:“出去了就别说话了,装得像一点,另外,在隔壁的房间,我还有一只狼狗灵宠,你可以跟它玩。”
塔灵抱着雪莲花跳到桌子上,懒得理她,开始修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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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你终于回来了!”
冷焕刚到前殿就看见一大一小回来了,云渡高兴地跑过来抱住她腿,冷焕蹲下揉一揉他的头,头发已经长了很多,勉强用头巾包了起来,露出小额头。
“你跟爹爹去哪里了?”冷焕牵着他的手。
“去炼器峰玩了。”云渡扭头看向父亲,“爹爹今天接来了丧彪和小白。”
偶尔丧彪也拖家带口去别处玩,现在冷焕回来了,基本上都住在明秀峰,主屋左边房间是云渡的儿童房,右边就是宠物房。
枫林苑,没经常去住了,冷焕把那边当成了别院,偶尔去找老师父谈谈经。
“走,丧彪,小白,我带你们去玩。”孩子王一声令下,一黄一白的两只跟着跑走了。
剩下老母亲和老父亲相对无言。夏末的日光依然炙热,清风醺然。
“这一个月你带云渡感觉怎么样?”冷焕拿肩膀蹭了一下身边人胳膊。
因为之前冷焕受了刺激满脑子都是修炼,傅寻一靠近她就被“修炼”二字打发了,持续了好几天,险些以为冷焕厌烦他了,他识趣地没缠她,结果她又干脆进塔闭关了。
整整一个月才出来,傅寻一眼看出她修为直奔元婴后期了,沉默半天问:“你舍得出来了?”
寡夫似的带娃一个月,还要妥善地布置禁制把主屋保护起来给她护法,所以,他跟云渡睡了一个月儿童房!
连云渡都习惯了父母时不时消失一段时间去修炼,小小的他懂得闭关修炼就是这样,一段日子看不见人。
不过他也不觉得无聊,实在是缥缈仙宗人太多了,地盘太大了,每天换一个地方都玩不够。太好玩了。
什么叫舍得?冷焕摸了摸鼻子,其实是因为怕修为增长太快,若人疑心。
她转移话题:“那什么,你带孩子辛苦了……”
二人慢慢往主屋走,她说了塔灵幻形的事:“偶尔让它出来透透气。婚典这么热闹,让它见见世面。哦,它还不喜欢这个小狗形态,我觉得挺可爱的……”
这种没话找话,她慢慢闭嘴了,傅寻蓦然停下脚步,只看她一眼也不说话。
冷焕心里犹豫,这是生气了?要她哄?
怎么哄?她不会啊,长这么大没有追过人捏。
想了半天,冷焕做好心理准备,先自然地靠近他,再悄悄拿手指勾他的指尖,试探碰上,人没有拒绝,冷焕放心了,轻轻握住他的手。
默了半晌,两人同时开口。
“你想不想双修?”
“你要不要睡我?”
空气瞬间安静又震耳欲聋。
傅寻诧异。
冷焕石化。
前者是傅寻问的,后者是冷焕问的,她的本意是问人要不要睡觉,一时嘴瓢了。
陡然清醒,冷焕急忙补救:“不是,我是问,要不要睡觉,云渡该午睡了……”
傅寻这下倒是笑了,声音落在冷焕耳中,听起来十分揶揄,又有些别的意味儿。
他悠悠然凑近冷焕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字。
“要。”
冷焕:“……”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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