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那葛青既然知道李老对他有威胁,为什么还要回来?寒星下一步如何,以及门主会怎样,很多事我还得仔细想想。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急不得。”
跟在夜十七身边久了,夜五似乎已经习惯。
“好,就听你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夜十七可以感觉到,山庄内很紧张,青衣卫们走动频繁,甚至还会有一些生面孔突然出现,就连夜幽也被严格要求不得擅自离开。
而葛青,就像夜十七预测的那样,他既然敢做,就必然是想好了可以保命的办法,寒星只是以失责为由让葛青吃了不小的苦头,但最终命是保住了。
但夜十七毫不关心,就像这一切跟他丝毫没有关系一样。
对他而言,总算有了段安稳时间。
夜十七先是取出秦忠相赠的那颗千年雪朱果。
已经奔着十九岁去的夜十七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开脉的难度正在逐渐加大,这是人体生长,筋脉逐渐固化的一种迹象。
开脉刻不容缓。
一向稳重的夜十七将伤势完全养好,并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后,果断将千年雪朱果服下。
过程自然是艰苦的,漫长的。
由于筋脉开始固化,夜十七承受的痛苦要比之前大得多,好在他经过一番磨砺,韧性和耐力同样在增强。
整整用了五天五夜的时间,夜十七借着千年雪朱果的效力,直接将早已开辟八成的第六脉打通,随后全力冲击第七条武脉,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夜十七体内的第七条武脉也有苦无险的被完全开启。
这让夜十七大为惊喜。
同时,也有几分疑虑,秦忠所言,这颗千年雪朱果,是故事里的那个少年,他的娘在外婆那里寻得的。
此宝之难得,毋庸置疑,只怕就算是门主也拿不出来。
那这个外婆,究竟是何许人?
开脉之后,夜十七开始将大部分精力用于修炼御剑术。
惊霄剑,他不敢轻动,只能继续以使用青锋剑为主。
转眼两个月过去,夜十七经过不懈努力,先后可以做到御剑飞行,御剑远程攻击,但由于时间尚短,火候不够,还达不到秦忠所说的人剑合一,心剑合一的境界,所以在熟练度和御剑攻击的威力上有所欠缺。
……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于是,这一日夜十七亲自去见葛青。
“夜十七,你找我何事?”葛青房中,他见了夜十七后,自然而然的提起三分警惕。
“有事相邀。”
“说。”
夜十七沉声道:“这一晃,你已经很久没再陪我练剑了。”
“练剑?”葛青一脸困惑的看着夜十七。
“没错,你得陪我练剑,你忘了?”
“夜十七,你身为夜幽之首,是门主和堂主的掌上明珠,以你现如今的实力,我恐怕连一招都接不下,还需要陪你练剑吗?”
“当然,你的剑技自有你的妙处,岂能以实力高低而论,有你陪练,我可取长补短。”
葛青凝视着夜十七,他想从夜十七的目光和神情中看出一些东西,可最终还是无果。
但夜十七提出此事,让他心中难免生疑。
夜十七也不想多说,丢下一句后,转身离去。
“今夜子时,老地方。”
独留葛青一脸不解的立于原地。
……
深夜子时,后山空地。
夜五和夜十七一直在等候。
“十七,你说葛青会来吗?那家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鬼着呢。”
“我不清楚。”夜十七摇头道。
“如果他来了,今天,是不是就要跟他好好算一算了?”
夜十七看了夜五一眼:“不是算账,但很多事,的确该搞清楚了。”
“嗯,可是看这时间,可是差不多了。”
结果,这一次,葛青的确没来。
子时过去,夜五叹了口气:“哎,十七,看来这次你是失算了。”
夜十七的脸色有些阴沉:“我又不是神仙,岂能事事算准,也罢,既然他不来见我,那我们就直接去找他。”
夜五挑眉道:“去葛青住处?那可是在庄内,四处都是青衣卫,如果动静大了,惊动了堂主,可不好收拾。”
“我觉得,他葛青应该比我们怕动静大。”说罢,夜十七飞身下山:“走。”
夜五紧随其后。
……
丑时,夜十七和夜五悄然来到葛青房内。
二人也不打招呼,直接推门而入。
夜五立时将房门关好。
正在盘膝打坐的葛青猛然醒转,见是夜十七和夜五后,脸色骤然一变,有些怒意,也有些惊惧。
“夜十七,夜五?你们深夜闯入我的住处,干什么?”
夜五守在门边,夜十七缓步走向葛青,而后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葛兄可是忘记了,今晚陪我练剑?”
葛青紧锁双眉:“练剑……哼,夜十七,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但我葛青也不傻,什么事,明说吧。”
“爽快。”夜十七赞道。
“好,既然如此,我夜十七也不拐弯抹角。擒拿镇北王世子的任务,就是你泄露的。”
闻听此言,葛青神色瞬间一变,但是很快,他的神色又恢复了镇定。
“开什么玩笑,夜十七,虽然你是门主和堂主面前的红人,但这话,可不能乱说。”
夜五斥道:“住口,当时我和十七亲眼看到,李老下令出击,你根本没动,甚至后来竟然跑了,难道,是李老格外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葛青在竭力保持自己神色不变,但在夜十七眼中,他脸上那种微妙的变化一清二楚。
“夜五,这个帽子,我可受不起,再说了,我的手臂也被斩断了。”
夜十七开口道:“一条胳膊,换一条命,不亏。你可能不知道,在去的路上,李老给我安排了任务,擒拿镇北王世子,所以起初我没有动手,你的一举一动,我看的清清楚楚。”
葛青的双手暗暗的攥成了拳,这不是要拼命的举动,而是一种紧张的下意识动作。
“可笑,人嘴两张皮,你们可以随便说。”
夜十七笑了笑:“你笃定我们没有证据吧?嗯,的确是,但李老的死,你恐怕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