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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分红’啦,快去啊”。窗外有人在喊。

周贵第一个跳起来,抖着手,生怕我们没听见似的大喊;“听见没,分红啦,分红啦”。

哪能没听见,我比他都激动,要给我们发钱啦,这可是平生第一次呵,也不知是喜讯的冲击力太大,还是我在怀疑自己还未从喜乐的梦中清醒。没有像周贵一样,马上跳起,还想再听一遍‘分红’这个极大诱惑的声音,夯实我心中的喜悦。几天来,多次听赵枫她们道听途说的‘分红’,都分析,议论,猜测,我们队能分红吗?能给我们分吗?能分多少?有时在梦中都被分红的事搅酲。我生怕自己因‘分红’而走火入魔。后来大家一致认为,我们能分上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此时,满屋响彻了周贵激动的喊声,窗外分红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到。我不管不顾,立爬起来,赤身跳下炕。拉开门向外张望,妈呀,一股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几乎将我压倒在地,我强忍着,扶着门框。十几米处,去大队部的路上,好像就是那个大队通信员得力奇,正在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大队部走去,不时地回头朝我们这里望望,小黄,大黑摇着尾巴紧跟在后面。“哈咔”一股寒风直刺鼻孔,我不由得打了个稀喷,还未等我睁开眼睛,就听‘吱扭’一声,隔壁女生开门啦,吓得我迅速将门关住,钻进被窝里,浑身直打哆嗦。

“看到什么了?”

“是谁喊的?” 周贵,王鑫,郑顺团在被窝里一个劲地问。我上牙打着下牙,眼瞅着他们说不出话。就在这时,‘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赵枫喊道,

“快起,得力奇让我们去‘分红’”。

“哇,是真的”。王鑫一个打挺坐了起来,飞快地穿着衣服。周贵早已站在了地上。我和郑顺也很快穿好衣服。

“走吧”。周贵催着。我们很快出了门,顺手从立在门后的炒米口袋中抓了两把,一把放在嘴里,一把放在衣服口袋里。边嚼边走。赵枫她们看见我们走出来,跟着我们,一起踏着得力奇留下的脚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向大队走去。我们蹑手蹑脚地走进了一间烟囱里冒着烟的房子里,我们断定这一定是分红的办公室。

炕头边,坐着一个高大魁梧的蒙古族男子,手里捧着大烟斗,‘嘶嘶啦啦’地吸着,满屋子的蓝烟,看不清他的面孔。南语燕悄悄和我说,他就是格日腾队长。

‘喔,是有那么点威严’。我悄悄地和南语燕说。

屋子的中央放着一张小桌,桌子上放着一个展开的账本,挨着账本放着一个算盘,一盒印泥。旁边屈膝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耷拉着眼睛偷偷地瞟了一眼我们。

“谁是,郝欣青?”格日腾队长问。

“是我”。我慌忙举手回答。队长点了点头。

“ 噢,你就是那个组长”。我点了点头。谁是“周贵”格日腾又问

“我是”。周贵举手说。

“ 好,新车官”。队长笑了笑。

“你是胖子,你是顺子”。队长用烟斗指着王鑫和郑顺很得意的样子说,并回过头对着赵枫说,“小辣椒,对吧”。

“对,对”。赵枫很快地答。我心中不由得感叹格日腾队长对我们竟是这样的熟悉,连我们的绰号都能知道。

“哈哈,好样的,这几天去宝力格驼草的牧民都夸你们啦。大队临时决定给你们四个每人增加五个工。你们领完钱,就回家吧。沙布楞送你们”。说罢。他专心致志地抽着烟。揉着腰。

“ 郝欣青”。那个坐在小桌旁,眼睛盯着女生的人,喊着我。

“他是大队会计,刘五毛”。队长冷冰冰地说。我赶快凑到小桌旁,低声道“刘会计好”。

“吭”。刘会计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手里握着一沓钱说,

“对着账本的数,数好了,签字,按手印”。我心里有点慌,有点说不出来的紧张,低头看着账本,签了字,捺了手印,接过钱,扭头离开了小桌。出了屋,手里的钱被我捏得‘戈,戈’直响。

周贵,郑顺,王鑫,赵枫,如同我一样,签了字,按了手印,紧紧捂着衣兜出了这个永生不忘的小房子。

我们一刻都没停留,连给我们报信的得力奇都没有去说声谢谢。急匆匆地回到家。掏出一支捂在口袋里的那一沓钱,第一张‘大团结’几乎被我捏出了水。一张一张地数,“哈呀呀”,整整二十一张‘大团结’。二百一十块钱呵,这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新,最多且完全属于我的钱。是我走出校园,走出家门,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过程中,用自己的汗水,用自己的劳动挣来的。我无比地激动,非常得意,自豪。我把二百一十块钱,数了又数,确认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轻轻地放在了衣兜里,用针线将袋口缝死。不知周贵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对着我的耳朵悄悄喊,

“组”。吓了我一跳,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我急着问;

“怎么了”?

“你分了多少钱” ?

“二百一十块”我回答。

“你再数一数”周贵说。

“不瞒你说,我已数了N遍了”。我说。

“再数数,求你了”周贵恳求我。我看着周贵那个样子,真是莫名其妙 。我将缝好了的口袋又拆开,掏出那一沓钱,对周贵数了一遍。

我怎么比你们多了十五块

‘ 啊’,我无意地啊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早已围在我身边的郑顺,王鑫。郑顺,王鑫摇了摇头。

‘你再数数’我对着周贵说

‘他俩都替我数了好几遍了’。周贵无奈地说,并将手中的钱递给我说,

‘不信,你数数’。我接过钱数了数。二百二十五。

你俩是多少、我看着郑顺,王鑫问‘和你一样’他俩肯定地回答

“组长,是他们算错啦,还是发错啦,快点退回去吧”。周贵焦急地说。

“多十五块?有点蹊跷”。

“一个工,一块五,十五块,十个工。你比我们多了十个工。”我自言自语。

“不可能,我们干的活儿都一样”周贵急着道

你签字时,账上写得多少?郑顺插话道。

“ 我急得领钱,只顾签字,按手印,根本没看。”周贵说。

“签字,按手印,多大的事,你怎么看都不看。”郑顺说

“我们快走,退回去吧。一定是他们弄错啦”。周贵拉着我急着要走。

“好,走吧”。我说。

“多就多了吧,退什么,错也是他们错。”王鑫说。我在犹豫中,周贵拉着我出了门。周贵走在前面,一个劲地催促我快点。我俩匆匆忙忙地来到大队部,门前那几个拴马桩上,原本拴着的两只骆驼不见了,雪地上两行深深的骆驼脚印向东而去。我俩都意识到,队长和会计走啦。果然当来到那个让我激动,让我高兴,让我永生难忘的小屋,屋里只有一丝丝青蓝色的烟雾在缭绕,散发着清香的‘唐脑’味。我俩失望地走了出来。来到后院想和得力奇说声谢谢。

格日腾队长那句‘你们可以回家了,沙木楞送你们’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此时在我脑畔嗡嗡响。周贵嘴里不停地嘟囔‘怎么办,怎么办’。转眼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得力奇的房前,西边拴着的三只大狗狂叫个不停,跟着得力奇到这里玩耍的小黄,大黑,跑过来给我俩又献殷勤又撒娇。搅拌得我俩不得不停下来,拍拍它们的头,摸摸它们的腰。它们才停下来,那三只狗不叫了。趴在雪堆里的七八辆卡车,虽然耀眼,但令人生厌。

“赛白脑,快进屋”。得力奇站在门前迎接我们。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了,杂七杂八,吆五喝六的猜拳喝酒声。从窗户口看到几个东倒西歪的人,不停地向外观望。看着这几张像猪肝一样的脸,我从嗓子里狠劲吐出了那口让我一直恶心的痰。

进了得力奇的屋,灶台上烧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炕中央一张精巧的小方桌子上放着一本翻开来扣着的书,喔,《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不由得有些惊讶,抬头望着得力奇。前些日来大队玩儿和得力奇打过照面,说过几句话,除了赵枫那天的描述外,对他没有更多的了解,现在我不由得刮目相看。

“组长,有事吗?”。得力奇迎着我的目光,笑嘻嘻地问我,“没事,谢谢你,大冷的天,告诉我们来分红”。

“嗨,这有什么,我就是干这个的。顺便告诉你,刚才队长走时,让我转告你们,后天一早,沙木楞带着驼队,送你们回家”。说罢,得力奇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哇,我大吃一惊,原来是这样。四百里路,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天啊,骑着骆驼回家?从连长家到我们知青的家才三十里,就让我摇晃了一个上午。我用怀疑的眼光紧紧地盯着得力奇。得力奇说,‘这是老书记特意安排的’。老书记还说,‘你们愿意骑着骆驼回的就回,不愿意骑着回的就再等等看,回不去就在这里和我们过年’。

“老书记回来啦?”我急着问,

“回来了”。

“现在哪里?”

“老书记在极力蒙老陈家 今天一早,老保管带三峰骆驼,驮着满满的粮食走了,他们说好要去看望队里的孤寡老人。老书记还托人给你们捎了点东西,早晨忘了给你们带过去,一会儿,你们拿走吧”特木勒说罢,弯腰从立在地上的一个小柜子拿出一个黑亮黑亮的皮口袋,顺手放在柜顶上。接着说,

“组长哥哥,你敢骑着骆驼回吗?”本来在回家的事上我还犹豫,看着他那试探我胆量的口吻和眼神,我立刻回答,“有什么不敢”。

“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我吃了一惊,脱口说,“你”?

“是,我在这里三年啦,想回城里看看。”

我看着他既天真又乞求的样子,不免有点怜惜之感。顺口说,

“好,我同意”。得力奇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我问;

“队里知道你要回城吗”?

“昨晚我和队长请假,队长同意啦,说我正好当‘翻译’,可他还说,

“城里的人脾气怪,你再问问他们”。这不,我就求你啦”。

“说什么呢,都一样,回家心切,我们一起走”。

告别了得力奇,周贵还是忐忑不安的样子,背着老书记赠送的礼物,走在后面一句话不说。两条狗狗倒是活蹦乱跳,跑前跑后。跟着回来了。

我们回来聚在一起。王鑫抡先问,

“周贵问清了吗?”周贵摇摇头。

“去晚了,队长他们走啦”。我答。

“周贵,你背回这么个油渍渍的口袋,里面装的是什么,”赵枫问。周贵把口袋往炕上一放说,“自己看”。

“嗨,怎么回事,欠你钱了,满脸旧社会”。赵枫边说边解那个口袋。

“看来钱多烫手”。郑顺说。

“我这里有祖传神药专治烫伤,十五块钱一盒,保证药到病除,要不要?”赵枫说。

“又不是你偷的,你怕什么”。南语燕说。

“不是偷的也不行,不能占国家的便宜”。孙桂花说。

“谁说要占国家便宜了,天天给人上纲上线”。南语燕嗍着嘴说。

“谁给你上纲上线啦,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大公无私’”,

“好啦,别吵啦,一会儿再说这个事,先看看老书记给我们的是什么好东西”。我急忙打断孙桂花的话说。赵枫已解开了口袋绳,从里面一样一样地往外掏。

两瓶青梅煮酒,四张奶皮,十余块‘咯旦子’,一堆奶杂。赵枫高兴得像个孩子,往嘴里塞了几粒奶杂,边嚼边说,

“真香,尝尝”,说着就给耷拉着脸的孙桂花,哝着嘴的南语燕嘴里分别塞了一粒奶杂子。王鑫,郑顺的手早已伸向了奶皮,扒两块放进嘴里

“好香呵,周贵给你一块”。王鑫说着就把一块塞进了周贵的嘴里。唐玉萍,常宝不甘落后,都把手伸向奶皮,奶杂。唐玉萍捏着一块‘咯旦子’悄悄地放在了我嘴里。然后她又拿了一小块奶渣轻轻放在自己嘴里。我看着这一幕,心里美滋滋的。尤其是看着唐玉萍细嚼慢咽的姿态我的心不由得扑扑地跳。唐玉萍的美,唐玉萍的品行,对我而言可谓‘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不知何时,当我对异性萌生爱的那一刻,是学堂的同桌一一唐玉萍。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她像一块强力磁铁紧紧地吸引着我。

“当官好,有人侍候”。郑顺嬉皮笑脸地说。大家都把目光转投到我这一边,嘻嘻哈哈,窃窃私语。唐玉萍羞得满脸通红,立刻转过了身,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但没有忘记送给郑顺一个得意的微笑。含情脉脉地望着唐玉萍的背影,美滋滋地品尝着,又甜,又香,极有品位的奶豆腐。

“嚷什么,谁想让人喂?赵枫说着就给嚷得最欢的王鑫嘴里塞了一把‘奶杂子’。大家看着王鑫的窘境,笑得前仰后俯。在这茫茫的雪域中,从这间几乎要被雪埋没的小屋里,传出了阵阵天真,无忌,浪漫,自由的笑语。给这个寂静的世界又带来了愉快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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