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在终于没能沉住气,开口骂道:“陆斯衡,你满脑子只有这点龌龊事吗!”
对上她愤怒的杏眸,陆斯衡宠溺地勾唇笑笑,语气欠欠:“你既然知道,那还快不下来。”
许在:“……”
话里怎么带着股她欲求不满纠缠不清的意思?
陆斯衡把她放下来,由于她咬的那一口,现在整条右手臂都是麻的。
陆斯衡似关照般威胁她:“别锁门,别洗太长时间,我会进来查看。”
许在气的浑身发抖。
转身离开时,听见女孩冷冷的讥讽声:“你是c,别妄想了。”
陆斯衡回头看她,也不恼,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不咸不淡地开腔:“万一呢?c又不是全死的。我这人就喜欢挑战高难度。”
许在:“……”
简单冲了个澡,由于是陆斯衡的卧室,没有自己干净衣服换,许在只能穿了他的浴袍出来。
他不在卧室里。
这让许在松了一口气。
一出门,视线便与沙发上的男人撞个正着。
他已经洗完澡,衬衫大敞,露出半个结实有力的肩头,艰难地处理着他肩膀上破了皮的牙印。
许在垂下长睫,只当没看见,调转脚尖,朝自己之前住的屋子走。
“过来。”
男人并不想放过她,低沉的嗓音透着不容拒绝的警告,“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她再不听话,他有的是办法治她。
许在也倔的很,再次迈腿,又听见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
“看来今天你是不准备下床了。”
起先许在没有反应过来,等听明白,露在浴袍外的肌肤,被气地泛出粉色,一张脸更是涨的通红。
知道这狗男人说得出做得到,她不得已只能先忍辱负重。
许在走到他面前,一声不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陆斯衡放下手上消毒工具,拉她坐在自己身边,顺势拿起茶几上早就准备好的电吹风。
秋日午后温煦的阳光透过高楼的玻璃窗,洒进室内落在两人身上。
电吹风调的小档,温温热热,男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她乌黑润泽的发丝,轻柔细致地为她梳理。
这个画面就像曾经无次数,小姑娘洗完澡后,不肯吹干头发,被少年抓在身边,手上温柔的动作,嘴里严厉地教育。
“许在。”
听他温柔地叫自己全名,许在疑惑地僵住了身子。
“我知道夏驰的车祸给你的打击很大,但也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查出真相。”
顿了下,语气很低,有股淡淡的郁闷,“而不是第一时间,就怀疑我。”
背对着男人,许在垂下长睫,手指揪着浴袍的边缘不置可否。
吹风机的嗡嗡声在耳边,他说的很慢,斟字酌句地说出每一个字,“我信任我的母亲,她有她的信念,我坚信她不会用剥夺另一个孩子的生命来救自己的家人。”
许在回头,对上他湛湛沉沉的黑眸。
所以……
秀气的眉头蹙紧,有种兔子变兔子精的犀利:“所以是在说我冤枉你全家?”
陆斯衡关掉吹风机,夕阳橘黄色的光线柔和了他的眼眉,沉吟片刻:“你说在芥子园有我父亲亲自为政屿手术的病案,你和我一起去拿。
我来问刘女士到底这件事和她有没有关系,知不知情。”
许在眸光微动。
这么简单直接的方式,不管是不是,都是撕破脸的做法。
她红唇微动:“如果是呢?”
舌尖用力顶住上颚,嗓音低沉缓慢:“如果是……”
稍顿,目光像是流水般淌出,又是无比的坚定,“她和我就不再是母子。”
许在呼吸一滞。
不仅震惊于他发狠的决心,而是他对刘清麦无条件的信任。
母子连心。
但她为自己父母寻求真相,也同样意志坚定。
男人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勾唇反问她:“如果不是呢?”
许在摸了摸小腹,很快给出回复:“如果不是,我就给你生下这个孩子。”
陆斯衡眉头轻折,随即又舒展开来,摇头苦笑:“刚刚你还说我不行,现在你怎么这么肯定肚子里一定有?”
许在挥开他的手:“所以,就是没有可能。”
说完站起身,正准备走,手又被拉住,往他肩头伤口的方向靠。
男人仰头深眸看着她,语气是不符合他年龄身份的娇软:“我够不着,在在帮帮哥哥。”
许在闭了闭目。
果然他和刘政屿是有血缘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