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容从来不进厨房,也被这勾人的香气吸引了过来:“清欢?是你在做什么吃的吗?”
孟清欢点点头,指了指砂锅里的鸡汤:“对,这是我炖的汤,红枣当归乌鸡汤,补气养血,对身体很好的!”
黄云容好奇的看了看冒着热气的砂锅,又看了看孟清欢正在准备的其他菜:“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厨艺竟然这么好。”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饭了,喜欢研究菜谱这些。”孟清欢半真半假的说。
从小就开始做饭的是原主,喜欢研究菜谱的是她。
黄云容没下过厨房,对于生火炒菜有种天然的畏惧:“这样啊……你做饭我能看看吗?”
孟清欢没什么好拒绝的:“当然可以。”
砂锅炖的鸡汤是在一个小煤炉上做的,至于大些的锅里,孟清欢已经炖上了番茄牛腩。上面加一个隔层,就能蒸米饭了,一会儿等番茄牛腩好了,再炒一个青笋,一个韭菜炒鸡蛋,就可以去给宋瑾年送饭了。
有肉有蛋有汤,清淡有营养,一想到自己潜心研究的菜谱可以派上用场做给心爱的人吃,孟清欢心里就甜滋滋的。
黄云容看着孟清欢有条不紊的准备做菜,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流畅优美,特别是她切青笋的时候,菜刀在她手里就像纸片一样,轻轻松松就挥舞着切出一片片厚薄均匀的笋片。
“你切东西又快又好,感觉像饭店里几十年的老师傅一样。”黄云容看着三两下就切好的笋片,啧啧感叹。
孟清欢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宫廷菜做起来当然是一等一的精致复杂,她的刀工也是专门练过的,这具身体是孟清欢的,没有她苦练多年的肌肉记忆,否则她闭着眼估计就能把豆腐切得能穿针。
黄云容没想到即使一个简简单单的炒青笋也能如此色香味俱全,孟清欢看她一直盯着,还善解人意的递上一双筷子:“您尝尝?”
黄云容接过筷子,尝了一口,咸香鲜美青笋在嘴里爆汁,清脆的口感让黄云容欲罢不能,她甚至有种想把菜全吃完的感觉,但这是孟清欢给她对象的……
天知道黄云容费了多大力气才放下筷子:“你这厨艺,我觉得连首都云鹤饭庄的大厨师都比不上。”
孟清欢嘴上谦虚着:“哪里哪里,您过奖了。”
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食盒,把三个菜和米饭打包好,又专门准备了一个大的保温桶用来装鸡汤,最后带了两个空碗,就准备去找宋瑾年了。
走之前她告诉张妈和黄云容:“我炖的鸡汤很多,你们也尝尝,这是药膳,补身体的,陆爷爷也可以喝。”
孟清欢的鸡汤早就把陆保国的馋虫勾出来了,张妈给他端来一大碗鸡汤,他一口下去,感觉灵魂都得到升华了。
药香,肉香和红枣香杂糅在一起,咸度刚刚好,鸡汤清透,色泽莹润,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俗话说得好,唱戏的腔,厨师的汤。
汤煲的好不好,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厨艺。
陆保国本就很喜欢孟清欢,现在更是被这一碗鸡汤征服了:
“能把汤做的这么好,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这小姑娘不简单,聪明有灵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家庭才能培养出来的。”
陆保国原本只是很喜欢孟清欢,觉得她合眼缘,没想到她竟然能有如此惊人的厨艺,还特意找陆庭川问了孟清欢的家庭情况。
得知孟清欢和孟清宇从小受的诸多磨难之后,陆老爷子也是感慨万分。
不容易啊,两个孩子都不容易。
父亲去世这么早,也没被这娘养歪。
这也算是歹竹出好笋了吧?
孟清欢提着鸡汤进病房的时候,宋瑾年和孟清宇好像正在说什么。
只是孟清欢一过来,他俩就默契的住口了。
孟清欢有些好奇:“你俩怎么回事,背着我嘀咕什么呢?说我坏话了?”
孟清宇耿直回复:“没有,就说点男人的话题。”
宋瑾年满分回复:“当然不会说你坏话,你哪里都好,没有坏话说。”
孟清宇瞪眼:“……?”
宋瑾年!你真是……够了!
孟清欢也不是一个轻易被糖衣炮弹打昏头的人:
“嘴这么甜啊,怪不得我喜欢。快点,我炖了一上午的鸡汤,你趁热喝。”
孟清宇嘴都要撇烂了:“你给他炖什么汤啊,这医院又不是没有食堂。”
孟清欢似笑非笑:“是呀,有食堂,所以你快吃饭去吧,宋瑾年的饭我带了。”
孟清宇黑着脸去吃饭了,走之前看着宋瑾年悠哉哉的喝鸡汤,满脸不忿儿:“……那鸡汤真没我份儿?”
孟清欢眨眨眼:“我也不是不让你喝。不过这鸡汤补的很,老人女人喝了没事,病人喝了也是补身体,你这健壮的 成年男人喝了恐怕要烧得慌。”
孟清欢没说瞎话,本来 就是大补的药膳,现在还加了灵泉水,宋瑾年要养伤,喝了是好事,孟清宇就不一定了。
孟清宇磨了磨牙 ,抱着汤猛灌了几口:“我就要喝。”
孟清欢耸耸肩:“随你。”
孟清宇不以为意,只不过是看不惯孟清欢对宋瑾年那么好,这可是他的宝贝妹妹!
算了,这小子受伤了,他忍一忍。
孟清宇气哼哼的去医院食堂找饭吃,吃饭吃到一半,鼻血突然就飚出来了,把食堂里的一个大夫吓得连忙过来问他怎么了……
这边病房里,宋瑾年喝完鸡汤,吃着孟清欢准备的饭菜,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孟清欢旁敲侧击:“你刚刚和我哥说什么呢?”
宋瑾年顿了顿,唇边浮起一抹笑意。
昨晚孟清宇守在这儿,和他说了很久的话。
孟清宇说了他和孟清欢从小到大的许多事情,说了许多他对妹妹的关心和疼爱,保护和亏欠,宋瑾年都静静听着,直到孟清宇说:
“她是我最疼的妹妹,我最亲的人。我爱护她就像爱护我自己的命一样。”
“我会像你一样爱她。甚至,比你更爱她。”宋瑾年的声音很轻,也很坚定。
“你怎么证明?”孟清宇轻嗤一声:“说好听话,谁不会啊。”
“既定的事实,我无需证明。你即使现在不信,以后也一定会相信的。”
孟清宇沉默良久,问他了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要你在这身军装,和我妹妹的命之间选一个,你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