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峰狠狠亲了白雅琴一口,才拿起了手机。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很焦急的声音。
“您好,是王先生吗?我是县医院的院长彭秉信!”
王长峰根本不认识彭秉信。
对于这个突然打断他好事的人,心里十分不爽。
“哦!你有什么事吗?”
彭秉信正带着一些医生护士,在饮马村搞下乡义诊活动呢。
刚才有个叫朱满娣的大娘突然倒在了人群中。
旁边的村民想她扶起来,可是她一动弹就喊疼,还头晕目眩吐了一大堆。
谁也搞不清她是怎么回事,根本不敢动她。
彭秉信本想将病人送到医院,先做检查,再就诊。
可一动她就喊疼的不行,村里到县城好大一段路,到医院怎么说也得三四十分钟,只怕会耽搁病情。
万一半路上朱满娣出了意外,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彭秉信突然想到了康轩的病。
他曾经和彭秉信说过,救治他的神医是东柳村的,而东柳村就在饮马村旁边。
于是彭秉信就给康轩打了个电话,要了王长峰的联系方式。
康轩跟他说的很明白,联系方式可以给他,但王长峰愿不愿意出手,那就要看王长峰自己的意思了。
彭秉信本来就心情忐忑。
谁知道这种世外高人有什么古怪的脾气。
结果电话一接通,他就听出了王长峰的语气非常不善。
可人命关天,彭秉信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王先生,我是从康总那里得到了您的电话,还知道您就住在东柳村。”
“我正带队在饮马村做义诊,现在我们这里有个叫朱满娣的妇女,突然出现倒在了地上,症状不明,也无法转移到县医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还请您过来看看,可以吗?”
闻言,王长峰还没说什么呢,白雅琴就慌了:
“朱满娣?”
“长峰,这个大娘你必须去救。”
“去年冬天,你傻乎乎的跑到了饮马村,就是朱大娘给了你一口吃的,还是他儿子把你送了回来。”
“要不然你非得冻死在外面不可!”
脑子不灵光那段时间的记忆,王长峰不是很清楚,但白雅琴绝不会骗他。
那老太太对自己有恩,而且人命关天,王长峰哪儿还敢耽搁。
他赶紧答道:“彭院长,你稍等,我这就过去。”
王长峰下了床穿好衣服,正要往外走的时候,白雅琴从后面抱住他:“好好救人,我早晚是你的。”
王长峰回头抱了下白雅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就匆匆的出了家门,开着车直奔饮马村。
两村相邻,就是路不太好,虽然雨已经停了,但路上还有积水,路况很差,开车都不一定有王长峰跑的快。
所以王长峰没有开车,直接朝着饮马村跑了过去。
义诊的地点就在饮马村卫生所。
王长峰到了饮马村,就看到了几个等在卫生所门口的白大褂。
为首一个戴着眼镜,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连忙迎上前去。
他满眼疑惑的打量着王长峰,试探着问道:“您是王先生?”
不怪彭秉信心有疑虑,王长峰实在是太过年轻。
别说什么医道圣手,就连彭秉信带的实习生,都比王长峰年纪大。
王长峰点点头:“你就是彭院长吧?如果是康轩让你打的电话,那就没错了。”
“我先去看看病人吧!”
人都让彭秉信给喊来了,即便心里不太相信王长峰,也只能先让他看看再说。
院里的村民,都期待着彭秉信找来的神医呢。
可一看到王长峰,很多村民都面色古怪。
特别是朱满娣的儿子秦昊。
秦昊揉了揉眼睛,才确认看到的人是他认识的那个:“王傻……呃,你怎么来了?”
王长峰不傻了,而且附近十里八村都知道,东柳村的王长峰傻病好了之后,承包了东柳村的大片耕地。
东柳村的人不但拿到了承包款,还有工资奖金。
前些天开大集的时候,东柳村的人净挑好东西买,那好日子过的,隔壁几个村子都眼红。
王长峰微微笑道:“秦大哥,我还没谢谢你去去年冬天把我送回去呢!”
“我以前是读医学院的,还有点看病的本事,接到彭院长的电话,知道朱大娘得病了,我就想赶紧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王长峰耍了个心眼。
他也知道自己年轻,不容易被人信任,看彭秉信和他带来的那几个医生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所以他先是感谢朱满娣和秦昊的恩情,又说是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没说能救治。
这样才能让秦昊放下戒心。
否则人家碰都不让他碰,他还能强行上手不成?
闻言,彭秉信带来的那些个医生都小声议论了起来。
“我看他也没啥本事,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人都说是来帮忙的,也没说要大包大揽,彭院长都没招,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场面话谁不会说?他要是有真本事还行,不过看他这样子,恐怕也就是看看热闹。”
“还不如直接让县里派救护车过来了,简直是耽误时间。”
王长峰还没有那么玻璃心,跟他无关的人,说两句风凉话,他根本没当回事。
王长峰态度这么好,又抱着感恩的心思跑过来,秦昊要是连看都不让人家看一眼,也不太好意思。
他犹豫了一下:“那,那你就帮我娘看看吧!”
王长峰露出一个很和善的笑容:“唉,好嘞!”
他进了卫生所,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朱满娣。
王长峰走过去蹲在朱满娣身边,微微笑道:“朱大娘,您还记得我吧?我是东柳村的王傻子啊!”
朱满娣一动都不敢动,一动就觉得恶心想吐。
她只是转了下眼珠:“你现在也不傻了,还带你们村的乡亲赚了那么多钱,以后可不行那么说你自己了!”
“好,那我就听大娘的。”王长峰没敢碰朱满娣,她儿子秦昊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呢。
如果王长峰贸然出手,秦昊突然阻止他怎么办?
王长峰仔细观察着朱满娣的面色:“大娘啊,叙旧的话咱以后再说,我先给你看病。”
“我问你,你的耳朵,是不是刚才进水了?”
谁都不知道王长峰突然问这个有什么屁用。
有几个医生脸上甚至露出了轻蔑不屑的神色。
可他们的轻蔑和不屑,很快就僵在了脸上。
只看那朱满娣眼中明显露出了惊奇之色:“你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