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众人,眼睛全都一下子看向那扇又旧又有不少斑驳痕迹的屋门外面。
这时候,天空中正下着倾盆大雨,那又密又急的雨就像一道超级大且特别壮观的水帘一样,把整个世界都遮在一片模糊不清和嘈杂的环境里了。
在那水帘的缝隙当中,有三个身材瘦瘦小小、好像风一吹就能倒的小姑娘,啥都不顾地冲进了这座破破烂烂的屋子。
她们的衣服早就被雨水完全湿透了,湿哒哒地紧紧贴在那单薄得让人看了心里难受的身体上。
湿漉漉的头发一绺一绺地垂在脸两边,雨水顺着头发尖不停地往下流,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溅起一小朵一小朵的泥花。
这三个人一冲进屋子,目光就直直地落在洛轻颜身上,紧接着,想都没想就“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带起了地上一些积水。
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微大一点的女孩,仰着头,眼睛里全是哀求跟渴望的神情,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姑娘,求求你收留我们吧。”
她的嘴唇微微地哆嗦着,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在那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了一道道印子。
另一个女孩也赶紧跟着说:“我们真的没地方可去了呀。”
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揪着衣服角,手指关节因为太用力都变白了,身体也在不停地轻轻发抖。
三个人就这么眼巴巴地瞅着洛轻颜,那眼神里满满的期待就像正在燃烧的火焰一样,又热又执着。
洛轻颜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没办法的神情,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自己都不一定能保护好我自己,哪有能力保护你们啊?”
她的目光慢慢地在三个女孩身上扫了一遍,心里想着,自己都在到处流浪,没有固定的住所,吃了上顿没下顿地将就过日子,带上她们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你们有找我的这时间,还不如去找个村子好好生活呢。”洛轻颜的语气里多了一些劝告的意思,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三个女孩为什么会这么坚决地要跟着她。
以前就知道这三个女孩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之前一直没搭理她们。
她本来以为,只要自己装作没看见,她们就会知道困难然后放弃,去寻找别的依靠。
可没想到,她们今天竟然出现了,而且还挑了这么个特别糟糕的时候——外面下着暴雨,屋里的气氛本来就因为好多事情而有点紧张压抑。
“我们没有亲人,不管到哪儿都会被人讨厌嫌弃。”三个女孩听到洛轻颜拒绝,双手捂住脸,大声哭了起来。
那哭声在这小小的破屋子里来回响着,显得特别凄惨。
“好多人都想把我们卖了换钱。”
其中一个女孩一边抽抽搭搭地哭着,一边诉说着这世界有多黑暗多残酷,这都是她们亲身经历过的噩梦,是她们心里怎么都忘不掉的伤痛。
“你们想太多了。”洛轻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满是疑惑。
她实在是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哪里有吸引她们的地方呢,难道是自己脸上真写着“和善”两个字?
可这世界上的善意,在生存的压力和复杂的人性面前,是那么的脆弱,一下子就没了。
洛轻颜站在那儿,心里特别纠结。
看着眼前这三个哭得稀里哗啦、可怜巴巴的女孩,心里开始有点同情她们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又犹豫起来了。
“先起来吧,别跪着了。”洛轻颜的声音里带着一点不忍心。
在那三个小姑娘苦苦求洛轻颜收留的时候,年纪大一点的女孩赶紧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和泪水,眼神里带着一丝很坚决的神情,抢着说道:“姑娘,您别看我们瘦,我们可机灵了。我以前在一个大户人家厨房帮忙,学会了一手好厨艺,不管是好吃的菜还是普通饭菜,我都能做。”
说完,她轻轻地推了推旁边的女孩,那个女孩就像得到了鼓励一样,急忙接着说:“我很会整理屋子,再乱的房间,我都能收拾得整整齐齐。洗衣服、缝补衣服我也很在行,肯定能让您一直穿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
最后一个女孩有点胆小地补充道:“我虽然年纪小,但是认识一些草药,在山里还帮村里的阿婆采过药草呢。我可以帮您找草药、处理药材,让您给人治病的时候不用担心这些。我还懂一些简单的炮制草药的方法,能把采回来的草药弄得正好合适。”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使劲儿展示自己的用处,眼睛里全是想被收留的渴望。
三个女孩看洛轻颜没被打动,又接着说:“您是医生,给人治病的时候总是需要有人帮忙的,总不能您自己给病人擦洗身子吧?您给伤者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可以在旁边帮忙,把要用的东西递给您,保证治疗顺顺利利的。”
“是啊,还有草药也得有人帮忙炮制、晾晒啊。我能根据不同草药的特点,把火候和时间都掌握好,把草药弄得特别好,让药效都能发挥出来。”
“给别人治完病总不能自己做饭洗衣服吧?我会做好吃又有营养的饭菜,让您累了能有力气,也会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让您穿得清爽。”
“有了我们,这些活儿都交给我们就行。”她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努力给自己争取留下来的机会。
洛轻颜被她们说动了,咬了咬牙,说道:“我可以先收留你们,但是你们得听话,要是有危险,我可能顾不上你们。”
三个女孩一听,脸上马上露出特别惊喜的表情,一个劲儿地点头:“谢谢姑娘,我们肯定听话,我们会好好干活,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她们这样,既没有提醒洛轻颜,也没有说这三个女孩的不是。
之后洛轻颜拉着她们三个了解情况,就在这个时候,一队忍者正急急忙忙地护送着一个面容憔悴、病得很重的男人朝着屋子快速跑来。
很明显,他们也是被这场突然来的狂风暴雨困在附近了,没办法才往这儿跑过来。
等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进了屋子,本来就有点小有点挤的空间变得更拥挤了,人跟人之间几乎都要挨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