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前面没有通风口,值班室采光全靠一米多宽的门缝。
现在大门被拉死,值班室里仅靠着远处的通风口采光,顿时有些昏暗。
昏暗的光线可以让人更加放松,于莉却很紧张。
他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兴奋什么呢?
两人大眼瞪大眼,谁也不说话。
于莉手抬起来,捂住胸口处白衬衫的缝隙,警惕的问:“你要干什么?”
靠,想错了!
李有为顿觉索然无味,又回到床上躺着了。
于莉见状也放松下来,搬着椅子走到床边。
“昨晚阎解成骂我了,说我假清高,让我今天继续来问你要猪油。”
“我才没那么不要脸呢,你放心我不问你要!”
闻言,李有为翻了个白眼,你要?那也得我给啊!
光线太暗,于莉没注意到,接着说:“我知道阎解成在远处看着,我让你把门拉上,就是为了让他担心咱俩在这里乱搞!”
“你等着,不到一分钟他肯定来!”
“这样他以后就再也不会让我来找你了!”
于莉说完,视线投向李有为的大裤衩。
尽管光线模糊,但那里的阴影依然很明显,难以想象实物是什么样子的。
真想扒开看看,但过不了心里那关。
“一分钟到了。”
李有为忽然说道。
“是吗?”
于莉脸红,竟然盯着人家那里看了一分钟,我天,太放荡了!
过了一会儿。
李有为忽然又说:“又是一分钟过去了。”
于莉额头冷汗涔涔,来的时候明明看见阎解成在对面的树后面躲着,他怎么不进来呢?
关门办事,这是最明显的暗示,他难道甘愿当绿毛龟?
“哦对了。”于莉松口气说:“他跑过来还得时间呢,两分钟之内肯定来。”
气氛安静下来。
“两分钟过去了。”
李有为有点想笑了。
“你别说了!”
于莉气呼呼的站起来,跑到巨大的铁门边,顺着仅有几公分的门缝往外看。
正好能看见远处大树下的阎解成,他正在反复踱步,显得焦躁不安。
很明显,他发现这里不对劲了。
那他怎么不过来呢?
“对了,他应该是信任我,所以才不愿意冲进来!”
“嗯,一定是这样!”
“那我就多待会儿!就让他怀疑!”
于莉自我安慰着,又回到值班室,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李有为在脑海里对小院的设计查缺补漏。
水源的问题不必在乎,如果不能水管引水,就打造一个大水箱,然后空间储水灌进去。
现在唯一缺的是电力,这个还真不好解决,距离这里最近的配电箱也有两百多米远。
发电机?
那玩意太响了,能活活把人吵死,再说现在柴油管控,没有正当事由根本搞不到。
对了,围墙另一边是机修厂的医务室。
机修厂的配电箱就在医务室后面,医务室紧挨着墙,距离小院可能还不到十米?
偷电?
这想法有点意思!
“怎么还不来?”
“他宁愿自己媳妇跟人睡觉换好处?”
“不可能吧!”
“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于莉喋喋不休,原本白皙的脸蛋上冷汗涟涟,有两道流的特别快,好像是眼泪。
李有为收回思绪,“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你看,我什么都记不住,来玩儿一下啊。
他在心里大叫着。
于莉恍惚片刻,苦笑说:“我叫于莉......一个婚姻失败透顶的女人。”
说着,慢慢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过来帮忙,我推不开!”
“困了,慢慢推!”
李有为欲求不满,不爱搭理她。
“奶奶的!”
于莉推了半天才看见上面别着条铁棍,丢到地上后拼命推,总算推出一条仅能容纳她通过的缝隙。
呼吸收腹,她慢慢往外挪。
胸前的饱满被别住了,在白衬衫上蹭上一块铁锈不说,第三个扣子还崩开了。
她出去后把脑袋伸回去,“李有为你奶奶的!小气鬼!真不是个男人!”
骂完心里舒坦点,赶紧使劲拍打胸口的铁锈。
远处,阎解成铁青着脸,缓缓朝她走来。
走近后。
于莉冷笑道:“阎解成,你从哪儿来啊?”
阎解成指指远处的大树,同样冷声说:“于莉,你挺骚啊,让人弄了?换了多少好处?”
“我草你祖宗!”
于莉破口大骂,狠狠推了他一下。
“哦......你是故意关门,想让我误会?想让我以后别让你找他?”
阎解成冷不丁反应过来了,老师的孩子,智商还是在线的。
“你真恶心!”
于莉见他没一条路走到黑,口气也缓和了几分。
只是下一秒。
阎解成忽然看见她第三颗纽扣没了,怒吼道:“你他妈真给我绿了?”
“不,不是,我出来的时候被门蹭掉的。”于莉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阎解成拽着她往仓库走,走到门边奋力把门拉开一些,里外找纽扣,结果两人找了半个小时也没找到。
“于莉!一个扣子能崩多远?你他妈别骗我了!走!跟我去妇联!我要举报你生活作风有问题!”
阎解成拽着她胳膊往前拖。
于莉惊慌说:“解成,真没有,不信去问李有为!我真没干那种事。”
欲哭无泪,要是闹开了,真没脸活了。
阎解成拽着她往里走,咣当一声推开门,“李有为!你是不是......”
阎解成见李有为朝他走来,赶紧后退一步,客客气气说:“你别激动,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啊?”李有为歪着头看他。
阎解成咽了口口水,“你刚才睡她了吗?”
李有为想装傻来着,但看于莉哀求的眼神,心就软了。
这是六十年代,男女之事大过天。
看阎解成的样子要闹大,真闹大了,于莉人生就废了。
我操不对啊,那我也够呛吧!
流氓罪可是大罪,傻子的人设也不够用了吧!
李有为赶紧摇头。
阎解成心里愿意相信他,毕竟谁想被绿?
只是一低头。
阎解成睚眦俱裂。
一颗洁白的纽扣,静静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