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出这些,我已经并不期望能够达成合作了。
而一旁的江舒琬看起来似乎比我还要紧张,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
江舒琬的母亲没有继续说话,而我也说尽了心中所要说的,心情舒畅。
我没有在意身边有江舒琬,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我现在的愁绪已经遍布心灵,听着挂断的声音,我内心的压力逐渐放大。
其实我和牛酥允也想过,要搞一个传销的流量账号,可是流量也是问题,投入再多,可能也没有人愿意来,也只是隔着屏幕看看风景。
在这个任何事物都需要钱来买的世界里,穷人究竟要如何生活。
我恨自己能力不够,也恨自己没有那种经营头脑,也许白手起家,这个总经理的位置换一个人做,例如比尔盖茨这种拥有超高经营头脑的人,也许早就拯救客栈于水火危难之中了。
我愈发的认为自己德不配位,能坐在这里也只是因为牛酥允对我的信任而已。
在我对客栈未来发展一筹莫展的时候,牛酥允又抱着她那桶薯片过来了,看她的穿着,应该是刚接肖财放学没多久。
她嘴里含糊的问道:怎么了?愁成这个样子?
我有些不愿意面对她,一旁的江舒琬更是趴着,用双手将头捂住。
牛酥允看到我们两个这个样子似乎也能猜到了什么:谈崩了?
“嗯,谈崩了,蜜月客栈的计划没有谈成。”
“嗯,意料之中。”
“我们很需要一波人流量来证明自己。”
“我当然知道,客栈才刚创立不到半年,我们应该循序渐进。”
牛酥允抓起薯片吃了起来:冬天过年的时候,我们还有一波客流量,北方的冬天相对于南方,可是有着不小的影响。
我最后只能接受了牛酥允的说法,在这之后一整天的时间里,我都在为三楼的酒吧忙碌。
而陈亚人还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让我有些厌烦了。
我不太清楚,他说的究竟是真的假的,牛酥允喜欢我?开什么玩笑。
我在情感上闭塞的像是关闭门窗的空房子,风吹不过,我也感受不到外面的行人游走,独自的将自己封闭在自我情感的世界里,如果不是江笑直率,可能我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究竟会在何处。
在繁忙的工作之中,我终于脱掉了沉重的工作服,疲惫一天的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累的睁不开眼睛,想要就这么睡过去。
只不过江笑还在家里等着我,明天还要接送财财,还有她的家长会要参加。
牛酥允看时间不早了,打算自己守在这里做夜班,让我自己先回去。
到了外面,我坐在客栈门口点了一根烟,夜里城市周围的霓虹在我眼间不断的闪烁,而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叫“乱花渐欲迷人眼”。
而这个城市也逐渐虚幻了起来,我恍惚的就这客栈的灯光弹掉了手中最后的烟灰,在城市的霓虹与破碎的鸣笛声,我站了起来,就在我即将迷失方向的时候,牛酥允在我背后推了一把。
我扭头看向她,她早已经换下了工作服,穿上了便装,嘴里叼着牙刷:喂,你怎么还不走啊?
我指了指地上被我踩灭的烟头:才抽完烟,怎么,你赶我走呢?
牛酥允拿起水杯漱了漱口:呸,我没有赶你走,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还有人在等着你呢?
“谁?江笑?”
“何止,肖财不也在等你吗?”
“对啊,都在等我,就你没等我。”
牛酥允蹲在台阶上,继续刷牙:我怎么没等你?我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等你。
我疑惑:现在呢?
“也在等。”牛酥允似乎满不在意的回答道:我和肖财等的是明天的你,而江笑等的是今天的你,这是有区别的。
我迈着夸张的步子向那辆即将被换掉的领克03走了过去:那我走了,我真走了。
就在上车的时候,我悄悄的看了一眼牛酥允,她真的像是一片洁白无瑕的玉,做一切事情,都是毫无破绽的那种,将车开走之后,我终于回到了那个小区。
没了牛酥允父亲的那份工作,我的世界真的变得匆忙了起来,每当我疲惫不堪的时候,我只要想到这栋房子里,还有一个人在等我,我就不在那么疲惫了。
进了玄关,脱了鞋江笑在桌子上等待的似乎要睡了,我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她前面,她被猛的惊醒,我也被吓了一跳,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面面相觑,而合着我们两人中间的,只有一盘被热成回锅肉的红烧肉。
江笑打了一个哈欠,拿起桌子上的肉就准备回锅再热一下。
我拉着她的手:我来吧,你已经给我做饭了。
江笑思考了一下说道:其实这个是我在外面买的,你也是知道的,我不会做饭,但是你回来应该已经很累的,怕你回来没饭吃,我就在路边的店里买了一盘红烧肉,早上剩了饭,我给你放微波炉里热了。
我松开了手,江笑则是将热好的米饭拿了出来。
她生疏的打开了天然气,然后将那与回锅肉别无二致的红烧肉放在了锅里翻炒。
红烧肉变成回锅肉自然不是红烧肉的错,只是因为我回来的太晚了,也可能是因为我抽了那根烟,耽误了时间。
反正,我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江笑买了红烧肉,然后期待的等着我吃掉。
最后江笑将那盘肉端了上来,有的肉已经被来回加热,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了,但是还能看得出来,它们原先的颜色非常的诱人。
我端起盘子,连同汤汁,加上碎肉一起拌在饭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江笑突然抓住我的手,我也因此停了下来。
江笑深呼吸说道:来,学我,深呼吸,放轻松,这一盘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我咽下去点头:这一盘都是我的,没人和我抢。
“嗯嗯嗯”江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吃太快了对胃不好,细嚼慢咽,我去给你拿东西顺一顺,要饮料还是水?
“水吧。”
我看着江笑的背影,她从热水壶中倒出一点热水,又加了一点凉白开,用她的上唇反复测试温度,最后确认了之后才端到我面前。
江笑趴在桌子上,眼皮似乎已经焊死,我只能放下吃到一半的饭,将江笑抱回床上。
在江笑睡过去的时候,我将最后一点水喝掉,将手机上的闹钟定好,我便走出房门,带着酒,还有根烟。
在楼道里,我从兜里掏出纸包的花生米,这是在我回来的时候,顺路买的酒鬼花生,将酒水打开之后,我坐在台阶上,一口酒,一口花生米,再一口酒,然后续上一口烟。
我以前读过一本书,忘记叫什么名字了,它告诉了我一个值得一生铭记的一句话,它很沉重,也非常负有责任感。
男人要做的,只有坚持,不管面对的是什么。
其实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东西,都是歪理,这句话其实也是一样,以前我不明白这句话为什么会这么说?直到我有了在意的人,我有了必须要努力的理由。
至于那些大道理什么的,也没什么用,因为在社会上,没有谁会和你讲道理,对自己的要求,问心无愧便可。
就和江舒琬和我说的一样,如果做错了,改了就好了,明着改丢人,那就偷偷改,也不能放任自己的过错。
我猛猛的灌了一口酒,并没有喝醉,因为我知道明天还要参加肖财的家长会,这也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
喝完了酒,吃完了花生米,熄灭了最后的烟,我下楼走在外面的街道上,任由秋风吹散我身上的酒气。
清醒过后,我回到了公寓,江笑的睡姿很不好,她大开大合,占领了大部分面积。
我对她的睡姿有些头疼,只能在将褥子铺在地上凑合一晚。
因为疲惫了一天,我睡得很酣,醒来之后,我发现我已经在床上了,也盖好了被子而江笑却正在我身边。
打开手机,四点五十九分,刚好差一分闹铃响,我感慨着时间上的巧合,同时也关掉了手机。
在厨房里,我煮了粥顺便给江笑留了纸条,她每次起的都很晚,也不知道是把课程都排到了下午,还是根本就没拿到过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