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小子现在这么嘚瑟,昨晚的电视看了没有?NhK专门对你进行了宣传,他们只知道你的棋和音乐,还不知道你是个亿万富翁,要不要我帮你爆个料?”老罗喈喈的怪笑着。
“想要害死我你就直说,咱们内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真的无家可归,您于心何忍呐!”文建凡不想现在就去香江,要去也得等到自己发育完全了再去。
“我又买了几套别墅,你三套,我一套,最大的那套八百多平,最小的四百多平,四套几乎都是挨着的。我留了一套小的给我家老大,真是搞不懂你,才这么点点大,就想着金屋藏娇的事情,嗳,你毛长齐了没有?”老罗既佩服又嫌弃,他看不惯文建凡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的罗老板,你为什么给你家孩子留房子?不就是未雨绸缪么?和我又有什么区别,五十步就不要嘲笑一百步了好不好?”文建凡苦笑着说道:“你再帮我看看,看看这画怎么样?值不值十块钱?”
“嗯,卖给我五十块,我要了。将来等你十八岁了,你出五百万,我再把你这幅画卖给你。”老罗说完真的掏起荷包来。
“不是,我画的真那么丑么?”文建凡左看右看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丑,所以我才出五十块啊,等你的名气更大了,说不定你就觉得画得不够好,又不想画流出去,所以你就高价回收也是有可能的。”
“这画我画了两天,还可以吧?你这么一说搞得我都不自信了。五十就五十吧,给钱!至少我把画画的本钱赚回来先。”
“算了,你休息吧,等你赢下比赛,后面还有七场挑战赛呢,要我报一下名字吗?”老罗问道。
“不用,等下完第一局就直接来一局挑战赛吧,这样不耽误我的事。”文建凡想速战速决。
“我去协商一下,正好你这一千万美元我也帮你放在NhK得了。正好刺激刺激他们,不过你要是输了一局,你的本钱可就没那么多了啊。”老罗也想省事儿。
文建凡也没想自己怎么去瑞士的问题,万一自己去不了,不是还有老罗的么。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藤泽穿着他们的和服,正襟危坐等待着比赛的开始。文建凡还在闭目养神,身上穿的是老罗为他定制的中式长袍。
上午八点五十,双方猜先,谁先谁后文建凡都无所谓,在棋手们眼里,想要连赢六盘的难度很大,何况文建凡中间几乎不休息,还安排了一场两天制的挑战赛,奖金二十万或者是二百万,真要算下来,挑战赛的含金量比“罗氏杯”的含金量还足一些。
黑棋星小目开局,白棋也是星小目开局。双方走了一个定式之后,白棋点三三,先捞实地,再利用先手对黑棋的小目开始飞攻,藤泽想要求变化,走了一手小尖,战斗由此拉开了序幕。
老家伙还是有两下子的,文建凡的战略意图他尽可能的破坏,只是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棋局继续下去的话,他很难贴得出目。
双方一顿眼花缭乱的转换之后,一天的时间下了一百四十六手,文建凡的棋局已经占优,藤泽开始了长考,对研室里大家都在帮他分析,想要释放出胜负手谈何容易,人老了就容易思维不清,但是不把棋局搞混,藤泽这盘棋必输无疑。
封盘了,今天的棋局到此结束。老陈和老高是最紧张的,第一局拿下的话,他们或许就不会这么紧张了。他俩结伴去了一趟NhK电视台,一千二百三十万美元码得整整齐齐,就像是一堵墙一般。
“嗳,你说这个罗总是文建凡什么人啊,这么关照他,难道是私生子?”老高很不解的问道。
“拉倒吧你,他俩绝对不是那种关系,小文还有个双胞胎哥哥,真要是父子关系,总得两个孩子都照顾吧。他俩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小子的书好像都是这罗老板帮忙出的,也不知道盈利了没有。”老陈也在猜测。
“这小子平时在棋院表现怎么样?没得啥子问题吧?”老高有些不放心。
“问题倒是没有,他不常来棋院,毕竟还是个学生,要以上课为主。只是这小子年年都是年级第一名,据说他那个双胞胎哥哥的成绩也非常优异,照我看啊,这是他们家出了两个神童。玛德,怎么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老陈有点恨自家的娃娃不够优秀。
第二天的比赛继续进行,藤泽秀行孤注一掷,想在白棋的角上制造劫材,被文建凡轻易化解,眼见大势已去,藤泽中盘认负。复盘阶段,两人一起探讨了黑棋亏损的棋形,文建凡给出了新的变化图,那样的话,还是大致两分的棋。
藤泽可以休息三天,三天之后再战。文建凡不行,明天他将对阵武宫正树,这家伙还真的找了赞助,帮他凑齐了二十万美元,钱就放在NhK电视台当背景墙了。
武宫的棋是最有意思的,哪怕他现在还不是很成熟,但他有自己独特的方式去理解围棋,文建凡比较喜欢他。
猜棋变成了让先,文建凡也有意锻炼他。黑棋毫不例外的三连星布局,文建凡还是星小目之后点三三,掏空了一个角之后仍是文建凡的先手,这个时候就不宜再去掏角了,文建凡轻轻地吊了一手,变化由此展开。
武宫的聪明就是准备好了再动手,他的压迫式行棋的思路早就被文建凡识破了,棋盘很大,一块地的得失和全局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文建凡的跳起让武宫很意外,这家伙 压根就不按照武宫的思路去行棋。
武宫也陷入了长考之中。
第二天的棋局继续,武宫再度祭起大旗想要围中腹,但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碰一下,扳一下,跳一下,飞进空里,一番折腾过后,黑棋碰伤了自己的角部,一个大角被文建凡转化成实地,而且中央文建凡也有一块厚势,武宫输了,输得很惨。
复盘的时候,文建凡微笑着说道:“任何城墙都有缺陷,你能不计较一时的得失,别人难道就看不到吗?舍弃你的一颗蜜糖很容易,你的大模样作战虽然很有意思,但你的棋下的太死板,要充分考虑到空间的转换,你只懂了围的意思,但在战术上不够灵活,还需要多参悟一下音乐或者古老的中医,君臣佐使的奥秘。”
NhK电视台采访武宫正树的时候,他说道:“二十万美元其实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赌注,而是学费,只是这学费太贵了些,有些肉痛。”
能够休息一天的文建凡并没有睡懒觉,每天的晨练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以前打一套拳脚上的功夫浑身大汗淋漓,现在不过是鼻尖出点细汗而已。
漫步在静冈的海边,惬意的感觉油然而生,忙忙碌碌和优哉游哉,刺激和平淡,终究还是要结合在一起,混吃等死的日子似乎真的不是很适合自己。
“小文,你跑哪去了,新华社的记者要给你拍照呢,赶紧过来。”老高,呃,这个时候还是称呼他为“高团长”比较好。
“高团长,这比赛不是还没完么,要是都赢下来了再拍吧,万一要是输了,那不是丢咱们棋院、体育总局的脸么?等赢了再拍照吧。”文建凡有心拒绝。
这年头什么都是集体主义,个人取得的名誉和奖金都不属于自己,要突出领导的指导地位,要谦虚的表示没有领导的教育和指引就没有成功的自己。领导发下来给你的奖金才是你自己的,除非像文建凡这样分文不取。
“行,这小伙子不错!那就等你夺冠了我们再来采访你。”穿西装打领带的记者大叔也不想给文建凡施加太大的压力。
回到房间里,文建凡无所事事的拿起了画笔,准备作画。
宫本敲门进来,对文建凡说道:“恭喜师父旗开得胜,难得您今天休息一天,要不我们去外面吃饭吧,然后再顺便也欣赏一下我们国家的特色歌舞。”
宫本的好意被老高想都不想的拒绝了,坚定地无产阶级怎么能去歌舞伎厅呢?那不是很容易被腐蚀么?
这事还真的怪不得老高没见识,伎和妓他搞不清楚也很正常。在他的思想里,上次被拉着去听演唱会就已经是犯了错误的,现在还要去妓院,那不是被腐蚀了个透彻么?万一自己喜欢上了这纸醉金迷的生活可怎么办,不行,坚决不行,任何解释都不听。
文建凡摊开双手说道:“宫本啊,好意心领了,你们棋院里有没有比较出色的弟子啊,我想培养个徒弟,要是能完全继承我的衣钵,那我也好安心的做别的事情。我可不想把生命全部都消耗在围棋这一件事情上面。”
尊师重道,在国内会认为是臭老九、倚老卖老,学不学都是拿那么多钱,但是在小本子国,很少出现背叛的事情。文建凡想收个小本子国的弟子,主要还是为找到幕府宝藏而做的后手。
那本书很有意思,看着是毫无关联的事情,写在纸上都属浪费纸张,偏偏用书本的形式记录下来,文建凡试着破解了三次,才破解成功。
每个凸起的字都有自己准确的位置,如果按照页面抄下来,什么也得不到,正反两面都按照书本上的位置写好,就得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但是位置在哪,文建凡并不清楚,直到无意间对着灯光看,这才发现了端倪。
原来正反两面恰好可以组成一幅图案。这幅图案的“宝”、“金”两个字才是准确的藏宝地点。等到文建凡完全破译了这本书的时候,他自己也十分佩服古人能够想出这么个办法。
两年之内,文建凡都不会去往桐生市的桐生川上游看上一眼。挖出来又如何,怎么运走?只有过两年到这里游学,才有可能买下附近的土地,现在想想都是空的。
比赛的第二轮开始,文建凡星小目开局,藤泽应以错小目,黑棋无忧角,白棋也走了个无忧角,接着黑棋攻击,白棋托,是黑棋扳,白棋退,这个时候正常是黑棋接上或者是虎,白棋再跳,黑棋拆三,但是文建凡居然不走这个变化,直接在白棋的无忧角的二路上托了一手。
这是什么情况?他不是说过前面几十手棋都不该走在二路上的么?藤泽立刻进入了长考阶段。
对研室的高手们也是摆出各种变化,但无论怎么摆,这棋白棋铁定要吃亏,要么不要这个角地,要么就要被黑棋一番借用,但是如果不应,似乎亏损更大。
棋院里老中青三代高手全部汇聚于此,他们知道文建凡很厉害,擅长于各种新鲜的变招,完全不拘泥于古人留下来的招法。
下围棋最忌讳的就是心情的起伏,长考了一个半小时的藤泽愤而拍下一颗棋子,他选择了封锁的招法。
一上午就下了这么十手棋,恐怕是十番棋有史以来一上午下得最少的棋局了吧。
下午开局,扭断,文建凡毫不犹豫。白棋只有叫吃,黑棋长,白棋也跟着长,第四手黑棋还长,白棋还得再角部补上一手棋,不然被文建凡打之后再连上,白棋明显气不够。
白棋很无奈的补了一手棋,黑棋愉快的接上之前没下完的定式,白棋跳一手是本手,黑棋再愉快的拆三,一举奠定了自己的优势。
“他这是怎么研究出来的?他到底有没有师父?”对研室里的高手们一个个目瞪口呆,流传千年的定式说变就变,还是他一个人研究出来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妖孽啊!
其实最后悔的是那些已经交了钱的对手们,那两百万美元其实就是这小子画的一个饼啊,看得见,但是吃不到口里,闻一下味道就要二十万美元,这小子丧德啊!
当然,委屈只能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更委屈的气势是藤泽,他精心布置的棋局,就是为了对手在正常拆三之后,自己横跳,逼他跳起,自己再点进去,拖着他这两边棋形不能相互呼应,精心布置的陷阱没套住对手,反倒把自己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