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
这一大早的。
眼皮怎么跳的这么厉害。
…
商锦宴单手揉着眉心,睡眼惺忪的开门,打算前往办公室。
因为昨晚的事,她一夜都没睡好,又因心慌的厉害,她此刻的脸色可谓差的离谱。
“少帅。”……
经过警署大厅,零散走动的警员纷纷行礼。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极其明媚的笑容,有人甚至在行完礼后偷摸瞟着商锦宴身后的房门。
这些细节商锦宴并未注意,在轻嗯一声后,她抬腿朝楼上走去。
然而,商锦宴刚消失在楼梯间,下端的大厅蓦然响起了小声的议论。
商锦宴的听力极好,以至于在听到楼下那些人的言语后,她猛然的顿住脚步。
“你们在说什么呢?!”
商锦宴迅速朝楼梯间探出头去,怒问的同时她俊眉也随之蹙起。
什么叫“她纵欲过度一脸疲态”?!
还有“祝她和盛念生百年好合”又是什么鬼?!
不过就短短一夜的时间,她和盛念生怎么就好上了?!
本来就因为昨晚盛念生的事郁闷,在听到这副言论后,商锦宴险些开枪泄愤。
兴许是上司的头出现的太突然,以及对方的表情过于恐怖,此刻大厅内的警员们瞬间吓得口不能言。
商锦宴正要追问,这时阿术从大厅门口走进。
“哎?你们在干什么呢?”
由于角度问题,阿术并没有看到楼梯间探出头来的商锦宴,见大厅内抱团的人群,他来了兴致,快步迈近的同时还一脸喜色的说着:“你们是不是也在聊今日报纸的事?”
“?!”闻言,抱团站的警员们纷纷看向阿术,开始挤眉弄眼。
而阿术丝毫没有察觉气氛的不对劲,更没有看到同事们的暗示,他开口就道:“赫,我就说昨晚的宴会不简单!可被我猜对了。说真的,那‘商会’帮主可真是大手笔,和我们少帅也是绝配,不知道他们昨晚洞房……”
“阿,术!”
楼上仅传来一声,就吓得阿术一个原地踉跄。
他迅速抬头看去,待与楼梯间的商锦宴对视时,他差点吓得晕厥过去,“少…少帅。”
“报纸?绝配?洞房?”商锦宴嘴角上扬,笑得极其瘆人,她看着楼下的阿术,极尽咬牙切齿的说道:“上来。”
阿术背脊一凉,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要结束了……哦不,感觉自己的生命也要就此结束了,他开始挣扎解释:“少帅,我错了。我不应该议论你的行房之事,我这就去领罚!”
这是她生气的点吗?!
听此言论,商锦宴后槽牙咬的咔嚓作响,“五个数内,你给我滚上来。”
待阿术迈开腿后,商锦宴又想到什么,立马补了一句:“今日的报纸也给我拿上来!”
她倒要看看,这报纸上能写什么鬼东西!
说完不等回复,商锦宴愤然收回头继续上了楼。
然而。
等办公室门再次打开,商锦宴见到的不是阿术,而是怒气比她还高上几百倍的商华兴。
“父亲?”商锦宴蹙眉,从位置上站起,她不解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呵?我怎么来了?”径直走近的商华兴冷笑一声,随即猛然将手中捏着的报纸朝商锦宴的身上甩去,同时他怒斥着:“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改姓盛了?!”
“什么改姓盛?”
看着上一秒甩在自己身上,下一秒掉落在地上的两节报纸,商锦宴眉头紧蹙。
来不及让她想其它,商华兴猛拍桌面,满脸怒容,“捡起来!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商锦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因为很少见商华兴这么生气,心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并未多言,而是顺从的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报纸。
由于两节报纸已经被捏的不成样,商锦宴捡起后还要多此一举的展开才能看清楚其中的内容。
她随机选了一节展开,上面是一张占据几乎全报的黑白照片。
看此,商锦宴并未感觉到任何不妥。
毕竟这照片是经过她同意照的,而且登报也在她的预想之内。
没再去看第二节的报纸,商锦宴便直接抬头看向书桌另一头的商华兴,开始解释道:“盛念生是‘商会’帮主,我和他……”
是合作关系。
“他是‘商会’帮主又能怎么样?!”
没给商锦宴解释完,商华兴像吃了炮仗似的就怼了过来,“‘商会’帮主的身份就能让你背着我娶他吗?!商锦宴!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什么‘娶他’?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呀!”
商锦宴听着一个头两个大,眉头皱的也是越来越深。
感觉答案在另外一节报纸上,她迅速拿起并展开。
待看清楚上面写着的“男妻”二字后,商锦宴蓦然抓紧了手中的报纸,“妈得,盛念生到底在搞什么?!”
脏话吐出的同时,报纸被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什么意思。”见女儿的表情不太对,商华兴的怒意开始消减,“你和盛念生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昨晚的婚宴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根本不是婚宴!”商锦宴恼的咬牙,脸色难看至极,“昨天是盛念生说要请客设的饭局!”
“不是婚宴为什么设红席,还有千人见证?!”商华兴伸手点了点报纸上的照片,语气依旧带着怒意:“你们拍照还手拉着手,这又怎么解释?!”
“我们根本没有‘手拉手’呀!”
就一根小拇指挨到了而已,哪里来的手拉着手?!
商锦宴有些无语的头疼,“父亲,我真的和盛念生没那层关系!”
“都婚宴了,还没那层关系!”商华兴怒火再次升起,音量也高上了几倍:“你现在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回商家!”
这是想软禁她!
商锦宴警铃大作,连忙开口:“都说了,那不是婚宴!这事我可以处理!给我时间!”
“你处理?!”
商华兴心中存放的滔天怒意在此刻爆发,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满目火光,“商锦宴,你知不知道!这篇报道一出,不管婚宴是不是真的,你娶男妻这件事都已经板上钉钉了!让你去处理,你处理的明白吗!”
娶男妻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
“什么意思?”商锦宴莫名不安起来,“我一没下聘,二没签署婚书,三没拜堂,只是一篇报道而已,即便传播的够快,我只要再发一篇报道表明清楚就可以了,哪里来的板上钉钉?”
“下聘、婚书、拜堂……”
商华兴蓦然一笑,可见被气的不轻,他仰头闭目重重的叹了一气,随即睁开眼睛又看了过去,道:“我的孩子呀,你又不是娶‘妻’,要什么下聘、婚书、拜堂?!你昨晚娶的可是‘男妻’!”
商锦宴身形一顿。
这时的她才想起来。
在还没有拟定同婚合法化,却男风盛行的琥城,公认的娶男妻条件只有一个,那便是——
一餐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