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并没有关严的房门。小福看到了里面的正亲到难舍难分的一对璧人。
捂嘴偷笑着帮他们关好房门,对着刚从厨房回来,想要进去找顾佩言的千荣摆手:“先别去打扰他们。”
千荣瞬间就反应过来他们在做什么,了然地“哦~”了一声,跟着小五一同退了回去。
正好趁着这个时间,他也能去和宝杏再说说话。
小福看着一个两个都有人陪,耸耸肩,转头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待会儿。
反正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出来。
结果没想到她刚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一只白色的“小”团子,正窝在她的床铺上。
小福上前,将那毛茸茸的一小团抱进怀里,挠着它的下巴逗它:“小五,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我都没有看到你。”
小五撒娇似的将头在她的怀里拱了两下,夹着嗓子“喵呜”一声。
实际上却是在安安腹诽。
那两个人在屋里亲得难舍难分,就像是谁拿胶水给他俩嘴粘上了似的。
完全不顾及它还在呢。
谴责,它要狠狠地谴责。
魏冬凝其实是知道小五出去的,毕竟在它从自己身边路过时,那个大尾巴甩在她的腿上,虽然没有拉布拉多的尾巴抽得疼,但也还是有感觉的。
不过她也知道小五也就是在府内跑着玩,也就没有管它。
而且确实她当时也分不出来精力管它。
直到双腿发软,又顾念着顾佩言刚恢复没多久还疲于奔波的身子,魏冬凝主动结束了这一场久别重逢的相思吻。
拉着顾佩言走到榻上坐下:“我都忘了你才刚恢复,就拉着你站了这么久。”
“没关系的,我已经彻底好了。”
顾佩言用他更加骨节分明的手抚在她的发顶上,顺势划到她的脑后,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说实话,这个相拥的姿势对于魏冬凝来说还是有些别扭的,因为她还要控制着自己,不能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可内心已经化作实质的想念,足以让她把这一点点的不舒服压制下去。
魏冬凝靠在他的肩膀上,鼻间萦绕的都是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药味。
抒情正经的气氛刚维持了几分钟,又被她“无情”地打破:“顾佩言,你好像在药罐子里泡完才出来的。”
“味道很重吗?”顾佩言听完她的话,下意识地低头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接触,他完全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药味。
反倒是她发丝的桂花香气,一直往他的鼻孔里钻。
“还好吧。”魏冬凝深嗅一下,仰着头给出答案:“挺淡的,不算难闻。”
“还有两天,我就可以不用接着喝药了。”
顾佩言也很无奈。
他们几个人虽然都已痊愈,可是御医在他们离开之前,还是给他们开了些强身健体的汤药,嘱咐他们要按时喝下。
故而现在的顾佩言,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浓浓的汤药味。
从前,魏冬凝是最讨厌药的味道的。
因为总会让她想起上辈子生病时的痛苦。
但是现在,她不光没有觉得讨厌,反而更多的是安心。
要不是那些药,他也不能健康的回来。
“顾佩言,给我讲讲你这段时间出去都做了什么吧。”魏冬凝换了个姿势,靠在他的肩膀上。
手指勾着他的腰带,转着圈地摆弄着。
哪怕是她已经从小五那看过了,但还是想听他讲出来。
顾佩言沉吟片刻,将他们一路的境遇全都讲了出来。
讲到丢钱的时候,顾佩言还好心情地轻笑了一声:“还好有你提前让小福帮忙在我衣服里缝了银票。”
“能帮到你就好。那你们回来时,县令抓到是谁偷了钱吗?”
“当然没有。”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返程之时,已经将那个县令的过往都已经查了个透彻。现下弹劾他的折子,已经递到了皇上的桌案之上。”
魏冬凝了然地点点头。
她就知道,顾佩言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顾佩言接着讲道:“不过在返程时,我们还是将那笔钱拿了回来。”
“哦?”这部分她还真的没有看到。
“你还记不记得我方才说的,千荣到一个年轻男子那里帮我们套话?”
“当然。”
“便是这位兄台,帮我们把丢了的银钱找了回来。”
说来实在狗血。
那日喝酒之时,与他们相隔几桌,有一个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男人,看出他们虽身着朴素,但行为举止完全不像寻常百姓,便生了歪心思。
暗自记下他们的房间位置,夜深人静时,偷偷潜进去,将他们的银子盗了出来。
那个年轻的男人晚上出来放水,正好目睹了这一切,又悄悄将银子偷了回来。
他不知道房间里住的是谁,又怕自己贸然进去会被当成贼抓起来,所以决定自己先替他们代为保管一晚上,等天亮了再交还于他们。
结果阴差阳错的,他因为喝得实在太多,顾佩言他们离开时,他根本就没有睡醒。
魏冬凝听罢,啧啧感慨:“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
“是啊。”
顾佩言将一切同魏冬凝讲完后,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安静。
良久,外面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千荣带给他们的消息:“少爷,少夫人,老爷回来了。”
顾佩言和魏冬凝相视一眼,默契地站起身子,朝着顾嵩的院子走去。
顾嵩见到许久未见的儿子,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瘦了。”
只两个字,就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骄傲和心疼概括了个彻底。
但是瘦了的何止顾佩言一个人。
知道他生病后,魏冬凝和顾嵩也因为担心,消瘦了许多。
顾佩言看着眼前已经生出华发的父亲,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子让父亲跟着担心了。”
“还有冬凝,知道你生病后,厨房说她吃得都少了。”
魏冬凝不想搞这些煽情的戏码,连忙将话题转走:“不说这些了。父亲,阿言好不容易回来,今天晚膳我们同您一起吃怎么样?我让厨房做了好些吃食,都是您和阿言喜欢的。”
“好,好,那便让他们送过来吧。”
顾嵩也并未推辞,他说不出口的想念,正好可以借这顿饭表达出来。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也不在乎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
顾佩言更是主动将在宁城的见闻主动讲给顾嵩听。
顾嵩听完,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连连叹息。
一顿饭吃下来,顾嵩已经将宁城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个全面。
见顾佩言和魏冬凝没有离开的意思,顾嵩主动提了出来:“行了,饭吃完了,你们两个回去吧。这么久没见,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聊,就别将时间浪费在我这了。”
“那父亲,我们先离开了。”顾佩言也不扭捏,带着魏冬凝和顾嵩告别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千荣那边已经帮顾佩言泡澡的水。
宁城受灾后,资源有限,再加上连日来的奔波,魏冬凝贴心地让千荣去准备了沐浴的东西,想让他好好放松一下。
躺回到床上后,不用顾佩言伸手,魏冬凝就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
小手到处摸索着,像是要确定他都哪里瘦了。
这种行为在顾佩言的心里无异于是在引火。
哪怕是他的定力再强,也受不住这样的诱惑。
一个翻身,让他们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四目相对,魏冬凝在他的眼中见到了从前只在话本子中见到的“欲色”。
“阿凝,别闹。”
“顾佩言,你不想吗?”魏冬凝将手环在他的脖子上,语气中也满是挑逗。
她已经预料到了要发生的事情,她也是愿意的。
“我不想伤害你。”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说罢,魏冬凝主动将唇贴了上去。
顾佩言的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
他真的忍不住了。
床幔外,一件又一件的衣服飘落,床边的烛火也不断地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