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儿,成毅死了,死在了灯罩那个赤道酒吧的门口,郑天旺暴跳如雷说是灯罩杀的人,郑天旺多少也有点能量,给有关方面施压让把灯罩给抓起来,有关方面的人也不傻,轻轻一查就知道郑天旺这几天跟灯罩的恩怨,成毅作为郑天旺的头号打手,那个时间点出现在赤道的门口干什么去了也不是多难猜的事儿,死一个涉黑的混混不是啥大事儿,道上的这些事儿功夫从来都是在棋盘之外,有关方面的人一查自然也都知道方士民是郑天旺的老丈人,方士民也算是老同志了,自然会有人询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结果方士民回了一句话是安抚好那个烟酒店老板的情绪,不能让群众平白无故的蒙受损失,城市发展也要保障这些基础设施的建设,抓好电路安全的宣传建设。这个老狐狸这么说就是摆明了不帮自己的女婿了,所以我才好奇是怎么回事儿,既然你已经搞定了方怡,那就不奇怪了。”勇叔道。
“没给您找麻烦吧?”我问道。
勇叔沏上茶摇头道:“麻烦倒是没有,只是我找人打了招呼,我找的人跟方士民不是一路的,这点你明白吧?你等会跟方怡联系一下,告诉她情你领了,这事儿就不需要她方家再插手了,找这方面的人办事,绝对不是越多越好,特别是这种事,有一个能一锤定音的人就行了,知道的多了反而会坏事儿。”
我长舒了一口气。
端起茶道:“吓死我了。”
勇叔道:“怕个屁!成毅的手上起码七条命案!你这是为民除害!”
“对,替天行道!这个词用的好,对了勇叔,长街镇的灯罩想请您吃个饭。”我笑着说道。
勇叔冷哼一声道:“捞了他的好处吧?你让我想想,长街镇城关分局,古大力?”
这就是勇叔的能量。
我知道方怡的父亲曾经也是位实权人物。
灯罩说起古局的时候也是满脸虔诚。
可勇叔说起古大力这三个字的时候却是云淡风轻。
士农工商。
士自古就是排在第一阶层。
士所代表的白,可以瞬间绝对下九流的生死,特别是我走的这条路。
勇叔在沉吟了有两分钟之后摇头道:“阿成,这件事你办的有点欠考虑了,那灯罩手底下有什么?不过几间破赌场和一家烂名声的脱衣舞酒吧而已,灯罩的手段有多下作你不清楚?古大力能在这样的酒吧里占干股,就能体现出他这个人压根儿没有多少政治智慧,你都知道江湖中人讨口吃的要注意吃相,他古大力都不知道,出事儿是迟早的!我不是不能跟他吃这个饭,而是因为这顿饭欠这样的人一个人情,不值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管是黑,是白,还是千。
勇叔略一点拨,我就知道我这事儿的确是办差了。
我只看到了灯罩逼良为娼迟早是死路一条。
却没有看到灯罩背后的人能容忍他这么做其实也是把自己的路给走窄了。
勇叔是一个讲究规矩爱面子的老江湖。
断然不屑于跟这种人为伍。
让勇叔跟他吃一顿饭保灯罩,欠他一份人情的确不划算,人情是什么?是利益交换,是迟早都要还的!
“我错了勇叔,我把这件事推了。”我道。
勇叔叹了口气道:“既然你答应出去了,推了也不合适,你走的这条路也少不了跟他们这种人打交道,认识一下他们倒也无妨,我本身也就该到给你介绍一些这方面朋友的时间了,这件事儿交给我来安排就是了,阿成,勇叔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这孩子的悟性很高,你应该明白规矩绝对不仅仅适用于下九流,而是适用于这个世界整个社会,老祖宗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句话能流传几千年绝对不是没有道理的,遵守规矩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黑有黑的规矩,白有白的规矩,规矩不是约束,而是对自己的保护!无视规矩的人,迟早是死路一条,不管什么时候,远离这种蠢货就对了。”
我点头道:“明白了。”
“这个饭局我不会到场,晚点会有人联系你,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去买一身像样的行头,你是代表我去吃这顿饭的,在哪买的一身社会小流氓的衣服,赶紧脱扔了!你不要面子老子还要呢!”勇叔道。
我身上穿的,还是昨晚和尚的衣服,的确非常有流氓本色。
说完,他站了起来,打开了床头柜,从床头柜里掏出了三条烟。
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又掏出了一条道:“给他们的见面礼就这三条烟就够了,如果人多,就拆开一人给一盒,剩下的一条你自己拿去抽,别乱霍霍,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我瞄了一下烟。
**是白色的。
上面有两个字:特供。
特供的中间,有一颗星星。
把烟丢给我之后,勇叔再次的推给我一杯茶道:“你还年轻,在这条路上沉寂几年成长几年没有问题,可你要记住,不能再这条路里面陷的太深,等你成长到一定的程度,要慢慢的跟这个江湖切割出来,这些东西只能是你的来时路,而不能是你的黑历史。”
我双手捧杯,把茶当酒给干了,随后放下茶杯道:“干爹,我知道了。”
勇叔错愕了有一秒,随即摆了摆手道:“滚犊子!喝了老子的茶叫干爹?懂不懂规矩?等年底祭祖的时候这件事儿再说吧,你呢,没事儿多跟你七叔走动走动,命理这种东西,有时候不信不行,你要记住,你的贵人不是我,而是神调门。”
我提起烟,立马滚蛋,说滚咱就滚,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这四条烟。
回到屋子里,他们几个都在等我,这群人或许之前不明白其中的关窍,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知道能决定我们生死成败的人就是对面楼上那个穿着背心的邋遢老头。
我说出了答案之后,他们一个个的如释重负。
至于我带回来的这四条烟,没有人知道来历。
哪怕是老江湖的王鹤,都说这烟看起来就牛逼。
只有我师兄林重生在看到这些烟的时候,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惨白。
“师兄,您见过?”我问道。
“特供版大熊猫,当年废掉我手脚的那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就抽的这个,我不知道这个烟代表着什么,只看到那个年轻人的几个明显也是权贵子弟的朋友都厚着脸皮蹭烟抽,而那个众星拱月一把牌可以上百万输赢的年轻人也把这个烟当成宝贝。”林重生笑道。
有一条烟,我表哥陈建军刚撕开**。
听了师兄的话,他吓的脸都白了。
众人赶紧一拥而上像是土包子一样把烟从他的手里抢了回来,表哥陈建军咬牙道:“他妈的!难不成这烟是镶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