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快速吃完早点,齐齐聚集在一块空地上。
刘召带着宋子卿等人,站在最前面的位置,地上放着邱氏的尸体。
木栀知和胡全则守在尸体旁。
袁立带着好几个人,将所有人围在中间,防止有人逃跑。
见所有人到齐,刘召才客气的朝宋子卿开口,“宋大哥,可以开始了。”
宋子卿捋了捋胡须,视线兀的看向木栀知,胡全,还有刘召三人,“麻烦苏三娘子,刘官爷,胡官爷都上前一步。”
木栀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听话的照做。
刘召问心无愧,也跟着上前。
胡全顿了一下,不耐烦的迈出步伐,“宋子卿,别以为你以前破了几桩案子,就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你要会查这案子,就赶紧破案。
不会查就滚蛋。
别特么成天折腾老子。”
他被刘召拆穿了心思,整个人急躁的不行,连装都懒得装了。
宋子卿挨骂,丝毫不生气,“胡官爷,想要查清楚这案子,一点都不难。
这不是大家都觉得暂时不用报官,才让老夫试试。
今日老夫若是还破不了这案子,你们就报官吧。”
胡全:!!!!
他是这个意思吗,根本不是。
他只是想弄死木栀知。
他也懒得解释,不耐烦的开口,“赶紧的查,你爱怎么查就怎么查。”
宋子卿也没跟他客气,“那麻烦胡官爷,将您的双手伸出来。”
胡全:????
他虽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宋子卿看了看他的双手,又看了看他的袖口。
胡全的袖口磨蹭的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做事的原因,上面沾了不少污渍。
他拿来三个干净的碗,取出其中一只,倒了三分之一的水,然后喝了一口,“大家看,这水是无毒的。”
胡全:……
有病吧。
他不明白宋子卿要做什么,正狐疑间,宋子卿用碗里的水,打湿了他的袖口。
然后又将水使劲挤压出来,让污水掉入仅剩一口水的碗里。
做完后,他便将碗放到一旁,“这碗水是沾了胡官爷袖口污渍的水。”
他做完一切,木栀知明白了。
昨天有风,风虽然不大,但也能吹落轻微的物体。
胡全站的位置刚好是下风口,而他们官服的袖口,都是长于手腕,将手盖住了四分之一。
若是砒霜真是他放的。
砒霜的粉末,很有可能会落在胡全身上,或者袖口处。
她昨天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知道宋子卿要做什么,木栀知主动站出来,“宋大哥,现在该查验我了。”
不等宋子卿开口,她直接将手伸了出去。
宋子卿就喜欢她那股子聪明劲。
他端起第二碗水,同样喝了一口,“这碗水也无毒。”
紧接着用碗里的水,打湿了木栀知衣服的袖口处,然后取污渍水。
三个人嫌疑人,两个人都取了证,只剩下刘召。
刘召也不用他吩咐,自觉的配合取证。
做完一切,宋子卿看向刘召,“刘官爷,麻烦您找一个你们三个都信任的,且打猎技术不错的人,赶紧活捉三只兔子来。
能不能找出凶手,可全靠这三只兔子了。”
胡全本来想发脾气,一听他这话,顿时反应过来,宋子卿在验毒。
他下垂的手,下意识的紧捏成拳,手指不停的挤压自己的袖口,一颗心慌乱到极致。
这事绝对不能成功,必须不能成功。
“这是什么狗屁查验法?”他说完,生气的朝三碗水冲过去,企图损坏证据。
只要三碗水泼掉,他就能将自己的袖口弄干净,让宋子卿再也找不出其他证据。
谁知他刚冲过去,不远处的帐篷里,忽然精准的射出一枚石子,石子直接打中了他腿部的脉络。
他双腿一软,顿时摔了个狗啃屎,皮也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刘召速度也快,迅速护住面前的三碗水,“胡全,你要是敢破坏证据,我现在就将你扭送到县衙。
有些话,你别逼着我现在说出来。”
胡全疼得龇牙咧嘴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愤愤的瞪着刘召。
再次毁坏证据已经不可能了,惹怒刘召对他也没好处,他只能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的地上,暗想着其他脱身的办法。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明明要杀的人苏墨琛,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想不通原由,他只能烦躁的抓了抓脑袋,在一旁生闷气。
刘召等人则选了众多官差中的一名,上山抓兔子。
此人叫陈立平,是个老押送官。
他这个人很佛系,不喜欢惹事,更不喜欢找事,也不喜欢站队。
放在众多人中,永远都是那个最不起眼的,但他又总能让大家很信任他。
得了这个任务,陈立平即刻上山。
他打猎是把好手,不到半个时辰,就从山上抓回了三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宋子卿示意他将兔子抓住,自己分别将三碗水灌入三只兔子的嘴里。
不到一刻钟,喝了那碗参了胡全衣袖污渍水的兔子,直接倒地而亡。
而剩下的两只,刚被人松开,就嗖的下蹦跳的不见了。
现场所有人哑言,齐齐看向胡全,满脸不可思议。
押送官杀人!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胡全更是吓得拔腿就跑。
可刘召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胡全,说,是谁派你来的?
你竟然敢谋杀流放的犯人,你身为官差,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胡全气得哇哇大叫,“这是污蔑,这是污蔑。
我和邱氏无冤无仇,我杀她做什么。
这是有人陷害我。”
刘召冷漠一笑,“有人诬陷你?
亏你说的出来。
是谁偷了你的衣服,还是谁将砒霜的粉末,抹你衣服上了。
或者说,有人在参了你衣服污水的碗里,参了砒霜?”
所有人都知道,自从流放后,就苏家人换过衣服,而且还是几天前换的。
换过后,再没谁脱过衣服。
怎么可能有人偷衣服。
至于在胡全的衣服上抹砒霜!
那更不可能。
胡全这个人精明,谁要稍微靠近他一点,他就醒了。
谁能有那个本事,在他衣服上动手脚。
再说说水里下毒的事情。
宋子卿为了证明水和碗都没问题,挤入污水前,他都在所有人面前一一喝过。
注入污水后,这一切都在大家的视线监督下,根本没人靠近过那三碗水。
还有,在水里下毒,砒霜又从哪里来。
所有人都知道胡全在狡辩。
可胡全怎么会承认自己杀人了,“是你们几个,你们几个联手起来陷害我。”
他指着木栀知和刘召等人的鼻子骂。
木栀知被骂烦了,上前一步,“胡全,我有证据证明,你确实购买过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