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超凡者宴会,生日宴来的更早一些。
沈父下了大价钱,特意邀请圈里不少与沈家相识的豪门,生日宴举办的一派花团锦簇。
觥筹交错间,衣冠楚楚的男人与衣香鬓影的女人们交谈,相熟的都在窃窃私语。
“前段日子老沈不是闹出真假千金了吗?”
“办这宴会,也不知是为真千金办的!还是假千金办的。”
有个夫人端着香槟接话,分不清是怜悯还是幸灾乐祸。“沈家那真千金,有这么个拎不清的妈,也是可怜。”
这段日子冷眼瞧着,谁看不出沈母对沈佩的偏袒?
家里的年轻人兴致勃勃的在茶余饭后议论真假千金现实版。
夫人都端着酒杯掩住笑意,圈里都说沈志洪从来不在外面拈花惹草,沈母那一副悲风秋月娇妻的样子,她们早就看不惯了。
谁家没点糟心事,凭什么沈家就和和美美没热闹看?
眼见沈母犯蠢,她们暗乐还来不及。
哪会去嘲讽清醒她?
为一个没血缘的女儿与亲生女儿和沈总离心,这不是犯蠢是什么?
同为豪门夫人,诚然不会看得起刚找回来的真千金,可看沈总这做派,人家身后有沈总撑腰。
那她们面上看不起的就成了沈佩。
在名利场这么久,商圈背地里那些小心思沈父比谁都熟,他反而暗暗冷笑,别人笑他为真千金闹的家宅不宁不值得。
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值不值得。
沈志洪站在台上,莫名共情了那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听着沈总在台上说场面话,什么很感谢各位能抽空出来参加我女儿的生日宴。
生意场上请来的宾客们暗暗惊讶,这位“真千金”的架子有点大啊?
最令他们惊诧的是沈父毫无怒意。
这难道就是伟大的父爱?
思及此处,与沈父相交那几个老总都互相对视一眼,心下一阵恶寒。
恨不得战术后仰一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志洪要是有什么慈父心肠,无异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就是个明明白白利益至上的真小人。
要问沈父怒不怒,沈父当然怒。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没办法,现在连沈琼承认他是亲爹还在考察期,他有什么资格怒?
再一想不明所以的熟人们,回头见到他家这么一个聚宝盆,那脸色不得青青紫紫成彩虹七色灯?
上流圈子的地方就是这样,不怕兄弟吃的苦,就怕兄弟开路虎。
沈父想到打脸这帮利益相关,顿时期待值高涨,面上笑意也带了几分真诚。
更叫他笑容灿烂的是,沈琼那边回了他一句知道了。
身为目前的第一巡龙使,沈琼的工作说轻松也轻松,说不轻松也不轻松。
按理来说,她其实没必要太频繁出手。
不过为了宣传封建迷信,沈琼在龙国山野精怪最多的北市屡屡显圣,导致《上古》世界的降临时间又加速了不少。
一时间她在妖族那方也是名声大振。
龙国巡龙使的名头惊的妖族不敢轻举妄动。
本以为现代世界没什么阻碍能力。
降临后定是他们妖族的天下。
哪能想到现代人有途径,与他们降临的速度齐平的修炼,这踏马的不讲武德!
小妖们恨不得感叹一句,这踏马根本不洪荒!
谁家后天人族修炼这么快,你们一顿饭吃几个妖师鲲鹏?
这个世界的人族,变态啊!
北市某个自然环境保护区,沈琼一身颇有古韵的巡龙使制服,经过献祭不少艺术大师后得到的红色龙纹白服。
类似某一朝代白龙鱼服的装束,打斗起来很是利落。
为首的妖族声厉内荏。“巡龙使,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待我族降临之时,定会全灭你族!”
沈琼身上是单独设计的,浅紫色的蔓延出金桂的枝叶,看着栩栩如生,堪称天衣无缝的精美。
她冷眸斜睨了一眼那山魈,语气淡漠。“你们的遗言,就这?”
话音未落,几个精怪眼前一花,凌厉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他们仿若面对无尽的血海冥河,人族哪来的这么凶的恶徒?
回过神来,沈琼身形近在咫尺,分明他们感觉这个人类不强,却不知为何反应速度极快,几乎将他们当做玩物戏耍。
一道剑光凌霜而绽放,紧接着便是眼花缭乱的两道三道四道,数不清的剑光甚至构建成一朵白梅,蕴含毁天灭地的威力。
它们来不及多话,就堙灭在无尽的剑光罡风之中。
长剑化为月华破碎,沈琼掏出手机看到震动的来源,沈父举办宴会的地方离这里倒不算远,她上了官方的车,回了一句。
“知道了。”
至于特意更换礼服,他配吗?
宴会的大门打开,姗姗来迟的沈琼携着满身未散的杀气凌厉,不同游戏里那个九天神女一般冷清的望舒,她更似极致张扬锐利的杀神,桀骜不驯的凶徒。
好消息是,官方倒是把现实里第一个降临的登天兔给了她。
沈父见状非但不恼,脸都快笑裂了。
看到了吧?我女儿,巡龙使!
什么排面上的还用说?
果然底下的宾客噤若寒蝉一瞬,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前不久看到的资料目标出现在眼前。
龙国的第一巡龙使,《上古》榜单上超凡者第一位。
一片哗然过后,他们真心的希望沈志洪立马暴毙,这个老小子,一肚子坏水缺德到流脓的玩意,哪来的狗运?
场中微妙的酸气冲天,沈父面上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笑着道。“我决定将我手中的股份,都交给我唯一的亲生女儿,以弥补她这些年吃的苦。”
“作为一个父亲,我真是愧疚又心疼。”
他眼神慈爱,心疼的将名下的股份都梭哈了出去。
沈母刚来没多久,他们得到消息得到的有点晚,还是有个与她不对付的豪门夫人嘲讽亲生女儿的宴会,沈父都没通知她。
沈母这才知道,沈父不是不办,仅仅是不给沈佩办!
她满心气不顺,想不明白都是同一天沈父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血缘真的那么重要吗?
沈母越想越气,看到沈琼的到来充满审视与挑剔,眉眼骄矜的惹人嫌,身上的气势太过凌厉,哪有她的佩儿讨人喜欢?
最重要的是,对方居高临下抚着手里的一团雪白玉兔,眉眼冷清,根本不似受了什么苦的样子。
既然这样,沈母更加理直气壮。
“我不同意!”听到沈父的宣布,沈母脑子嗡鸣了一下,沈父又大张旗鼓的办这么盛大的生日宴,又把股份都给她。
将她们母子四人置于何地?
沈琼寻了个位置看这场闹剧,那双潋滟泪痣的眼眸,满含薄凉讥讽,登天兔在她怀里愈发显得白绒绒,瑟瑟可怜。
登天兔总觉得,她抚着毛的下一秒就能冷笑一声掐死自个。
它真傻,它为什么要降临,它要不降临还是登天兔一族最菜的那个。
“你疯了吗?”沈母不敢置信,眼前那个真的是她嫁了多年的丈夫吗?
身下各种产业与股份,沈父都整理出来给了沈琼,还有这二十多年的生日礼物。
每一份都极其隆重用心。
沈母不愿承认,在这一瞬间她不止是为沈佩不平,更多的是她都生出一丝类似嫉妒的情绪。
沈父看到沈母心虚了一瞬,想到沈琼正在看着这,脸色森冷。“容不得你不同意。”
他余光看到同来的沈佩,眼底添上一丝凌厉,语气警告。“我告诉你,唯有琼儿,才是我沈家的大小姐,别分不清谁是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