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吴宇恒日子很不好过,因为被处分,他在厂里的年轻女人中已经混的没那么如鱼得水,有些暧昧关系的女人已经对他加了小心或者远离。
他已经托了快一个月没找容思沫了,被那个猥琐男不停威胁催促,他只好跑到肖家屯悄悄打听容思沫的事儿,故技重施,让人误会他和思沫的关系。
老肖家关门过自己的日子,这段时没人来串门,也不知道自家人正面临着未知的危险。村里慢慢就传出一些流言来,说啥的都有,很难听,不过这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容思沫依旧没有留意。
她的小弟现在变成了三个,各自忙着,隔几天来一次学习雕刻。哼哈二将不但学习困难,手也是真笨,雕刻学得也不咋地,倒是文质彬彬的张默学得有模有样的。
陈俢芸除了来肖家看过一次方云丽就再也没来过,有时间就躲在自己的小屋里学习。大热的天儿,她也不跟别人去大厨房抢灶台,把自己的小铁桶炉子放在屋外窗台底下,加几根劈柴,蒸一小锅饼子,就着咸菜白水,也能吃上两三天。
现在田里的活儿也不算多,哼哈二将听思沫的话,不去收苹果了。他们又开始了摸鱼抓虾的悠闲日子。
“陈姐,要不咱们和锅吧,你出海货,我来做。”林大成见她每天啃窝窝喝白开水,就提出了四个人一起吃。
他们经常弄点新鲜鱼虾,摸几个野鸭蛋,陈俢芸有父母寄来的海干货儿,张默有不少粮票和肉票。正好陈俢芸不爱做饭,厨艺很一般,林大成和陈忠虎则厨艺不错,一起吃谁也不占谁便宜。
孟文娟也想凑进来,哼哈二将就要求每人先拿出来十块钱入伙费,这一招就把她给吓退了。一个月每人吃十块钱的伙食,他们疯了吗?这样吃她三个月不到就得去喝西北风!
陈俢芸有钱她知道,人家父母和爷爷奶奶每个月给寄好几十呢。张默看穿着也不是个差钱儿的。不过哼哈二将很穷,他们经常靠容思沫接济,哪来的钱这么吃?
这事儿不光孟文娟好奇,就连其他人也是好奇的。难道这俩人前段时间老是往外跑,他们是搞钱去了?
吕艳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他们的事儿,黄娟则是直接询问。哼哈二将跟着容思沫混了这么多年,看着面相憨厚,人却不傻,东拉西扯地没一句实在话。
他们套张默的话更不可能,这小子是个猴儿精,别说他不知道他们在干啥,就是知道也不跟这几个人说。
这段时间他们融合的不错,哼哈二将因为要出去收苹果,也不能让自己太邋遢,换了新的衣服鞋袜,干净多了。张默也没有把自己住的地方隔起来,而是教他们算账记账,心安理得吃他们下厨做的饭菜。
陈俢芸不去抢锅灶用,这几个可不管,中午早早就炖一锅加了鱼或肉的菜,在小炉子上蒸馒头窝窝,几个人吃得喷香。
刘学工条件也还可以,有时候馋了,就拿自己摸的鱼或者鸭蛋、米粮跟他们换点儿饭菜吃,他们也同意。其他几人就痛苦了,只能闻味儿。
吕艳特别不满,看着陈俢芸被他们照顾就生气,他们都看不见自己这个孕妇吗?还不多照顾她点儿?
三小弟:脸真大,你怀孕又不是我们的责任,你家改善伙食不应该你自己丈夫想办法吗?沫姐说得对,有些人就是不能惯着,省得她还得了便宜还卖乖。
知青点酝酿着不和谐的情绪,说不定哪天就要闹点儿事儿出来。
这天吴宇恒终于做好了被冷待甚至被打一顿的心里建设,来肖家屯找容思沫。他不敢光明正大的上门,就拿了些糖,哄一个大婶给他去叫人。他找的这人正是秋菊婶子,那个大喇叭还爱东家长西家短挑事儿的女人。
“小伙子,你找容知青啥事儿啊?她可是个厉害的,不好惹。”
“我是她老乡,在盛城就认识,我有她娘家的消息告诉她,您就帮忙把她喊来吧,多谢您了。”
这时候住不远的小寡妇方小霞出来了,看这个斯文的小伙儿找容思沫,心里直骂她是个狐狸精。
“她家就在那边,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吴宇恒可不敢自己去,怕还没进门就被老肖家人一顿打。
他连忙说到:“你是哪家的小嫂子啊,也是知青吧,我怎么没见过你呀?”见女人就忽悠,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
其实他已经结婚了,要不然他们公社书记也不会给他找木器厂的工作。不过他们结婚很低调,他老婆是个单纯的姑娘,也不去他们单位找他,所以不熟悉的人还以为他没结婚呢啊。
方小霞听了开心,还以为自己外表出众吸引人呢,要知道女知青另外的意思就是肤白貌美有文化呀。
“我可不是知青,咱是地道的农民阶级。”
“农民很光荣啊,嫂子看起来年轻又漂亮,是我误会了。嫂子家里有孩子吧,这些糖给孩子吃。”
方小霞看上去快三十岁了,很显老,实际上她只比思沫大一岁。她假装推辞了一下,就收下糖果,和秋菊婶子一起去喊容思沫。
“婶子,你说这老肖家搞啥呢?整天关着门。”方小霞眼里带着算计。
“不是说有病号养伤吗,不方便打扰。叫一声就行了,出不出来是她的事儿。”
“我看她跟那男的关系不一般,为啥她娘家有事不大方跟她说呢?肯定有事儿!”
“你可别乱说,肖家小儿媳妇那个混劲儿,听到了怕是会大嘴巴抽你!”
“哼!也不知道肖方遒喜欢她什么?家里外头的活儿她干啥能行?”这话酸的牙都掉了。
大伙都知道当年她堂姑想要把她介绍给肖方遒的事儿,可惜人家看上容思沫了,他俩没成。自从他嫁进肖家屯,就总是跟思沫比较,每次都完败,还总给自己找不痛快。
“容知青在家吗?”她们拍门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