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瑾满眼都是无奈。
“阿凝,我希望你能多体谅体谅我,既然已经结发为夫妻,那我定不会负你。”
“如今只是形势所迫,再说那两个丫头等过完这阵,打发了就行。你实在是没有必要较真。”
初霜情绪平复下来反倒有几分冷漠。
“形势所迫?你今日形势所迫接下这两个侍妾,明日就能接下皇上赐的侧妃。”
“到时候你们把孩子生出来,是不是还要说一句不得已?”
“你让我体谅你,那我呢?谁来体谅我,新婚一个多月,你就纳妾,你让我以后怎么在京城抬得起头来。”
初霜捂着胸口,觉得一阵烦闷。萧云瑾想过来扶她,却被她甩开了。
“别碰我,我就是一个卑贱的庶女,的确比那些高门大院的小姐要好拿捏的多。”
“今日要是换了有底气的世家小姐,你敢接下皇上塞给你的两个侍妾吗?”
萧云瑾听她这话也皱起眉来。
“阿凝,你为什么不能多给我一点信任?我要是嫌弃你就不会谋划着娶你当正妃。”
初霜偏头看他,冷笑出声。
“呵,所以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也对,在外人眼里,我本来就是攀上了高枝。”
“如今这样同你吵架,的确是小家子气。但我告诉你萧云瑾,我本来就是一个心眼很小的人。”
初霜不想再浪费口舌了,转身欲走。
萧云瑾耐下性子抓住她的衣袖。
“阿凝,别闹了好吗?我答应你,等忙完京城的事,我就向皇兄请辞,带你去江南定居,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打扰我们。”
小九都忍不住出来拉偏架。
“宿主,他说你在闹哎!”
初霜眼神冷冷看着他。
“不必,我想我们该冷静冷静。”
初霜转身就走,萧云瑾内心觉得十分疲倦。
两人从那天吵完架以后,初霜就搬去了偏房独居。
他对萧云瑾的讨好视而不见,每日就自己练功。
狗皇帝把戏台子搭这么高,她不配合演戏怎么行呢?
萧云瑾一开始会花很多时间在初霜身上,可萧云辰突然派给了他许多公务,让他无暇顾及初霜。
王府里多了两个侍妾,对初霜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比如她免不了出门交际,常常就会被一些人拿着这事儿来暗里嘲讽。
这天,她照常在院子里练功,小蝶着急忙慌跑进来。
“不好了,王妃。赵姨娘和雪姨娘把后园里王爷为你种的许多珍惜花草都糟蹋了。”
初霜用帕子擦了擦手中的剑,淡淡开口:“告诉王爷了吗?”
小蝶点点头。
“王爷最近忙的很,听说是家宅内院的事儿,就说让你自己拿主意。”
初霜笑笑,她能拿什么主意?
不过是一片花草,自己要是兴师问罪显得小气,更何况那还是宫里来的。
她叹口气:“不用管,随她们去吧。”
初霜放下手中的剑,“小蝶,准备马车。”
小蝶疑惑。
“王妃,我们是要去哪里?”
初霜淡淡道:“带你去望舒楼吃酒,他家上了新的菜品。”
小蝶眼睛都亮了。
“是!”
望舒楼是京城鼎鼎有名的酒楼,和以茶闻名的凌霄楼齐名。
初霜订了个上好的雅间,和小蝶在里面品尝美食。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小蝶去开了门。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恭敬开口。
“贵人,我们主子有请。”
小蝶疑惑,“你主子是谁呀?”
初霜抬手阻止了小蝶,这人她其实有印象。
是谢瑛大张旗鼓回京时,旁边的一个小将。
初霜走进隔壁的雅间。
谢瑛端坐在那里,轻轻抬眼看了看来人。
他抬手示意。
“王妃请入座。”
初霜坐在了他对面主动开口。
“谢将军找我有事儿吗?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
谢瑛不急不徐喝了口茶。
“王妃记性不太好,你我之间是有一段缘分的。”
初霜眉头微皱。
“如果谢将军是想说以前的事儿,那就不必了。我虽然救了你,却没有要挟恩图报之意。”
谢瑛轻笑,突然转移了话题。
“王妃这段日子似乎和怀王闹矛盾了,如今都一个人出来吃酒了。”
初霜深吸一口气。
“我家王爷公务繁忙,就不劳谢将军操心了。”
谢瑛给她倒了一杯茶,才开口。
“你这些日子被京中的贵妇看笑话,难不成怀王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还有,我听说那两个宫女可都不是些省油的灯,你在后宅焦头烂额,他帮过你吗?”
“别提以后了,指不定又要被迫纳多少个妾呢。”
初霜脸色越来越难看,把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够了,如果谢将军是来看笑话的话,那恕我不能奉陪。”
初霜起身想走,被他拉住了衣袖。
她奋力想扯回自己的袖子,却被谢瑛借力一带,美人就已入怀。
初霜忙挣扎,可又怎么能比得上常年征战沙场的谢瑛。
他按紧了投怀送抱的人。
“怀王妃何必这么着急走,谢某并没有要笑话你,只不过是心疼你,你当初若是肯等等我,现在就该是我的妻。”
“不如你与他和离吧,我娶你,我谢瑛不想做的事,就算是皇上也没办法强迫我。”
“你若是想和我去边疆那我们就去,你要是想要无上的权力我也能给你。”
初霜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
“你疯了!”
谢瑛眼神炽热看着她。
“不要怕,我爹和先帝情同手足,当初他其实是最有能力登上皇位的,可他重情义把皇位拱手给了先帝,甘愿守着北疆。”
“但我不是我爹,手中明明有兵权,却那么安分。”
初霜摇摇头。
“谢将军你喝醉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要再说。”
谢瑛突然笑了。
“你在关心我?阿凝。”
他看着樱桃般诱人的红唇,忍不住俯下身想要一亲芳泽。
初霜当即偏头躲开。
谢瑛强行按住她的头,“不准躲,你都看过我身子了,就要对我负责。”
他不讲理按住人胡乱吻着,吻技生涩,一味索取。
初霜捶着他硬邦邦的身体,怎么也逃不出桎梏。
察觉到谢瑛解她的腰带,初霜忍不住落泪。
谢瑛察觉嘴里的甜味变成了咸味,停下了动作。
怀里的娇人儿梨花带雨,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一般滑落。
谢瑛当即酒醒了不少,他小心翼翼替她擦干眼泪。
愧疚自责涌上心头,他扇了自己几巴掌。
该死,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别哭,凝儿。是我错了,我不该不顾你的意愿。”
“你别哭了,我什么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