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要坚强一些,一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悲观,记住了,你的身体一定要好起来,大齐以后还指望你呢!”
公主好像是现在唯一的皇室血统,至于那个六皇子,霍云死后,就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说不定也早死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指望?”公主叹气道。
“我们不是还有太行村吗,总有一天,我们会把朝廷的奸臣全部除掉,重振朝纲,还大齐一个太平天下。”
霍青在心中跟自己定下了一个远大的抱负,从前他不屑于为官,但现在他不仅仅要做官,还要做权倾天下的大官,
唯有那样,才能利用手里的权利奴役其他官员廉政爱民,让天下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经过霍青的救治,公主也脱离了危险,脸色好了许多,霍青起身道:“公主,你安心休养,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公主不想说话,只是点点头。
霍青走后,公主问小红:“小红,霍公子到底有什么事情,那么着急。”
小红哭着跪下,将刚才在后面园子里发生的事情跟公主说了一遍:“奴婢也不知道是那样,是嫣然姐姐跟我说的。”
公主心里被什么蛰了一下,刚才霍青在为自己治疗时,承受着多大的悲痛。
先皇对公主十分苛刻,甚至处处针对她和四皇子云霄,但公主并不恨先皇,毕竟是她的亲爹。
此刻的霍青也正是如此,霍云峰不管怎样,也是霍青的父亲。
一口血又吐了出来,公主再次咳嗽。
“公主,奴婢去喊霍公子过来。”小红连声道。
“不必再去麻烦霍公子,他还要处理霍将军的后事。”公主用手绢擦了擦嘴,慢慢地躺了下去。
霍青一整宿没有合眼,只是守在霍云峰的遗体前。
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先前那个废物霍青早已经死了,现在的霍青却是结合两个时代的记忆。
天渐渐地亮了,王嫣然走进来,头上带着一朵白花:“霍青,要不要通知村长,将你爹好好下葬。”
“不用再惊扰太多人了,我爹这辈子就是输在了一个骄傲上面,以为在太上皇时立了功能,便可以世代风光,
他却忽略了人走茶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不过这样也好,他不会再胡思乱想,为权力而奔波了。”
霍青用两句话概括了霍云峰的一生,年轻时享受了太多的荣华富贵,而到了老年时,却饱受凄凉。
赵五从外面进来,轻声道:“之前,我们将霍夫人的遗体悄悄运回了太行村,要不将他们合葬在一起?”
“赵五哥,谢谢你了,你就去办这些事情,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我会将我亲娘的坟墓也移过来,跟他们合葬在一起。”
霍青跪在地上,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感觉肩头的担子沉甸甸的。
王嫣然之前便说过,太行村的一个工厂设备出现了故障,也并不是凭空捏造,霍青必须打起精神去将设备维修好。
赵五答应着走了出去,王嫣然站在霍青的身后,小声劝慰:“霍青,你不要难过了,还是起来先吃饭。”
“我没有难过,我在为他高兴,从今以后,他也不必再遭罪了,老老实实在地里躺着,多好。”霍青抬头答道,竟是一脸平静。
很快,到了出殡的日子。
守住村口门楼的官兵不可能不让出殡的队伍出去,霍青和众人一起,用马车拖着棺椁,将棺椁送到了十万山脚下。
刚刚埋葬了霍云峰的棺椁,突然狂风大作,天气骤冷。
谁也没有想到,还是在盛夏之时,天气尚且没有入秋,老天下起了一场鹅毛大雪,仿佛一下子进入到了数九寒冬。
地里的庄稼被大雪覆盖,全部冻死。
而许许多多的老百姓,因为一时无法筹集到过冬的棉衣,许多人活活地冻死在雪地里。
霍青和众人回到了太行村,公主的身体比之前稍好一些,突然见老天下了大雪,心里极度的不安。
霍青和王嫣然在书房里商议如何赈济太行村周围的村民,毕竟太行村储存着大量煮酒的粮食,能够分给百姓。
只不过,这些粮食的所有权在朝廷手里,谁若是擅自挪为他用,将是杀头死罪。
“我看这场大雪很快也会融化的,霍青,你千万不能动这个心思,张兴势力巴不得你犯下什么错误,好惩治于你。”
王嫣然也心疼灾民,但她更怕引起张兴的报复。
“大不了一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灾民冻死,饿死。”霍青气呼呼答道。
“你若是死了,大齐就彻底完了,公主也会一蹶不振,霍青,既然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就不要强求了。”
王嫣然极力劝解着。
“都是我没有用,大齐原本是我云家的,现在却是生灵涂炭。”公主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公主,你要干什么?”霍青急忙问道。
“我可以用自己的死,换回万千百姓的性命,等我死后,你们将太行村的粮食发给灾民,就说是我让你们这么做的。”
公主将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神情悲愤。
“公主,我们有许多种方法解决这个问题,你把匕首放下,不要这样做。”王嫣然吓得花容失色。
“你们若有办法,也不至于这样着急,张兴其实早就想杀了我,苏利亚不过是兑现了霍青的一个承诺,
她同样也想看到我死,如此一来也满足了他们的愿望,或许以后会善待老百姓。”公主满脸凄楚答道。
“公主,我答应了还要和你一起去昆仑山一起看你师父,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霍青虽有一身功夫,却不能靠近公主。
“公主,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你看我们是谁?”书房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众人看了过去,为首的人是范毅,先皇在世时朝廷重臣,后来辞官在家里养老,他的身后是朝中大臣,文臣武将都有。
“看守门楼的是老朽女婿,他不敢忤逆老朽。”范毅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