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看似漫不经心,皇后听了却是大吃一惊:“什么,你再说一遍,探花,霍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还得从头说起,昔日霍青在王府一首祝寿诗惊动四座,其中就有徐文凯在场,
徐文凯邀请霍青去青山书院学习,却不料霍青拒绝,后来霍家便让老大霍云冒名顶替,去了青山书院,谁知真的中了探花。”
六皇子说着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皇后却是一脸严肃:“霍家怎么会做出如此偷奸耍滑之事,此乃科考大忌,皇上若是知道,定是死罪难逃。”
“母后说得极是,书院负责人廖凯廖院长为了平息此事,便让霍云将探花的头衔还给了霍青,关键是这个霍青也算是实至名归,
论才学,长相,造化无一样不比霍云强,听说霍青马上就要去见皇上,皇上也会将公主云裳许配给他。”
六皇子的重点来了,他一向对霍青耿耿于怀,却没有想到霍青是官运亨通,马上要做驸马,飞黄腾达,所以他心有不甘。
“真是岂有此理,如此一来,还不是在弄虚作假,再者皇上早有将公主嫁给张家为媳,又怎么能够出尔反尔?”
皇后气得大喝了一声,将酒杯摔得稀巴烂。
“若是果真如此,哀家即刻去找皇上禀明此事,这个探花无论怎么轮,也轮不到霍青的头上,至于公主,他更是想也别想。”
“母后,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儿臣还需要准备一些必要的证据,霍青在皇上眼里很重要,既然要整他,那就一次将他整倒。”
六皇子心里暗暗窃喜,此事只要皇后出面,霍青定然是死罪难逃。
皇宫,皇上御花园御书房。
青山书院两位院长同时叩见皇上,这些天皇上原本很是苦恼,却因为科考之事,暂时放松了一下心情。
廖凯和徐文凯同时跟皇上磕头行礼,皇上连声道:“二位皆是朕的老师,自不当如此,还是快快请起。”
廖凯起身看到皇上还在看科考考生的文章,便是笑着问道:“皇上,你有没有觉得,今年考生的文章,总体都有提高?”
“不错,尤其是青山书院出来的几名考生,文章轻盈脱俗,自是无人能及,尤其是那个霍青的文章,
让朕看得精神振奋,少年强,则国强,大齐需要这样的有志青年。”皇上将第三名探花的文章拿了出来,不停地赞叹。
“皇上,老朽觉得,试卷答题还是限制了考生的某些创新思想,霍青之才学,远远不止如此,
今日在霍家,霍青当场便作了一首菊花诗,老朽将诗稿带来,请皇上过目。”徐文凯尤显兴奋,从袖筒里掏出了一张纸。
小心翼翼地呈给了皇上,仍然是满脸兴奋:“老朽见过才思敏捷的学生不在少数,但有霍青如此,却是凤毛麟角。”
皇上接过诗稿,认真阅读,不知不觉被其中诗句所吸引,便是轻声吟出:“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真是豪迈,大气。”
“皇上,霍公子才学远远不止如此,听说他与四殿下一起创业,为国库也是创收不少,另外霍公子还铲除了山贼,保了一方平安。”
徐文凯便是要举荐霍青,索性趁皇上高兴,来了一个趁热打铁。
“徐先生,你极力夸赞朕,难道是另有深意?”皇上眯着眼睛,笑着问道。
“老朽是觉得皇上你慧眼识珠,有眼光,听说皇上要将公主许配给霍青,欲招霍青为驸马,此乃一件大喜事,
一来公主寻到了好归宿,二来皇上你也得到了好帮手,以霍青之才能,何愁大齐不富,大齐不强?”
徐文凯是的的确确看好霍青,没有一丝隐讳之意。
“朕却是也有此意,不过霍青性格乖张,行事不拘一格,朕还是有些迟疑,另外张家那边屡屡催婚,
朕现在好似在虎背上,也是难上难下,今日二位先生一同前来,正好为朕出出主意,朕该如何做才好?”
皇上道出了心中的焦虑,他也看好霍青,却有忌惮张家势力。
“以老朽看,张家不过是在财政收入上占据的比重较大,皇上对其也很依赖,换言之,若是霍青创业成功,
甚至成为了规模,以后皇上便可以不完全依赖张家,另外找到好时机,逐渐削弱张家的兵权,届时皇上自然是占据主动。”
廖凯忠心护主,他更希望皇上能够独立,凌驾于众大臣之上。
“廖先生此言不无道理,但真正实施起来却是异常艰难,朕早有自力更生的打算,现在便是缺少这样的能人辅助。”
皇上深有体会,被人挟制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皇上可尽早让公主和霍公子成婚,如此一来也会断了张家的念想,就算张家有不服之意,但大事已成,他也无可奈何。”
徐文凯起身,走到了皇上身边,一脸奉承之色。
“老朽愿意为朕写下诏书,告知天下,再者老朽在那些文人墨客中颇有些声望,相信此举会成为天下美谈。”
“好,好,那就依二位先生之见,尽早为公主和霍青完婚,来人,宣霍青进宫见驾。”皇上也是一个急性子,他也想快刀斩乱麻。
圣旨颁布下去,皇上陪着二位先生喝茶,畅谈大齐未来前程,突然有人来报:“皇上,皇后在花园求见。”
“何须求见,让皇后直接进来就是。”皇上心情愉悦,便是随口一答。
“皇上,老朽二人是否回避一下?”廖凯神色略显惶恐。
“回避是什么,二位皆是朕的老师,朕一向尊师重道,另外公主之婚事,还需二位保媒,才显得更加正大光明。”
皇上的意思,便是当着皇后的面,宣布公主和霍青的婚事,就算皇后有所疑虑,二位先生也能够帮忙解释一番。
廖凯和徐文凯对望一眼,也只得硬着头皮留下。
皇后从外面进来,见过皇上,急忙跪下行君臣之礼:“臣妾不知两位先生在此,不知道是否有所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