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风未反应过来。
沈笑微以为他被捕入狱难过失意,抬起头小声朝龙袍问:“祁楚桉?你……怎么当上皇帝的?”
玄衣蹙眉,迅速蹲下身来。
“阿姊别怕!这里是祁国,不是沈南。”
祁楚桉眼里明晃晃柔情显露,倒是叫她松了口气。
下一秒,眼睛被大掌遮住:“你还真是心机小人!如今她这副模样,还不快将解药拿出!”
祁楚桉被他吼地神色一怔。
沈笑微同样如此,听见司徒风阴翳怒吼,神色有些恐慌……
一双小手抬起,将掌心从背面小心扒下,抬眼一连发出些疑问。
“什么解药?”
“本宫怎么到祁国了?”
“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清了?怎么可能……”
司徒风回过神来,忙收敛起眼中怒火,转为安抚,“微儿别怕,都是这个小人所为,他费劲千辛万苦将我二人骗来祁国,想——”
话道一半,祁楚桉冷笑一声陡然提高声线盖过他的声音。
“分明是孤叫阿姊来祁访国,你非要跟来!还对孤出言不逊,才造成如今局面!”
没想到他居然会编造这样的谎话!司徒风拧眉,随即当着沈笑微的面解释起来。
“本王护着自家夫人安危来祁有何不可?倒是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沈笑微听的云里雾里,回来在捕捉信息,听见这里终于心死!情绪有些失控:“什么?!!!”
“你是说……本宫真的嫁给你了?”
见男人蹙眉,笃定的冲她点头。
“我不信!这怎么可能?”
退亲失败!
比失忆更不能叫她接受的事情出现了,红衣奋力起身,想从他怀里离开。
她哭丧着脸,想到过国灭,也没想到自己退婚没有成功……真就嫁了个不喜欢的司徒风……
“微儿,我们后来两情相悦过的很好……”
沈笑微挣脱不开,看着他眼睫颤抖笃定回了句:“不可能!”
司徒风英凌俊脸慌张不已,心快碎一地了。安抚不管用,只得眼神颤抖着朝罪魁祸首怒吼。
“药呢!还不快拿来!”
一声音响吓了怀里沈笑微一哆嗦。
祁楚桉见她模样不由担心蹙眉,蹲在两人身旁厉声呵斥道:“司徒风!阿姊思绪不稳,孤劝你先冷静些!”
闻言,男人低下头慌乱观察起沈笑微的反应。
只见红衣木讷点点头,轻掰他紧抱手指。试图从他怀里离开。
司徒风眼眶微红,嘴里喃喃细语:“微儿,你倒是该问问他为何我们会狼狈至此……”
沈笑微迟疑片刻,消息太多,大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她快被两人给绕晕了……
理清思绪,红衣凝视的目光望向祁楚桉。
方才她便感觉记忆重叠,好像所有东西都错位了。
在她的记忆里,祁楚桉只是一个身穿白衣无权无势的小质子,司徒风倒是爱穿着凌人玄衣。
如今倒是都反过来了……
红唇颤着质问道:“为什么我会失忆?还有……他犯了何错为什么被关入牢房?”
祁楚桉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半日说不出话来。
突然身后传来解围的声音。
沈笑微顺着声音看去,是个陌生人。
羽鹤一入牢房,挥挥衣袖,将众侍卫遣散。栅栏外,暗处一双白睫轻颤。
“陛下心悦公主您,奈何司徒将军不愿。爱极生恨,才出此下策想讨公主青睐!”
这句话倒是真的,司徒风紧盯怀里红衣,头稍势底下,亲昵在她脖间蹭下。
此动作搞得沈笑微心惊胆战,一时间呆滞……
不过这感觉,好像还挺熟悉?
暗处羽鹤还在解释。
“这忘忧药本意是给司徒将军,奈何公主错意下人要杀害将军,害怕事情闹大有损两国关系,刚睡醒便跑出宫殿至此。”
沈笑微回眸间,丝毫没有发觉阴暗处空中一根银针飞过。声响若细蚊,
司徒风蹙眉,下一刻眼皮沉下……
察觉到身上一沉。
沈笑微狐疑抬头,方才挣不开的臂膀依旧很紧。不过没了动静,轻易便被给她掰开。
“司徒风?”
沈笑微见他脸颊有细小红痕,闭上双眼一动不动,霎时间回眸:“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厉语袭来,身后祁楚桉柔和解释起来。
“司徒将军实在鲁莽打伤我部下数人,迫不得已给他用了些迷药,奈何他有随身解迷药丸抵抗。”
“现在药效已过,怕是撑不下去才如此。还请阿姊莫要责怪才是!”
沈笑微回头,跪在地上扶着将要倾倒之人,蹙眉问他一句。
“你喜欢我?”
少年恍惚片刻,即刻挥袖拱手,语气坚定:“楚桉心悦阿姊已久……”
沈笑微叹了口气,严肃道:“虽然不知为何你当上了祁君,不过方才言论似乎本宫已经嫁人了——”
祁楚桉蹙眉,似乎知道她要出言拒绝自己。
“阿姊喜欢他什么?”
沈笑微杏眼轻挑,红唇烈语脱口而出:
“喜欢?本宫谁也不喜欢!只喜欢我自己!”
此言一出,在场醒着的两个男人皆是一怔。
话至此,突然想起什么。
沈笑微一把将面前白衣男人推倒。
只见她面容平淡,行云流水地起身,自顾自拍了拍裙摆上沾染的灰尘。
羽鹤腹中暗语:
怪不得孤傲之人都好狂艳美人,实在是有个性与世俗相悖。
抻了个懒腰,沈笑微扭身洋洋洒洒对身后两人道:“既然本宫是贵宾,如今本宫乏了,你们不应该多招待些?”
祁楚桉跟着起身,瞥了眼地上狼狈司徒风,神色中有些嘲笑。
收回目光,注视面前红衣,声音比之前更柔了些:“是楚桉招待不周了,阿姊快请吧!”
羽鹤眼底戏谑,望着着祁楚桉儒雅软绵模样,心底忍不住感慨。
罢了!笑话看了,主意也出了。
闹剧结束,倒也该走了。
扭身,刚抬脚走了一步,身后便传来霸气指挥的声音。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