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把自己面前的一盘菜吃的干干净净,便放下筷子乖乖的坐着等待。
陆淮临看着他,发现刚刚被江归砚吃空的是一盘分量有些少的菜,而其他的菜他一点都没动,他前世跟他相处了那么久多少知道一些他的习惯,之前他不会这样。
陆淮临心中疑惑,但面上不显,夹起一块排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放到了江归砚的碗里。苏惜时看到了,也给江归砚夹起了菜。
不一会儿,碗中的菜便堆成了小山。江归砚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菜,愣了一下,看着陆淮临。
陆淮临轻咳一声,别过头去,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快吃,别浪费食物。”
江归砚只得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完了饭,江归砚对苏惜时说:“惜时你先回去修炼,准备好拜师。”
苏惜时乖巧地点点头,“好的,小师叔,我会好好准备的。”
苏惜时蹦蹦跳跳地离开,嘴里还哼着轻快的小调,那模样就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鹿。江归砚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陆淮临欲走,却被江归砚拉住。
陆淮临被江归砚拉住,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了?”他的语气仍有些冷淡。
江归砚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还是开口说道:“你能不能教我修炼,我控制不好灵力,你就在旁边指导一下我就行。”
“哦?”陆淮临挑眉看着他。
“我不勉强你,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找别人的。”
“好啊,我答应你,不过我要留在辞云峰,你不能限制我。”
“好,我不会限制你出行,辞云峰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不过,你一日三餐都得来我这里吃。”
陆淮临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江归砚会提出这样的条件,看着江归砚说道:“不过,你最好别后悔让我留在辞云峰。”
江归砚一本正经的说:“我才不会后悔。那说好了,从明日开始,不许迟到。”
“知道了。”
陆淮临转身离去,江归砚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江归砚也起身离开,前往藏经阁寻找太上长老,五师兄跟他说过藏经阁大致的位置,是在辞云峰的东面。
江归砚径直往东面走,心中有些后悔为何没有跟五师兄要一张地图,九重仙宫实在是太大了。
江归砚走着走着便迷了路,只得询问路过的弟子,虽然他改变了容貌,但取金莲那日有不少弟子看见,原本名声不显的他,因为这张脸在弟子间传开。
有些弟子见了他忙恭敬行礼。江归砚简单询问后,弟子详细地指明了道路。
江归砚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周围的景色全然不似去往藏经阁的路,竟是误入了一片枫树林之中。
江归砚仔细一瞧,林间有一条小路,前面好像有几座木屋组成的院落,便拾阶而上,来到院落前,才看清院落全貌。
江归砚有些惊奇,没想到九重仙宫还有这种地方,全然不似九重仙宫其他宫殿,反而像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但是收拾的很干净,只用一圈木头制成围栏,围栏和门都不高,才堪堪到了江归砚的胸前。
江归砚往里面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老者正躺在竹椅上晒着太阳,便轻轻敲了敲用木制的门,敲了三下轻声唤道:“老人家,请恕晚辈冒昧打扰。”
“进来。”
听闻此言,江归砚轻轻推开木门,走进小院,又轻轻将门关上,来到老者面前行了一礼,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慕容少禹先开口说道:“我这地方,绝非一般人能进来,你与我有缘。”
慕容少禹将目光投向江归砚,却是猛然一怔,有些激动,坐起身来,说道:“你走近些,让我仔细瞧瞧。”
江归砚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到慕容少禹近前,任由慕容少禹拉着他左看右看。
“真像啊,你娘她叫什么名字?”慕容少禹犹豫着问出这句话。
“她叫池溪月,老人家您认识我母亲?”
“何止是认识,她呀,可是我一手带大的。”慕容少禹一脸骄傲,拉着他的手念叨。
“你呀,该唤我一声阿公。真像啊,来,孩子,让阿公摸摸。”
江归砚一怔,顺从的蹲下身子,低下头任由慕容少禹抚摸着他的头。
“孩子,怎么这么瘦啊,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那个小丫头啊,小没良心的,之前有了孩子,都不告诉我,都怪那个臭小子…”
慕容少禹拉过他的手,絮絮叨叨说着,江归砚却已经听不进去了,愣愣看着慕容少禹,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慕容少禹张开双臂,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来,孩子,让阿公抱抱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手臂微微颤抖,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
江归砚小心翼翼地靠近,抱住了慕容少禹,将脑袋轻轻靠在他胸膛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半晌才吐出两个字:“阿公……”这简单的两个字,承载了他多年来对亲情的渴望。
慕容少禹也红了眼眶,他紧紧地抱住江归砚,那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要把这些年缺失的都弥补回来。“好孩子,阿公在呢,以后有阿公护着你,再不让你吃苦。”
江归砚把头埋在老人的怀里,感受着那陌生又温暖的怀抱,慕容少禹轻轻抚摸着江归砚的背。
良久之后,江归砚抬起头,吸了吸鼻子,他看着慕容少禹布满皱纹的脸,那些岁月留下的沟壑里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
“阿公。”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笑容宛如冬日里破冰而出的暖阳,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悲伤,明亮得让慕容少禹有些晃神。
慕容少禹看着江归砚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慈爱。“好孩子,走,咱们回家,阿公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好,我们回家。”
慕容少禹拉起江归砚的手,握的紧紧的,仿佛害怕一松开,江归砚就会消失不见。
他带着江归砚穿过庭院,脚下的石板路承载着岁月的痕迹,每一步都像是在跨越时光,连接起过去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