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和物一片朦胧。
“胭儿,没事吧?”
刘璐问她。
“没事……”她咬着下唇,“我去个卫生间。”
才刚离开人群,她深深嗅了一口夜里的冰冷空气,下一秒——
鼻尖一阵异香,她不受控制地晕倒了。
……
再度醒来。
像是酒店大床房……
躺在她身边的,竟赫然是那个儒雅的射击联盟副会长。
副会长像是也被人迷晕了,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姜胭的一瞬间,就狠狠吓了一跳,
“你……我们……”
姜胭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着。
呼吸和心跳剧烈的跳动,身体不受控制,浑身上下只剩下一种奇妙的感觉——
痒……
心底的一股热流猛地窜到了全身上下,她的脸颊一片通红。
副会长身上淡淡的男士古龙水的香气在身边萦绕,心底的冲动几乎难以遏制。
她懂了,她被下药了!
副会长当然也知道孤男寡女这样不妥,他赶紧开门,却发现,大门已经彻底反锁……
副会长仿佛瞬间就明白了,
“你安的什么心思?小小年纪不好好训练,以为爬上了副会长的床,就能拿到冠军么!”
他指着姜胭的鼻子,“你这是自毁前途!你好好比赛,奥运未必会输,满心只有这些偷鸡摸狗的猥琐勾当!”
他看着姜胭满脸红晕的模样,更觉得被羞辱,
“我告诉你,今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一定会取消你的所有成绩!”
“连同你们中国射击队,所有成绩全部作废,我还要把你的行为公之于众!让全世界看看,你们到底是怎样龌龊的人!”
姜胭不知道被下了多烈的春药,她连直起身来都困难,身影忍不住的颤抖,一声嘤咛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但是她也知道,陷害她的人,就是想要这个效果。
她是个爬上副会长床的小人,让副会长勃然大怒,不仅她没有成绩,国家射击队也会被拖进泥沼!
她站在房间的角落,轻声说,
“会长,你我都是被暗算的,我现在解释再多您也不会相信,但是我们这样耽搁下去……”
她身上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咬着皮肤和骨肉,她却只能冷静开口,
“这个酒店不高,要不您尝试从窗户外爬出去,爬到隔壁房间就好……”
她的声音很轻,却铿锵有力,“先不说我有实力,站在赛场上,与所有人光明正大一战!”
“就算是没有,我们中国人也不屑于用这种方式获得任何好处,”
“会长,大约是我仇家太多,您被无辜牵连,我向您道歉,但名誉对于我而言,同等重要,”
“您没有被下药,有手有脚,如果您真的像您所说一样爱惜名誉,请尽快离开。”
副会长愣了,“可是看你的样子……”
姜胭被下了烈性药,已经难以自控,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这就不需要您操心了,”姜胭笑着,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层红雾,
“您以为我人尽可夫,谁都可以么?”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是我真的被下了药,我也不会像个畜生一样,随便找个人……”
副会长顿了顿,也终于相信这一切不是她做的,
“我想办法带你一起出去,如果有人故意设局,怕是一会儿就会有记者过来。”
姜胭轻轻挥手,“不用了。”
她走不动。
她现在靠近这个男人,就觉得浑身难受,
“您快些离开吧。”
姜胭难以自控,一股令人难以描述的暖流在身体里胡乱游走。
恍惚之中,副会长已经跳窗跑了。
“咣当”一声,姜胭手中的碎玻璃,掉在了地上。
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这么烈的药,只有用这种疼痛的方式,才能让她保持勉强的清醒。
她把自己缩在角落里。
缩成一团,躺在地上。
熬一熬……
熬一下,大约就过去了……
她的唇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只能靠紧紧咬住下唇,才能防止唇瓣溢出让人酥麻的吟声。
“松开嘴。”清冷的声音带着寒意。
干净微凉的大手掐着她的下颌,让她松开了自己已经被蹂躏到出血的下唇。
姜胭抬头,恍惚中……
“老公……”
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被委屈瞬间冲垮,她抱住眼前的男人。
小脸贴着他的胸口,
“老公……”
“好难受……”
“怎么办?”
声音微哑,却又细又媚,低低的轻吟。
像是一根细细的丝线,将面前的男人彻底绑了起来。
她今天穿着裙子,细长的腿,被哑光色的丝袜包裹着。
不好受。
在他的怀里。
蹭了蹭。
顾宴沉第一时间给她喂了药,可药效却没有那么快。
他身上细碎的乌木香气,像是钓着她的鱼饵。
她遵循本能,靠近。
唇落在他的衬衫扣子上。
牙齿咬了咬。
扣子掉了。
两片雪白的衬衫之间,掩映着冷白色,凹凸有致的肌肉……
“老公……你不想要胭胭么?”
她手上被玻璃割破了一个大口子,他专心给她处理伤口的手……
颤了颤。
小巧精致的鼻尖靠在他的胸口嗅了嗅。
他像个僧侣。
无动于衷。
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她的伤口。
“老公……胭胭想要……”
她细细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三确定,她的掌心不再疯狂冒血,看上去在逐渐愈合。
他才转过头。
低头,捕获她的唇。
“你不喜欢我了么?”姜胭饱满欲滴的唇轻轻蹭着。
“喜欢,很想要,但也要分清什么更重要。”
在顾宴沉的心中,什么都不如止血重要。
姜胭像是一颗曝晒下的糖果。
一层一层融化。
变成一滩糖水。
温度,甜度,都让人着迷。
不,是让他发疯。
她的手轻轻落下,手指无意识的划过手机,屏幕短暂地亮起——
姜胭看到了他幽暗漆黑,捕食者一般侵略性的目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声音低沉,哑到几乎听不清楚,只能在耳边感受到他声带震颤,
“胭胭,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