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
霍庚春一言,让毛翠兰思维迅速扩散,她语气犹疑再次问道:“珍珠也能做药妆的原料?”
“对,我师傅送我的宋古籍上,记载珍珠磨成粉,对皮肤有奇效,只是因为我弄不到珍珠,所以没有真正尝试过。”霍庚春如实道。
不是她真的弄不到珍珠,以前在村子里,有这样一户人家,他们是从京城跑到当时还是伪满的北方安家落户,那家有一位老太太,是他们一家人的老祖宗,是那一户满人府里唯一的汉人老太君,听说他们来的时候,她还年轻,那一户一溜的都是孩子和照顾人的妈子。
老太君很喜欢她和哥哥,好几次见他们吃不起粮食,偷摸地拿了一串品相极好的珍珠项链,让他们兄妹俩去找人换吃的。
他们收下了,但是没有拿项链换粮食,而是藏了起来,后来打起来后,老太君把自己全身家给家里的孩子们一分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没有病痛,没有折磨,是喜丧。
要是她想做珍珠霜,大可直接拿出那串项链来做,只是在她的认知里,品相那么好的珍珠磨碎太可惜了,项链便一直藏着,没有面世。
毛翠兰双手掌心一合,乐道:“那浙省的珍珠囤积就可以解决了,好啊!秀秀,你上次说的连锁反应太妙了!”
见她喜形于色,秀秀疑惑道:“可是部长,珍珠不是要创外汇吗?”
“外商只要品相好的珍珠,但是珍珠培育谁能保证开出来的每一个都是品相好的珍珠呢?”毛翠兰解释道。
随后又问霍庚春:“如果珍珠品相不好,效果会有影响吗?”
珍珠的品相指的是它的形状和光泽,内里的物质都一样。
“只要是真的珍珠就不会有差别。”霍庚春道。
毛翠兰欣喜于品相不好囤积仓库的珍珠有了好用处,不用堆在那,让养珠人看着难过。
大家为着药妆厂的事聊的热火朝天,一个端着冒着氤氲热气的搪瓷缸、披着中山装外套的男人推门而进,嗓门响亮的大笑几声,宛若孙悟空最常用的口头禅一般,他一进门就环视一周说着。
“哈哈哈哈,老子来了!程秀秀同志是哪位?快让老杨我见见。”
秀秀举起手,像一个回答问题的学生:“我就是程秀秀。”
毛翠兰嫌弃地看向来人,随后给秀秀和霍庚春介绍道:“这位是轻工部的部长杨保和同志。”
还不等二人向杨保和问好,杨保和就指着程秀秀粗声粗气说:“小同志,我老杨很看好你!”
“你这家伙怎么来了?”孙东红问道。
这家伙跟入定的老僧似的,颇有种无诏不得出的神秘感,除了工业大会,想见他可不容易。
“二先生把药妆厂归到轻工部了,这不我老杨来活儿了,后脚跟打屁股的就来找你们老伙计唠唠。”
杨保和一接到任命,秘书刚给接的水杯都一起端过来了,好在司机开车稳,没让水在这一路上洒出来。
汽车兵出身的转业司机:班长,我觉得我又进步了。
“行了,别把俩孩子吓坏了。”毛翠兰撇嘴道,不是说她不喜欢杨保和,而是这家伙的声音大如雷声,听着刺耳。
杨保和对秀秀和霍庚春伸出手,示安抚状:“我一不凶神恶煞,二不血腥残忍,就是说话声音大了点儿,至于吗?小同志别怕,我老杨,不吃人!”
宋元瑞看着杨保和这出笑骂道:“这家伙一天天的,怎么的?你也亲自上阵啊?”
杨保和把搪瓷杯一放,杯里的水顺着他的力道溅了出来,烫的无辜的孙东红手一缩。
他嗤笑道:“我身边那个部副啊,一听见消息就打了申请要来参与,他打的什么主意我能不知道吗?我老杨虽然人粗鲁了点,但也是个读书人,是知识分子,脑瓜子清醒着呢,你们都亲自上,我哪能落后啊!”
药妆厂被点来的兵,基本思想阵营都在同一个阵线上,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必须强强联手,不留一点缝隙让老鼠钻进来。
秀秀听在耳里,思维忍不住开始发散,她想起自己穿越前,网络上四散纷飞关于这方面的视频,再和自己身处的现状中联合起来。
在关键时刻,她止住思维,等回去再仔细想想吧。
然后又来了几个各部门负责药妆厂的同志,毛翠兰看了看手表:“人到齐了,正式开会吧。”
霍庚春被毛翠兰的女秘书接走,带去参观国务院的壁画,看华国的发展史,女秘书也借机和霍庚春谈药妆的作用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女人皆爱美,逮到机会不得探一下虚实。
霍庚春被接走后,会议室门口就自动站上两位背枪的卫士,楼下也有巡逻的队伍,主要关注对象就是这间会议室。
这一场会议的内容有:药妆厂命名、药妆厂短期内内部规整计划、药妆厂长期发展预备策略和中草药种植的问题。
主理人兼委员毛翠兰、副主理人兼委员程秀秀主讲,副主理人兼委员宋元瑞补充,会议开始。
“关于药妆厂命名,大家有什么看法?”
毛翠兰问道,虽然她主讲,但她也没有完全决策权,只有一定的出策权和管理权,最终的结果需要参与的所有人投票决定。
基础建设副部首先举手提议:“要不咱们以程同志的名字来命名?不仅能让大家知道程同志的功劳,也很有纪念意义。”
命名文化自古存在,贡献大、名气大的人在地域、事件、物品拥有命名权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大家都看向当事人,秀秀却抬手婉拒了:“这不好,药妆厂是国家财产,怎么能以我的名义命名呢?先不说这里面有大家的一份功劳,就说大先生也不提倡搞个人崇拜,如果药妆厂以我的名义命名,那么为厂子处理奉献的人呢?咱不求一个理,但求一个公。”
“程同志说的好,咱们要尊重她的意愿,不过,药妆厂的计划是程同志提出来的,不以你的名义命名,不如命名权交给你如何,你来说,咱们来投票。”毛翠兰拍板道。
秀秀没再拒绝,而是沉思片刻,手上动作几笔,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嘴唇轻动默念几遍,最后圈住了中间的那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