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内,烛火摇曳,太子景逸在屋中不停地踱步。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紧接着身穿一袭黑衣的赵铭走了进来。
“事情办得如何了?”景逸一脸紧张地问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明日,京郊别苑那里就会传出景王薨逝的消息。”赵铭恭敬地回道。
景逸唇角微勾,抬手拍了拍赵铭的肩膀,一脸欣慰:“赵铭,你果真没有令孤失望,他日若孤登基为帝,你当居首功。”
赵铭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稍纵即逝,他微微低头,谦逊地说道:“殿下谬赞,臣不过是尽忠职守,一切皆是为了殿下的大业。”
景逸并未察觉异样,背负双手,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神情。
“景王这心腹大患一除,孤在这朝堂之上便再无阻碍。”
“届时,父皇定会对孤刮目相看,这太子之位也将更加稳固,皇位迟早是孤的囊中之物。”
赵铭沉默片刻,轻声道:“殿下,景王势力盘根错节,即便他身故,其党羽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还需早做谋划,以防有变。”
景逸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哼,那些余孽孤自会料理,一个都不会放过。待孤登基,定要将这朝堂好好清洗一番,只留忠心于孤之人。”
“殿下英明。”赵铭应道,然而嘴角却似有若无地微微下撇。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头疾发作了,一直念叨着想要见您。”一个身材瘦小的太监匆匆跑进来通报道。
景逸听闻,脸色一变,急忙对赵铭说道:“本宫先去母后那里看看,这边的事你继续留意着。”
赵铭躬身应道:“殿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
景逸步履匆匆地向着皇后的凤仪宫而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皇后宫中。
刚踏入宫门,便有宫女迎上来引路。
凤仪殿内灯火通明,香气缭绕,身穿明黄色宫装的皇后,正安然坐于榻上,丝毫不见生病的憔悴之态。
景逸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母后这是以生病为由,为的就是骗他过来。
景逸的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开口问道:“母后,您这是何意?”
皇后挥了挥手示意宫人都退下。
待宫人都退下后,皇后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景逸,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威严:“逸儿,你与景王之间的争斗,本宫都看在眼里。”
“你如今行事愈发不择手段,这岂是一国储君该有的风范?”
景逸心中一紧,却仍恭敬地回道:“母后,儿臣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自保。景王暗中培植势力,对儿臣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儿臣若不有所行动,恐怕这东宫之位迟早易主,儿臣死不足惜,可皇家的江山社稷不能落入他手啊。”
皇后冷哼一声:“本宫岂会不知你们兄弟二人的心思?但你如此急切地想要除去景王,就不怕引起朝局动荡,给他人可乘之机?”
“你身为太子,应当以大局为重,平衡各方势力,而不是一味地用这些阴谋诡计。”
“况且此次事件,已由你九皇叔和皇婶去查,若他们二人真的查出什么来,别说你的太子之位不保,还得赔上身家性命。”
景逸面有怒色,胸膛微微起伏:“母后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此次事件,儿臣做得滴水不漏,任他们查个底朝天,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况且他们只有三天的时间结案,而阳谷县、阳陵县又远在千里之外,他们即便日夜兼程赶去,也不过是徒劳往返,根本来不及查实真相。”
“九皇叔和皇婶虽然厉害,但也不能在这短短三日里凭空变出证据来。”
皇后看着景逸那副笃定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她皱了皱眉头,语气加重道:“逸儿,你莫要小瞧了他们夫妻。你九皇叔心思缜密,手段了得。”
“你那皇婶聪慧过人,又是医玄双绝的奇才,就算他们不能凭空变出证据,你皇婶就是掐指一算,也能算出与此事有关联的人物来。”
景逸冷笑一声:“母后,儿臣虽敬重九皇叔和皇婶,但这也太荒谬了。”
“莫说掐指一算就能断案,就算他们有通天之能,在这时间和路程的限制下,也绝无可能。”
“儿臣做事一向谨慎,他们找不到任何把柄。”
皇后面露愠色:“逸儿,你怎如此冥顽不灵?如今这局面,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本宫听闻你皇婶曾在极为棘手的案子里,仅凭一些细微线索和她的玄术测算,就能推断出关键人物与隐藏真相,你万不可掉以轻心。”
景逸心中一凛,但仍强撑着镇定:“母后,那些不过是坊间传言,夸大其词罢了。”
“儿臣在阳谷、阳陵等地早已安排妥当,若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儿臣都会第一时间知晓。”
“儿臣就不信,他们能在三天内突破儿臣设下的重重阻碍。”
皇后见他这般执迷不悟,无奈地摇了摇头:“本宫言尽于此,你若执意如此,后果自负。这宫廷风云变幻,不是你能完全掌控的,你好自为之吧!”
景逸离开凤仪宫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冷哼,觉得皇后也被九皇叔和皇婶的名头给唬住了。
“哼,什么掐指一算就能断案,不过是无稽之谈。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样!”
景逸心中暗自想着,脚步匆匆地回到了东宫。
一进东宫,谋士郭天经便迎了上来。
他的脸色煞白如纸,神色惶急:“太子殿下,我们中计了,那赵铭,那赵铭是贤王的人。”
景逸听闻此言,如遭雷击,瞬间愣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郭天经急得直跺脚:“殿下,千真万确啊!臣刚刚收到密报,那赵铭早已暗中投靠了贤王。”
“之前的种种行动,怕是都已被他泄露。如今贤王那边想必已经知晓了我们的计划,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