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并未理会郑妃的叫嚷,径直走向隔离的宫殿。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夹杂着病人痛苦的呻吟,令人窒息。
宫女太监们面色惶恐,脚步匆匆,见到秦婉如同见了瘟神,恨不得绕道而行。
“都愣着做什么!将所有的窗户打开,通风换气!”秦婉沉声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马太医连忙上前阻止,“娘娘,万万不可!疫病乃是瘴气所致,开窗会使瘴气扩散,加重病情!”
秦婉冷眼睨了他一眼,“马太医,你所谓的瘴气之说,可有证据?”马太医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秦婉不再理会他,指挥宫人将窗户打开,又命人将病人转移到通风干燥的房间,换上干净的被褥。
她按照现代医学的知识,重新调配了药方,并严格规定了用药的剂量和时间。
宫人们虽然心中忐忑,但见秦婉如此镇定自若,也渐渐安心下来,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几日之后,奇迹发生了。
原本病情严重的病人开始好转,高烧退去,咳嗽也减轻了。
整个隔离宫殿的氛围,从之前的绝望恐慌,逐渐转变为充满希望的期盼。
后宫众人对秦婉刮目相看,纷纷称赞她的妙手回春。
而之前信誓旦旦的马太医,却束手无策,他的药方毫无成效,反而让一些病人的病情加重,引来众人的指责。
“马太医,你不是说这是瘴气引起的吗?为何你的药方却不见效?”一位宫女大胆地质问道。
马太医羞愧难当,低着头不敢言语。
郑妃躲在自己的宫殿里,听着外面传来的消息,心中越来越不安。
她没想到秦婉竟然真的控制住了疫病,这让她精心策划的阴谋彻底落空。
“娘娘,现在怎么办?”贴身宫女春桃焦急地问道。
郑妃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怕什么!就算她控制住了疫病,也洗脱不了她私闯疫病宫殿的罪名!”
就在这时,林公公匆匆而来,尖细的声音在宫殿里响起:“郑妃娘娘,秦婉娘娘请您去议事厅一趟……”议事厅内,气氛凝重。
秦婉端坐上位,目光如炬,扫视众人。
郑妃故作镇定,却难掩眼底的慌乱。
马太医则垂头丧气,如同霜打的茄子。
林公公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郑妃娘娘,”秦婉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可还记得,你曾状告我私闯疫病宫殿,散播瘟疫?”
郑妃强作镇定,尖声道:“本宫…本宫只是担心宫中安危,并无污蔑之意!”
“是吗?”秦婉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那这是什么?”
信上,赫然是郑妃与马太医的来往书信,信中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合谋陷害秦婉的计划。
郑妃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太医,”秦婉转向马太医,“你身为太医,不思救死扶伤,反而助纣为虐,可知罪?”
马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微臣一时糊涂,受了郑妃的蛊惑…”
一直沉默的欧阳睿此时开口,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郑妃挑拨离间,陷害忠良,降为贵人,禁足三月!马太医医德败坏,革职查办!林公公,身为宫中老人,不辨是非,助长歪风邪气,杖责三十!”
议事厅内,众人噤若寒蝉。
郑妃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马太医被侍卫拖了出去,哀嚎声响彻宫殿。
林公公也被拖出去执行杖责。
秦婉看着这一切,心中并无多少喜悦。
她知道,后宫的争斗远未结束。
她缓缓起身,走到欧阳睿身边,轻声道:“皇上,臣妾累了。”
欧阳睿温柔地扶住她,眼中满是怜惜:“婉儿,辛苦你了。”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朕…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
秦婉抬眸,对上欧阳睿的目光,心中疑惑更甚。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婉倚在欧阳睿怀中,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却一片冰凉。
欧阳睿的“不方便”三个字,如同尖针般刺痛着她的心。
她知道,在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即便欧阳睿对她表现出无限的宠爱,她也不能完全信任他。
后宫的争斗,就像一场永不停歇的戏,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在这场戏中活到最后。
“皇上,”秦婉抬起头,目光坚定,“臣妾知道,后宫的争斗远未结束。但臣妾不怕,臣妾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皇上。”
欧阳睿看着秦婉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婉儿,朕相信你。”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有些事情,朕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秦婉敏锐地捕捉到欧阳睿话语中的关键信息,心中疑惑更甚。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为难?
难道…
一阵檀香味飘来,打断了秦婉的思绪。
她突然意识到,虽然疫病得到了控制,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异样的味道。
这味道,让她感到不安。
“皇上,”秦婉猛地站起身,“臣妾…臣妾想去看看那些染病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