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大少爷是小时候被狗咬到脑子了?
一口一个狗的,是该有多讨厌小萌宠?
但那疑问也只能压在心底,秦钰抿唇卑微道:“对不住大少爷,但我自始至终都只是商家的一个下人,小少爷给了我容身之地,我从未想过做对不起他的事。”
陆左左的性子,内敛但细心,总是沉默寡言。而且骨子里过分的忠诚,只有那个少年受到伤害时,才会色变。
正如商梧说的那样,只要商漓赏他个裤脚攀上去,就甩也甩不掉。
“嘁。”商梧只觉无趣,眉眼中的怒意骤然消散,他抽回脚。
重新审问道:“第一次?”
秦钰点点头,诚恳道:“是。”
“看你这样也只能是个处,无妨,多做几次就好了。”商梧呵呵两声,喉腔发出性感的震鸣:“睡过之后,是不是更喜欢床上那个小野种了?”
秦钰不敢妄言。
毕竟面前这个人脑子有病,他咋说都不会被相信,还可能落得狡辩的下场。
何况商梧的话语处处都较为直白,压迫感很强。这才是那独属于坏人的气息,比他经历的任何时间段都强烈。
空气又静默,灯光打在秦钰那短硬的头发上,显得像个不服气的刺头。
秦钰现在是形成肌肉记忆的标准跪姿,手臂微微靠着腰后侧,身姿挺拔。
但他终归不是陆左左,心理作用加持下就没有那么好的定力,膝盖隐隐作痛。
好在商梧没空与他费口舌,站起身捋平发皱的衣摆。走到大床的右侧,掀起那张薄被。
纤长的身影暴露在空气中,睡梦中的商漓瑟缩一下,很快恢复平静。秦钰早有预料,沉睡前还是给他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换上。
秦钰双眼紧盯着那个方位,见商梧俯身,把那浅色睡衣扣子解开,他心一紧握紧双拳,生怕商梧要对那少年做什么。
当胸膛被暴露在空气中,商梧一展笑颜看着那遍布全身的青紫印迹,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做得漂亮,从今日起你不再单单是他的一个下人,也要做一个合格的暖床工具。先把他调教的服服帖帖,我才好将他送到那些叔伯们的床上。”
商梧眼底带着嗜血的快意,看着手机上那受尽欺辱的小身板,勾唇一笑:“千万别妄想要什么名分,等我气够了清安,他就彻底不属于你了。”
说罢将手机滑进口袋,踩着皮鞋又哒哒离去。
“所以,”走到门口,传来一句看似通情达理的警告:“好好珍惜吧,你没有多长时间与他苟且了。”
随后是肆无忌惮地笑,和略显重音的关门声。
每一句,都比秦钰预想中的粗俗下流。
他吁口气站起身,揉着堪比类风湿疼痛的膝盖,走到床边把那被子重新盖上。
秦钰坐在床侧,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眉眼,一时还无法将上个世界的容貌给抛却脑后。
他闷声问道:“零零三,为什么我的主角是一个样貌?”
【因为他是主神的碎片,碎片没有记忆却富有魂力,面容自然按照主神复刻,或许达不到一比一,因为各个年龄段不会完全一样。】
秦钰脑中转了一圈,有些不可思议地惊叹:“你们主神都长那么帅啊?不对呀,不是没有实体吗?”
零零三解释:【仅限于任务中……每个系统都是活物,但不限于人。】
“就是你们离开攻略世界后,会变成自己原本的模样对吧?活物不限于人类,那你们主神还真厉害,能跨物种雇佣人帮忙。”
零零三:【不是所有,而是主神所信赖的身边的活物。】
“拉倒吧,你最初不但说自己是新手,而且还一再否认跟主神不熟。知道你好面子,没事我不在乎但是别乱攀亲戚,这种做法不好。”
零零三:【……】
多说多错,不想接话茬,但是堵不住。
秦钰的好奇心很重,比如此刻演变成了七大姑八大姨八卦的模样。
“那你是人还是其他活物?”
【人。】
“长的怎么样?”
【一般,大概是能看得过去。】
“这样啊,”秦钰撇撇嘴,听那话术就肯定不咋滴,但他没打击零零三,又问:“你们能得此重任的前提条件是什么?”
【宿主,您再问就不礼貌了。】
听着零零三的不情不愿,和那两个久违的字眼,秦钰舒爽的眯了眯眼,嘴不饶人。
“哟,不得了了。现在倒是尊敬起来了,但经过一个世界的相处,我觉得您是我大爷,这尊称小的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零零三叹口气,短暂的屏蔽他的话。
来这个世界前,它已经把后续可能会对秦钰有用的东西全部解锁,就等着一有问题直接主动上前刷他对自己岌岌可危的好感值。
却忘了,人的记忆力是个可怕的东西。
热脸贴了半拉冷屁股,秦钰兀自翻了个白眼。
“唔。”
一道软软的声音,秦钰眼见商漓转醒,立马恢复如常。端坐着垂首淡淡道:“小少爷,您没事吧?”
“左左……”
商漓看着他,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哑的吓人。
“你别害怕,我不会辞退你的。”见秦钰垂眸,不敢看他,他伸出手臂拍了拍身侧人的大腿,以表安慰。
“我不怕。”秦钰点点头,依旧没抬头。
但内心复杂。
虽然零零三说了,全员恶人,自然不会缺掉身为反派的商漓,毕竟那是在十四五岁面貌和情志尚未发育完全时,就被作者埋下了扭曲的种子,时而像个孩子温顺乖巧,又时而暴怒不堪,让人惧怕。
这种性格,最易做出极端之事,他不得不做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防备着。
商漓笑了笑,在那苍白的脸上,漂亮又违和,他捂着胸口,咳了咳道:“你能帮我接杯温水吗,我嗓子不舒服。”
“好。”
秦钰立马推门出去,循着记忆下楼找到餐厅倒了一壶,拿起杯子又上去。
茶水入喉,嗓子舒服不少。商漓靠着床头,把被子递给他。
凌乱的碎发下,已经成型的眉骨深陷。神色眼瞳转了转,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搅着被子,一圈又一圈:“商梧是不是来过了?”
“是的。”秦钰把杯子放的离床边远远的,点头应道。
“他有没有说什么?”纤薄的被角又在手中松懈,散开,商漓闷声问。
“大少爷他……”看了眼商漓的面色,犹豫着还是撒谎:“也没什么,就是嘱托我照顾好你。”
“才不是!”商漓眼眸闪过恨意,又化为恐惧吼道:“你骗人,他从来不会说这种话,他只会把我卖掉,他厌恶我!”
秦钰吓了一跳,懊悔自己的说错话,立马伸出手安抚:“小少爷……”
却被毫不留情推开,指印划着他的皮肤,留下两道浅浅的白印。不痛不痒。
“我讨厌他们,我也讨厌你。你和顾清安一样,说着喜欢我,但是从来不会考虑我的感受,你们都喜欢强迫我做讨厌的事情,我恨你们。”
突如其来的怨怪,秦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这孩子,好像确实是精分。